信送走了,第二天刘知州来到郑家庄。
这也不是过份,人家师徒关系,连宫里面的老太太都知道了。若不是规矩不合,早上香认师徒了。来的次数多,合乎情理,换谁有这个学生,也会骄傲的。
郑朗正在写字。
磨练了一下,终于得到好处,自京城回来后字体略略在改进,终是人家的东西,临摹,最后无法达到大成境界。因此思考了一下,字形略正,但为了防止变得呆板,又在笔画上做了一些小的变动。
这样一来,原来贵公子弛冲街衢的米体字,似乎在向一位富有趣味贵气的士大夫方向发展。
但改动不是很大,非是内行人看不出来,原来的天真烂漫之意,继续保留着,包括二字的框架,从唐朝诸家吸收来的字形字意变化。
才开始写,不是很成功。
郑朗也不急,若原来他仅是一个书法小家,众人惊奇,一是年龄,二是字体的新意,可这一次改进后,一旦突破,虽不能进入顶尖书法大家行列,但勉强可以真正称为一个大家了。
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有可能一年,有可能五年十年,就看自己悟性。
江杏儿就站在后面看得入神。
四儿不懂,江杏儿懂,知道郑朗每一个字下去,都在做着一种尝试,一种突破。可心中不奇怪,都看到了五种新字体,尝试似乎是应当的。不过亲眼看着郑家子,在做着一次次的突破,欣喜之极。
估计此时崔家小娘子没有嫁过来,嫁过来,即便用鞭子抽她,赶她走,也未必能赶得动。
不仅是写,还借着写字的功夫,在记着各种经义。有许多经义是比较冷门的,脑海里没有存储,只能多写多记多想。一个多时辰后,手腕有些累,放下笔,江杏儿连忙过来,替他洗笔。
郑朗道:“我的字,不适合你。不过我可以教你两种字。”
“好啊。”江杏儿欣喜的说道。
郑朗在脑海里翻了翻,当然,放在脑海里的字很好的,到他手中未必写出,重新染墨,用纸上仿照赵孟頫的《三门贴》写下了几行字,写完后说道:“这种字就是从二王笔法上发展出来的,其技巧就是一个熟,保持一种悠雅富贵从容的心态,就能写出它的真味。”
郑朗自己也没有怎么写好,但说了一些用笔的基本笔法。
这才又仿照了董其昌的《万岁通天帖跋》,再度写下几行字,写完了道:“它还是上承二王一路,不过略有不同,以古淡妩媚为主,粗率、雄奇、强劲,都是它的忌讳,也是这种书体的短处。不过写好了,自有一种富贵华丽之气。”
又讲解了它的一些用笔技巧,将两张纸递到她手中。
能不能突破就看江杏儿的天赋了。
江杏儿忽然跪下来,道:“郑郎大恩,奴无法回报,这一生就让奴做郑郎的牛马吧。”
“不用说得那么可怜,不过既然到了我家中,就要习惯这种清静的生活,以前的种种,我不计较,可再发生,我必然不喜。”
“是。”
江杏儿拿着这两张纸,如获似宝的研究。
刘知州也到了。
迎进屋中,刘知州埋怨道:“为何不告诉我?”
郑朗一愣,告诉你什么?
“知州是……”
“那个笔筒。”
“知州恕罪则个,当时后生只是恶作剧了一回,也没有想到它引起了轰动,当时人多,不好说。后来又传扬开来,后生喜静,怕人闻之,上门打扰,于是又没有说。”
“郑小郎,你可害苦了……某。”
“是,是,后生不如改几天制一物,送给知州。”说着跑到房中拿来两个竹根,上次用剩下的,至今没有出手。然后拿在手中揣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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