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已推开面前的花瓣,迅速向台阶处游去。
“嫣柔,你听我说。”他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拢入自己怀中。“我此次是身负父皇的重托而来,毕竟这里是齐宫,我不能当面与他交手,否则必会给你带来祸患。但是,请你相信我,等我离开之后,必然会让云中潜入宫中来接你。若你愿意……”。
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道:“不,我不愿意。”
他愣了愣,无奈的看着她,一手托起她的脸庞,仿佛无限心痛的低声呢喃道:“嫣柔,不要这样,不要再折磨我了。跟我走吧,这齐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一切的。”
她微微张开嘴唇,引他就势吻下来。这一个吻缠绵而细致,就在他想趁势托住她的腰肢时,她推开了他。
“你杀了他,踏平这齐宫,我就跟你走。”
那样一张脸,仿佛只是一瞬间,便换了一个姿态。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你真要我杀了他?”他凝视着她的眼眸,似乎隐隐有着探究。毕竟,那人曾是她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
“对,你若杀不了他,我便会让他杀了你。若是让他得知你一心想要染指他的宠妃,你以为,齐陆两国之间还会有这表面的安宁么?你还能走得出这齐宫么?”
“嫣柔,我而今还只是陆国太子…….”。他眉间有沉思,心中已开始权衡。
她清浅一笑,艳光四射。“殿下,当了这么久的太子,难道你就不想坐上那把龙椅么?东陆帝国,雄兵百万,精兵强将,所向披靡。当日,南诏与齐联手攻我秦国,你的父皇只是将三十万大军往云池边境一放,便坐收了六座富庶城池。”
他微微叹息,摇头道:“嫣柔,你要逼我篡位?”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父皇,纵使东宫太子的身份给他带来莫大的困扰与不快。但,总归是他的父亲。
她缓缓靠过他的胸前,手指探入他的衣襟内,温柔的抚摸着他胸前的那一点突兀。“殿下,我记得,你的父皇,当初也是逼宫才登的大宝之位。再则殿下如今只是体谅父皇年迈体虚,请他颐养天年而已。他日,待殿下率军攻下齐国,一扫南诏统一天下时,千秋万代的史书,只会记得殿下的不世功勋。些许瑕疵,不掩玉华……”。
他艰难的将他推开,眸间的惊异如同陌生人的眼光一般盯着她。“嫣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从前,你温柔善良,愿意体谅身边每一个人的不得已。而今的你,为了复仇如此不择手段,真的叫我好陌生。”
他想起他初见她时,她不以脸上纵横的灰斑为意,静静的立在一众花团锦簇之中,明眸似水清澈,笑容滟滟微波。
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是回不去的记忆,都是举世无双的美丽。
她定定的看着他,面上媚色一点点褪去。换上的,是楚楚可怜的盈盈泪光,与不忍拒绝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