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恋

相当的壮观。这样的场子是靠舞票收入为主，其实也是夜总会的变异，里面还是有卡拉ok厅、电影吧、kTV包房，不过不提供小姐的，因为是以舞厅生意为主。这种舞厅在世纪末的时候消失了，因为生意差的时候舞池里上去几十个人还是空荡荡的没气氛。

    替代的就是小舞池的迪吧了。理由就是舞池小。

    再一类夜总会也在世纪末兴起。包含有小舞池，看上去和迪吧差不多，其实是差远了。

    一种，是健康点的。用舞池带人气，有包房仍然没有小姐。吧台里有TaLkIng　gIRL，专门陪人喝酒。但是坐在吧台里，很职业的，顶多让你摸到手。TaLkIng　gIRL的月薪2ooo，必须从她手上卖掉33o瓶啤酒一个月（其实也不多，一天1o小瓶而已），完不成指标的就使劲喝，反正客人会买单。

    很多客人就是这样，买了瓶洋酒，和小姑娘玩骰子，要是一瓶酒小姑娘喝了大半，他还高兴得什么似的。往往就有客人上厕所，一转身，小姑娘就倒了几杯酒进水池。她们也有提成，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但是新来的不会淘糨糊的，就吐得很惨。

    另一类就是纯粹意义上的夜总会了，靠包房，小姐赚钱的，就不想说了，和kTV没多大区别，只是功能全一点而已。

    混迹夜场的，服务员、演员......其实也没剩几个好人了。除非你有本事捞一票马上就出来。可惜，那里来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年轻人总是好玩的，可是陈进黎不同，毕竟还没有玩野。

    第一年工作的时候是半工半读的性质，一边上班一边还在读自学考试。虽然因为工作关系没有读完，但是他的思维方式、见识已经和高中时代不同了。也算是没有白读吧。

    高文秀有她自己的生活，周末的时候还是要在家里帮忙带孩子，女孩子呢也还有点其他的事情，比如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没有太黏着陈进黎。而且，他们每天上班都有见面的，所以也不需要成天的在一起。真正成天在一起的，倒是长久不了的。有些个情侣就是不太明白这一点，上班的时候在一起，下了班还要腻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或多或少，腻久了，难免会有矛盾。所以说七年之殇，关键就是双方了解得太透彻了。该放手时就放手，说的就是这个理。

    陈进黎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做一休一时间又多得无聊，看看报纸，忽然看到招聘的，做一休一，饭店。于是就去试试。有试，还真通过了，关键是那时候长得比较帅吧，人见人爱的。（有点不要脸了的说）

    饭店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舞厅里是下午一点到凌晨两点左右。时间不是很一致，特别是舞厅下班以后，只能睡五个多小时，上了几天班，勉强的适应过来了。

    但是舞厅上班的那一班人，时间就多得去了，打听到了陈进黎在这里上班，有时间就来等他下班，然后再出去玩。陈进黎当然也有玩心，就再出去玩到他们正常的睡眠时间三四点钟。前一天没睡好，后一天又没有补觉，陈进黎吃不消了。

    饭店是一间老干部活动中心改造的，由私人承包。当时这样的现象很多见，主要是中国大6那时候有钱的人毕竟太少，真正的大款，是一些有后台的，最夸张的就是***一族，简直是把钱就不当钱用的。陈进黎后来遇到过一个曾经跟在***后面混的，一出去就是开几间包房，大家一起玩。喝多了，就把钱随便，一人一百，有时候人民币不够了，直接就是美圆，那面额大。有次一太子随便，来一服务员给一张，后来不管了，人也看不清楚了，只要是人就给。跟班的看看不象话了，只好自己排队领钱。第二天才还给他。可爱的是，太子自己也不知道！

    跟在他们后面还是有点小好处的。喝酒，洋酒开了也不管喝没喝完，直接就不要了。跟班们就收起来，寄存。下次自己带哥们来，酒就不用花钱了，还在兄弟们面前显摆上一回。

    饭店承包当然是要赚钱的，老板也不是傻的，看看人手，可以省几个，就把班次换了，有做一休一的，有天天上班的，陈进黎是新来的，当然没有优待他，直接就安排他进了全日班，苦求也没有用。陈进黎只有不做了，继续他的无聊岁月。

    后来，他还是选择了学点东西，比较现实的就是学调酒师，在这个圈子里混，学这个比较现实点，也不用去接触这些圈子里太黑暗的东西。

    和高文秀第一次真正的牵手是早在开始送她回家以后半个月。当时的人不象现在的这样直接，做法都比较腼腆。

    单位里组织出去旅游，陈进黎和高文秀当然的坐在了一起。高文秀好象是有点晕车的习惯，一上车就把眼睛闭上睡觉了。很自然的，陈进黎就把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老头经理看见了，也只是会心的一笑。其实陈进黎在单位里的表现很好，又客气，老头也挺喜欢他的。有天陈进黎就笑了，老头也真是好玩，眼睛老花也是没办法的！不过陈进黎也实在是狡猾，在单位里做的好事最多，坏事也最多。不过坏事比较隐蔽的做，好事比较光明的嚷，老头也没理由不觉得陈进理表现最好！

    可是现在是在单位外啊，老头也没必要管谈恋爱的事情。

    顺理成章的，陈进黎签着她的手，直到晚上回单位，下车，再送她回家。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高文秀家门口的路上也足够的黑。小路边上还有几棵树，柳树，大得足以罩得住人的肩膀，更别说看到人的脸了。

    高文秀的衣服很滑，好象是丝制的，手感相当的好。

    陈进黎忍不住就拥住了她，闻她的秀，抚摩她的衣服。要说高文秀的皮肤也相当的不错。那年头，第一次的还是多啊。她的体香......尽管有点点汗味在身上，但还是阻不住那另一种味道......一种让他浮想联翩的味道！那味道的名字，叫做：纯洁！高文秀的手也在他的背部缓缓的移动，移动得有点缓慢，可能女孩子本就需要长长的抚摩，长长的享受之后才更有激情！

    但是陈进黎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的心还很纯洁，他的心还很幼稚，只想拥住她，抚摩她的衣服，抚摩她的皮肤，从外面的皮肤，直到里面，被衣服裹住的，只准备给他的肌肤。然后他试着比较：到底是丝制的衣服手感比较好，还是直接抚摩肌肤感觉比较好呢？（后来他现，原来衣服的确是比皮肤的手感要好上很多。人是会老的，皮肤会老化的，但是衣服不会。他渐渐喜欢穿着点衣服的女孩，而不是一丝不挂。）

    她的秀在他的鼻边，在他的呼吸中，刺激得他的皮肤痒痒。他忍不住的吻她，第一口吻的居然是她的脖！然后是她的耳朵，然后，才是她的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此刻在他怀抱里的她，已经软软的，要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才能勉强的站住。

    她的唇很柔，没有化妆品的味道，因为她的唇已经足够的鲜嫩，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保护。陈进黎也第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了一点点异样，好象有什么在膨胀着，刺激着他更猛烈的吻下去。

    他吻着她的唇，想着此刻在他怀里的她的感觉；他又抚摩着她的背，隔着丝滑的衣服；然后又把右手从她的腰部滑进她的背，体会着她丝制的上衣抚摩起来和她的肌肤有什么区别。

    今次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孩，所以他不懂该怎样做才是最好，只知道他与生俱来就会的吮吸。怀里的他的舌头好象在忽然间肥大了起来，舌根也好象有点打结，僵硬得挥舞不动本来蛮灵活的舌头----现在他的舌头就躲在了牙齿的后排，涩涩的望着牙齿外面的一切----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同时，他怀里的她的动作，也一如他一样的稚嫩，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该迎合他，该怎样的引导他，甚至该怎样的诱惑他深入下去。

    她的肌肤和她身上的丝绸并不相同，他感觉到，那也和自己的皮肤不同。尽管陈进黎的皮肤在这个岁数也相当的嫩，但是与她的，实在是有很大的区别。她的肌肤是滑而且嫩并且绵的，好象你一用力之下就可能触得到底，完全的没有骨感，更象是口中随时可能溶化掉了的棉花糖。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缓缓的移动，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长得实在是太粗糙，粗糙到无法真正体觉那一份细腻。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抚摩，抚摩她这如丝一般却又不同与丝的肌肤。丝是滑的，随时可以从手中溜走了的。但她的肌肤确实真实的存在着，象丝绸却又不是真的丝绸，就在他的抚摩下一点点的散出比丝绸更优质的感觉来！

    他更忍不住去吻，即使他的吻相当的僵硬，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笨拙，他俩的动作是那样的没有默契，极度的难看，而且也没有一点点的营养价值，他还是忍不住的吻。

    他们的心正轻松的交流着----也正因为他们的吻，他们的抚摩都没有一点点的技巧。

    可是，他们的没有技巧却使得自己的心灵更加的纯洁。于是他们只是用力的吻着对方，抚摩着对方同时享受着对方给自己的抚摩带来的精神上的快感。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陈进黎终于依依不舍的放过了她的唇，好让她透上一口气不至于憋着。在同时，他自己也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吻，却只是和她的唇轻轻的触了一小下！高文秀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轻轻，但在陈进黎的耳朵里却是相当的真切！她的身子再软了下去，陈进黎的手不得不停止了动作先托住她的身体，这万一要是倒下去了可就不好玩了！

    她的嘤咛却迫得陈进黎只有吻了下去，从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鼻，她的下巴，一路直到她的锁骨......

    她的、她起伏的肌肤时不时的挡住了他的鼻吸。于是他的呼吸又粗重了起来，他的腰也弯得有吃力了----毕竟高文秀的个头要比他的矮上大半个头。他再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然后就直起身来，把她的脸蛋贴向自己的胸口，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

    夜风微凉，可除了陈进黎的鼻子感觉到了这点，他身上的其他部位还都没有感觉到冷。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那三个字？他想着，用另一只不在她衣服底下的手轻抚她的秀。

    “这不可以！”一个声音忽然在他的心中响起，冷冷的。

    “人家不都是这样说的么？”

    冷冷的声音继续：“‘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可以这样随便的说出口的么？除非你是情圣，或者你干脆就没有感情，这三个字说与不说的话对你，没有区别！”

    “可是，我已经吻了她！”

    冷冷的声音道：“这只是青少年之间的游戏！只是正常反应而已！”

    “可我觉得吻了她，比说那三个字更严重。所以我觉得说出来，也许她在心理上，会更舒畅一点，更开心一点！”

    冷冷的声音：“开心？哼！这话倒是不错，大家的确都挺开心的。”

    “这什么意思？什么大家都挺开心的？”

    冷冷的声音：“一个吻并不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次冲动，只不过是年轻人的游戏。如果是成年人，决不会象你这么单纯的想法！我一个吻可以让大家开心，但并不代表你必须负什么责任。但‘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意思就不同了。我说过了，除非你是情圣。情圣是不必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如果你不是情圣，就必须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你负得了责么？你会把这段感情坚持到底么？你和她之间，一开始不就是一场游戏么？你又何必去说？”

    “我......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陈进黎默默的想。

    冷冷的声音：“情圣是博爱的，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你既然不能够博爱，那也就没有资格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资格？什么是有资格什么是没有资格？”

    冷冷的声音又道：“你还嫩，很多事情你不懂的。从幼稚的人的嘴里说出这三个字，那就是谎言！如果你不是想要做情圣，那就把这句话留到你想结婚的时候再说！假如你想做情圣，那你就说。即使遇到和你母亲年纪相当的人，也可以说，因为这句话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夜风微寒......陈进黎忽然感觉到寒冷。

    寒冷也使他意识到时间，抬腕，在高文秀的背后看了看时间：“晚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冷：“我送你回去吧。”

    “嗯。”高文秀依依不舍的脱离温暖的怀抱，但马上，她就打了个哆嗦。

    离家门口只有两步了，高文秀又转身，摆手：“你......也早点休息......”

    陈进黎默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是的，他的动机不良。

    本来，就是因为一时的意气他才会追高文秀。

    她长相一般，家境也不怎样，除了性格，除了她的温柔，她还有多少真正值得他喜欢的东西？

    他，爱她么？

    还是只是一场游戏？

    ......

    ......

    海风清拂，轮船在江面上平稳的航行着。风并不大，浪头也不高，但是凉爽，是出游的好日子。

    今天是九月三十日。十月一日的全天，陈进黎、高文秀、顾月娟、董强、顾波将在江对岸，近海的那个大岛上度过一整天的时间。顾波的奶奶在岛上种地。现在已经不是农忙的时间，顾波单位里又放了假，于是约大家一起去玩。

    陈进黎和高文秀小的时候都在内地，始终没有机会看海，大家都很兴奋。高文秀本来是有点晕车的，可是一上了船，舒畅的海风这么一吹，居然就神清智爽了。

    船驶出嘈杂的码头，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码头离开s市的市区很远，很多乘客都是乘了两三部公交车，天没亮就出门过来的。

    船舱外面忽然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雯雯，你看，这~就是~大海啊！”

    “哦~这，就是~大海啊！”

    两个人的说话好象很有诗情画意的样子，他们的声音也很陶醉。那时候《泰坦尼克号》还没有上映，否则的话，两个人说不定在船头上玩高飞的，也说不定！

    船舱里说话的人不多，于是有四分之一的人听到了这两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还死气沉沉的船舱突然就洋溢起阵阵欢笑声。

    舱里渐渐热闹起来，声浪乱哄哄的刺激着陈进黎的耳膜。陈进黎坐不住了，对高文秀笑：“我去抽根烟，吹吹风。”

    顾波跟在陈进黎的身后出来，和他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海。

    陈进黎递给他一支烟，取出特地准备好了的防风打火机给他点烟。

    看海的提议是顾波出的，道理上讲，大家必须待他好一点。而且顾波也实在是有值得大家照顾的地方：这次秋游，陈进黎、高文秀是一队，顾月娟、董强是一对。剩下的孤家寡人一个，就是顾波了。其实顾波做电灯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大家也差不多习惯了。有时候出去七个人，顾波坐的那辆出租车肯定比另外一部要空，因为少一个人呗。

    海真的好美，一望无际的，就可惜这水是黄的，而不是想象中的蓝，海天一色的蓝。s市是祖国大城市之一，当年污水的管制还在进行中，没有完全的见效。路过s市母亲河的时候，在公交车上，不关窗户都不行，直接就是一股能把你熏昏过去的恶臭。陈进黎乘车过河的时候，一贯是憋着气，从上桥直到下桥。

    高中毕业的时候曾经去过近海的一处露天浴场，还以为很好玩的，可是离岸边几十米就看见一处黑水，当时是租了橡胶轮胎（当时可不是租救生圈的，救生圈只适用于游泳池）去飘的，在水里飘了两个小时尽管后来冲洗干净了，可是回来以后，陈进黎还是整整的褪了一个星期的皮，背上的那个痛啊，睡觉也没法睡安稳，只好趴着睡。有些人是趴着睡习惯了的，但是因为心脏会受压迫的原理，陈进黎可是早就习惯了仰面躺着睡觉，趴着对他来说实在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忽然想到了那时候所见的水质，陈进黎对此刻为什么水会是黄的也有了个想法。不过看着没话可说的顾波，他还是装做不懂的样子，请教了他这个问题。就是担心他瞎想，看着他们一对对的，伤心！

    “对了，你看能不能叫顾月娟帮我个忙啊？”顾波忽然提问。他的表情很是奇怪，奇怪得好象在抽筋的一样。

    “嗯？”陈进黎再看看他，问：“你自己和她商量啊，有什么事你问我，我也没有办法答应你的啊。”

    “那个......”顾波想了再想，就在陈进黎快要失去了耐心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我想叫顾月娟当我一次临时的女朋友！”

    “什么？”陈进黎哈哈大笑。这样搞笑的事情......电影上倒是看到过一两回的，没想到，顾波居然也会玩这样一手。“你不是喜欢上她了吧？想和她弄假成真，先来这样一手？”

    顾波的手指赶紧的竖在了自己的嘴巴上，示意陈进黎不要这样夸张。“不是！”他坚决的说道。

    “真的不是？你确定？”陈进黎继续笑。

    “真的真的！”顾波虔诚的点着头，和小鸡啄米似的勤劳：“真的！你......也别笑我了，我先找你商量，还没问她同意不同意呢！”

    陈进黎收起了笑容。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可没有底！顾波是天生的没脑子，也不喜欢动脑子的人，凡事先问别人的建议，偏生陈进黎看起来又是他比较信任的，而且也比较聪明的朋友。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想和顾月娟谈朋友？陈进黎眼睛有点呆呆的，就这样看着他......

    “我难得回家一次，看看奶奶。听姑姑说，奶奶的身体也不行了。看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怕奶奶担心，所以......”顾波的头一低，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陈进黎终于明白了他的孝心。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没有办法。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顾波问道。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陈进黎挠着脑袋，心里实在是没有底。再说了，最关键的是要看人家的。要是人家小姑娘不答应的话，就是想再多了，也没有用的啊！

    “怎么样？帮个忙么！”顾波着急的问。船开了有段时间了，估计离大岛也不会有太长时间了。要是在船上搞不定这件事，下了船可就更麻烦了！

    “好吧，我想想办法！”陈进黎道，却是愁眉苦脸的在说话。

    “嗯，那先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定有办法的！”顾波拍拍陈进黎的肩头，讨好的赶紧又给他上了一颗烟。他笑嘻嘻的进舱，也没有再把困难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陈进黎是一定有办法的。

    陈进黎使劲的把昨天洗完头到现在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头皮屑统统的抠了下来，抠到了那不知道是江水还是海水的水里去了。

    “你头痒痒啊？要不要帮你抓？”一个软软的身体靠了上来，从后面抱住陈进黎的腰。

    陈进黎不用回头，甚至不用去听声音，也可以感觉得到那是谁。

    高文秀！

    他忽然高兴起来，解开环住自己腰的两条胳膊，把她挪到自己的身前，好让她可以看到海，而不是自己的后背。“正好，要你帮个忙！”

    “嗯？”高文秀轻嗯了一声，用脑袋蹭陈进黎的脸颊：“说啊。”

    陈进黎尴尬的道：“顾波想带个女朋友回去给奶奶看看，他奶奶的身体现在不太好。”

    “嗯？”高文秀好象是没听明白陈进黎的意思。

    “他是想叫顾月娟临时当他一回女朋友。这样的话，他奶奶也就心定了。因为，他是他家里唯一的孙子。”陈进黎见高文秀听不懂，只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哦，那怎么办啦？人家顾月娟也不一定肯的啊！”高文秀问，安静了下来，望着海，没再拿小脑袋蹭陈进黎痒痒。

    陈进黎在她的脸上香了一记：“我是不太好开口的。所以呢，要是你肯帮忙的话，最好了！”

    “我？帮忙？这样的事情？”高文秀笑：“我又不是很能干，她也不一定会答应！”

    陈进黎闻着她的香，忽然知道了自己该怎样才可以帮到顾波。他弯了下腰，又香了一记高文秀的脸。“你不答应？”

    “嗯~”高文秀吐出了半个音节，就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陈进黎的第二个，第三个吻又接着来了！

    “好好，我答应你！”高文秀脸红红的赶紧逃开陈进黎的嘴。她的脸可不是被陈进黎啃红的，只不过是船舷上还有其他的人在场，最近的离他们不过三步的距离，她可是实在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演吻戏。

    陈进黎看着逃去船舱里的她，松了口气。

    事情往往讨论起来很麻烦，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又很简单。顾月娟在姐妹的死缠烂打之下，被迫的同意了。

    顾波奶奶的老房子实在是很偏僻的农村，地道的农村，下了船，只有摩托车可以到他家里。因为都是小路，也只有摩托车开起来比较方便点。奶奶看见大家自然是很开心，特别是顾月娟长得还挺好看的。

    吃了饭，大家也都累了。在门外吹了会风，就安排大家休息了。

    农村里别的不咋地，晚上的路灯也没几盏，但是地方大。安排他们几个人的住宿根本就不成问题。奶奶家有一套独立的房子，还没怎么住过，只是看电视休息用的，因为奶奶嫌新屋住得不习惯。两间房间，两个女孩子睡里屋，三个男的在外屋聊了一会，也慢慢睡着。

    灯光忽然大亮。

    陈进黎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感觉有一个软软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啦？”陈进黎轻声问，怕吵到了大家。

    “里面有老鼠，我怕......”高文秀匍匐在他的身上，说。

    陈进黎微笑，双手环住她的腰。

    她是带了睡衣来的，陈进黎掀开被子，她就一下钻了进来，蜷缩在陈进黎的怀里，身子还有点抖。

    身边的顾波睁了一下眼睛，马上又闭上。

    肯定是在装睡，陈进黎笑，没有点破。

    怀里抱着的mm睡安稳了，陈进黎可是睡不塌实了。第一次和女孩子同床共枕，却没想到是怎样的一个局面！他苦笑。身上有团火在上升，但是他又不敢乱动。毕竟是在人家家里，董强在沙上，顾波还睡在自己的身边，他还能做什么呢？瞪眼睛看天花板吧！

    人的**在夜晚是最强烈的。但在这开着大灯的房间里，他的**只能压抑着，强行压制着。在被子里拥着高文秀的感觉和在大街上拥着她的感觉是决然不同的：一个是担心别人有看见，有点偷偷摸摸的。一个是明目张胆的，大被同眠的，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似的。可是，他又实在是不能做什么。毕竟，人不是禽兽，不是原始的心态，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毕竟，人还受着伦理的约束。陈进黎在痛苦中，甚至不能象在大街上那样子随便，连手也不敢胡乱的动作，就怕万一的把边上的人吵到，当是立体的小电影看！渐渐，他在手指缓慢的移动中，睡去......

    ..............

    拖鞋轻轻的移动声把陈进黎吵醒。陈进黎迷迷糊糊半黏着的眼睛再次睁了开来。才一睁开，他就看见眼前站了个人，表情木然，眼睛直。就那样，僵僵的站着。

    陈进黎忽然感到身上的汗毛倒竖了起来！

    他偷偷的从被子底下升过手去，在顾波的腿上掐了一把！

    顾波猛的醒来，怒气冲冲的看看陈进黎。随即他的怒气消失了一点，他看出了陈进黎眼中的不对。在他眼睛的示意下，他看出了眼前站着的人的古怪！

    这人双眼直，目光好象无神。一身睡衣，头很是蓬乱。

    顾月娟！顾波看看她，再看看陈进黎。他也明白了，顾月娟可能是在梦游！

    话说梦游是一种病态，梦游的人受不得惊吓，不要和他说话。而且梦游的人能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比如出现在两米高的窗台上而下面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比如说他可能会忽然站在了墙壁上面就象是站在平地上面一样的安稳......

    顾波在医院里上班，对这个了解得更多。他看看陈进黎，再看看顾云娟，可就是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怕一出声，把顾月娟的魂，给吓飞了！

    双方僵持着，顾月娟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陈进黎和顾波，都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

    “累死我了！”顾月娟嘴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她把陈进黎和顾波的被子往两边拢了拢，然后在两个人（哦是三个人）的中间坐了下来。

    顾波没有动弹。

    陈进黎也没有反应。

    顾月娟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了起来：“瞧把你们吓的！我只不过是睡不着了，出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睡得好好的，高文秀忽然就失踪了，我等了她半天......”

    顾波一下坐了起来，顺手就是一枕头砸到了顾月娟的头上：“小丫头！深更半夜的出来装鬼吓人啊？”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顾月娟是假装的，出来吓人玩的。咳可别说，她装得还真象！

    顾月娟挨了一下，忙跳起来揉脑袋。

    “别打了，哥！”顾月娟叫道，声音不是很大。她也不敢叫得太响了，万一把奶奶他们吵醒，可就真的不象话了。

    “呸！死丫头！”陈进黎也唾了她一口。他的声音更轻，基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关键是他的怀里还有高文秀，他可不想没事把她给吓醒了。

    顾月娟吐吐舌头笑，从桌子上抓了照相机起来，打开了镜盖：“我们**董强睡觉的样子玩好么？我也睡不着了！”

    拿起枕头又想砸过去，看见鬼灵精怪的顾月娟一脸讨饶的样子，顾波也笑了：“呵呵......”再想想**，也感觉有趣，反正已经给过顾月娟一枕头了，现在睡意全消，也只有找乐子玩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

    闪光灯不断的跳动着，顾波把董强的被子掀起，顾月娟不断的按快门，配合得相当默契！

    “怎么啦？”陈进黎怀里的mm把鼻子在他的身上蹭了蹭，醒了过来。

    “别动！”顾月娟叫道，把还没回过神来的高文秀，连同她的被子，她的‘铺盖’，全部摄了进去。

    “你干什么！”陈进黎愤然，却没有太不高兴的意思。

    “哇塞！哇塞！”几个人争抢着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狂笑中......

    今天是陈进黎和高文秀休息的日子，陈进黎的调酒师课也到了尾声，暂时没有课只等考试了，几人相约，在十一之后天气还凉爽的今天，去外滩吹风，喝茶。

    又是一个雨天，雨现在已经停了，有点凉，风吹在身上也湿湿的，有点阴冷。

    早早的，几个人就结束了茶会，彼此打趣着在相片上各自丑陋的表演。两个女孩子想要抢去把照片撕了，三个男孩子就怎么也不肯相让。打闹着，上了去董强叔叔家的公交车，准备去董强叔叔家里打麻将，通宵。

    照片是几个人中最闲的董强去冲洗的，或许他已经把最丑陋的照片留了底，藏着将来来要挟几位，呵呵，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小的时候是偶尔也会生的，但大多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大家也担心这一点，更担心这些变态了的照片会流传出去。大家的手上也都拿着雨伞，就把照片统一交到陈进黎的手里，相约到了董强叔叔家里后再选谁拿谁的，有些照片是不是要销毁。

    从外滩到董强的叔叔家要很长的时间。几个人聊了一会，在雨后车并不是很快的车上，都睡着了.......

    “到了到了，下车了！”董强大叫。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下车。

    “哎呀不好！”陈进黎惊叫。

    “怎么啦？”顾月娟迷迷糊糊的问，眼睛还没有彻底的睁开。

    “照片还在车上！”陈进黎叫道。

    “啊？”董强吃惊。

    这部车已经是末班车了，不会在终点站等着，而将直接开去公司里停着。

    “麻烦了！”董强道。尽管他来他叔叔家多次，但是公交车的公司，谁知道呢？又不是公交系统的人，谁会去关心人家公交车下班了以后听在什么地方啊？

    陈进黎看着即将消失在眼界的车，心里焦急，然后无奈！

    “我知道这里不远有一家停车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停在那家。”董强说。

    “去看看吧，死马当成活马医！”大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毕竟找一找还有可能会找回来。如果不找的话，那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半夜十一点多。

    几个人在马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选择放弃。已经去过了停车场，问xx路车，被告知不在这里停靠。至于在哪里，夜班工作人员也不清楚！只是建议他们明天大早去xx路车的终点站问一下。如果有捡到，会在总队里的。

    几个人叹着气，再走了半小时走回董强的叔叔家。

    两个女孩子都很累，将就在床上眯一会眼。

    陈进黎、顾波、董强三个人对望着，苦笑。

    “呵呵！”董强想调节气氛，说了句笑话：“陈进黎，没想到，你居然把自己的感情给弄丢了！”

    照片丢了。照片上的，是这次去xx岛的一段记忆。如果在将来拿出来看，的确是一段美好！陈进黎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因为和照片放在一起的，还有顾月娟刚买的两瓶洗水，一份化妆品。本来，照片是没什么好要的，说不定还在车上。但是里面有了值钱的东西，这话......就很难说了！

    也没有了打牌的心情。

    早早的去了终点站。没想到头班车已经出。三个男人只好留了个电话号码，希望还有一点点希望。

    可是......过去了五天，什么消息也没有！

    陈进黎想着董强的那句笑话‘陈进黎，没想到，你居然把自己的感情给弄丢了！’他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起自己和高文秀的将来，自己和高文秀之间的可能。

    这个时候的s市，住房条件还相当的紧张。人均的住房面积还只有少少的几个平方。如果陈进黎和高文秀将来考虑要结婚的话，婚房就成了他们将要面临的要问题。陈进黎回来s市的时候还算是巧的，户口才刚刚报进来就赶上了房子拆迁，陈进黎有了自己的8个平方的最低标准。和爷爷、小姑姑、小表妹，户口在同一所房子里。但是他没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他有的，只是某一间房间的一部分。说到底，他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和高文秀两个人，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是父母支援内地或者是边疆建设的，父母都不在身边，他们独自回来s市。这个共同点使得他们有了共同的语言。

    可是他们都属于白手起家的一类，需要完全靠自己创业，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依赖的。不象别人，至少父母还可以撑上那么一把。陈进黎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干姑姑摆他一道的事情，他深有体会，大人是只会帮自己的子女。别人家的事情，他们并不会太热心。在这个都市里，感情？有时候比纸还薄啊！

    他只有靠自己。可是靠自己。他和高文秀能够走到最后么？

    而且高文秀长相也就一般。从自私的角度来考虑，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加好的，至少，带着出去逛街，去亲戚家里，自己的脸上也光彩啊！可惜高文秀并不是人如其名，人不高，也不是很秀气。

    或许自己和高文秀两个人，分开以后，各走各的路会更好一点。她找一个本地的有房子的男孩子，至少不用和陈进黎在一起受苦，拼上十年的挣一套房子？

    这样的想法，是为她好。同时，也是为自己好。

    s市基本上都是一家一个的独生子女家庭，依赖父母一下，房子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考虑。

    工作上呢？虽然陈进理和高文秀现在的工资都还算是高的，可惜的是，他们只是临时工的性质。按老人们的说法就是：将来你们结婚了，也不谈什么生病之类的大事情。就说随便哪一个失业了，在家里闲着，靠另一方的工资能够养活全家么？还是......等着喝西北风？

    陈进黎和高文秀的学历都不高，即使要想有个美好的将来，那也是要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人一起，在事业上有好的展才行的，老人们的说话一点错也没有！

    “陈进黎，没想到，你居然把自己的感情给弄丢了！”董强的说话又在陈进黎的耳边回响。

    是的，是该想想了！

    和高文秀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个月而已。

    和她之间，也就在接吻、拥抱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也还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是该好好的想想了！

    感情......现实......

    陈进黎想着，头微微有点痛。

    ......

    陈进黎在感情、和现实中徘徊了一下。

    不得已，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毕竟放弃，比较现实一点。

    可是，他却做了一件令很多男性同胞们所鄙视的事情。

    （后记：意外的，那个干姑姑的房子也拆迁了，分到了郊区的一套两室的房子。当时的房价是现在陈进黎住的地方的房价是干姑姑家的两倍多。大概算了一下，陈进黎和爷爷加起来一共16个平方，在郊区换她的房子，价钱基本上相等。于是，陈进黎在爷爷的建议下，换去了郊区。这样一来，陈进黎不可能会再有‘酒肉朋友’骚扰到爷爷，这是家里大人们的考虑。另一方面，陈进黎的父母退休回来s市，就不用再买房子，这同样是大人们的考虑。这件事情生在陈进黎和高文秀分手以后的几个月，陈进黎后来很是有点想法：为什么当初，他就不能计算到这一点呢？好坏，他也自学过几个月的算命啊！可叹！）

    给高文秀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希望她可以接受自己和她分手的想法，是出于对大家都好的想法。高文秀马上就和另一班的一个同事换了班，不用在天天见到陈进黎。

    “你和高文秀分手了？”董强的妹妹董蕾问陈进黎。因为陈进黎和董强的关系，董蕾和高文秀也玩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她刚刚初中毕业。学习成绩不好，没有再读下去。她的父母和陈进黎和高文秀的父母有点相同，只不过她父母是工作调动去了徐州，不是上山下乡支援边疆建设的那类。董强也是家里唯一的孙子，所以他的户口回来了，而董蕾的户口，暂时还没有着落。

    “嗯，为大家好吧。”陈进黎叹气，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响亮。他知道高文秀换去了那一班之后，变化相当的大：不久就去割双眼皮，垫鼻子，因为这两件事，她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听说她和颜小冬在一起，去过他家好几次。因为颜小冬和顾波的新家住得比较近，顾波还见过他们俩走在一起。”董蕾说。

    “听说了。”陈进黎有气无力的回答。颜小冬也是他的同事，只不过是在另一个班，现在是和高文秀在同一个班上班。颜小冬长得极瘦，说话软软的，没有什么男人的气概，就是那种很让人看不起的那种。

    “她还经常去舞厅跳舞，和几个我也不认识的男孩子！”董蕾继续说道。

    “什么？”陈进黎这次可是真的吃惊了。舞厅是什么地方，他在里面上了那么长时间的班，没有不清楚的道理！那年头交谊舞的多，在里面混着的，三四十岁的‘老流氓’比年轻人多得多。一半是来玩的，一半就纯粹是来泡妞把妹妹的。按董强在当地混得还算开的人，他妹妹也就是董蕾偶尔和同学去一次舞厅，因为是生面孔也有人强迫着一定要一起跳一曲的事情来说，高文秀混进这种圈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真的。我和同学看见过两次。而且，你们单位里的几个，我都认识的，那几个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大概也是......”董蕾没有说得太明显，毕竟她的哥哥也是混在社会上的人，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她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真的？”陈进黎默默的叹气，摇头！

    花了很多的心思写一封分手信，甚至还和高文秀好好的聊过一次。本以为她是了解了，没想到，她还是伤到了，而且伤得很深！

    “帮我个忙！”陈进黎忽然抬起头来。

    “什么？”董蕾问，一仰头顺便把胸脯挺了起来。

    陈进黎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董蕾。毕竟和董强玩的很好，也就一向把董强的妹妹也当做是妹妹看待。而且那个时候他还和高文秀谈着恋爱，也没有真正仔细的看过董蕾。这一看之下，才真正是吓了一跳！按说，高文秀的胸也不能算是太小。可是董蕾的，却比她的还要大上一两个型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有点‘巨型’了。一晃眼之下，陈进黎忙把自己的目光放到平视，看着董蕾眼睛以上的部分。“嗯......”

    “说啊。”董蕾问道。

    “哦。我想叫你帮个忙。”陈进黎说道。

    “什么忙？说吧！”董蕾骄傲的挺着胸，望着陈进黎，可是没有想过陈进黎会有什么想法。

    “我想她这样过下去不是办法，会把自己......”

    “你是担心她会堕落下去的是吧？”董蕾接着陈进黎的话说道，猜出了他的心思。

    “嗯。”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你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啊？”董蕾问。

    “我和她分手不是说我不喜欢她，而是希望她将来过的比现在要好。”陈进黎说，摇了摇头。

    “什么？”董蕾瞪大了眼睛，一会再说：“哦，你那封长信的事，我知道。大概你也已经尽力了吧！”

    陈进黎听到董蕾提到信，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高文秀会把自己写分手信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他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因为他认为这是自己的私事。

    “你刚才说想叫我帮个忙？帮什么忙呢？”董蕾问。

    “哦。”陈进黎清醒了点，说道：“我想和她复合。”

    “什么？”董蕾几乎叫了出来，眼睛忙四下望了望。毕竟现在是在大街上，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我不想看见她堕落下去。如果她一直这样放纵自己，堕落下去。我宁肯不和她分手。因为我和她分手，就是希望大家过得比现在要好！”陈进黎说道。

    “你考虑清楚了？”董蕾想了想，答道：“好吧，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陈进黎点头表示肯定：“即使她耍我，我也不后悔！我只想看到她正常的生活，不要在危险的边缘游戏！”

    “那，好吧。”董蕾点头。

    这一天，是11月6日，陈进黎始终记得这个日子。

    但是在第二年的1月16日，连数字都是相同的这天。董蕾到陈进黎家来找他。

    “我们分手吧。”高文秀在楼下没人的小巷站着，眼睛没有看着陈进黎，说道。

    “你......确定？”陈进黎的心凉了一下，犹豫着问。

    “我和颜小冬在一起了。所以......”她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陈进黎。

    “好吧。”沉默了一会，陈进黎说道。

    “祝你......以后好！”陈进黎勉强说了一句，扭头走开。

    高文秀好象是呆了一下，也走开。

    原地，只剩下了董蕾一个人......

    “文秀！”董蕾想了想，还是决定追高文秀而去。

    给她玩了一把。陈进黎想到了，可是他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一点点的痛。

    “她想报复你一次。”董蕾后来说给陈进黎听。

    陈进黎知道，但是他已经不再伤心。几个月后，他才真正从这次打击中醒来。但是他放心了。因为他知道，高文秀从她开始报复他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混迹于舞厅之中。尽管他伤心，但是，他毕竟做成了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