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纷飞完全可以把半个身体放任在雨中,让同一把伞下的女孩子好好的感动上那么一把的......
叶纷飞遐想着,期盼着......只盼望,女孩子是和他同一站下车。而他便有机会送女孩子一次,或者再问了她的名字,记了她的电话,要了她的地址。因为他也是个外地来杭州的人,对这所城市并不熟悉。如果女孩子不是和他同一站下车的话,他就只有出糗的机会了!叶纷飞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神啊,安拉,上帝,祝福我吧!嘛弥嘛弥轰!特苦拉马塌塌!上帝保佑......
......
车,终于停了。
叶纷飞的心再一次的忐忑起来。不知道佛祖、安拉、上帝,是不是三位一体的真的保佑了他这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异教徒,还是纯粹的机缘巧合?那女孩子真的是和他同一个车站,而且已经和他在同一站,一起下车了!
可恶的天!叶纷飞一脚才踏到地面,就在心里诅咒道。这雨也真是可恶,早不停晚不停的,偏偏就在叶纷飞一只脚才踏上地面的时候,就停了!叶纷飞撇了撇嘴,无奈。算了,等以后再有机会吧!叶纷飞想着,把手中已经准备好了的伞又卷了起来,就准备塞回自己的包包。
突然,叶纷飞的脸上凉了一下!
叶纷飞茫然的望向天空......一望之下,忙把头低了下来------一大粒雨点差点就砸中了他的眼睛!叶纷飞用手拂了下脸,偷笑着赶紧的就向刚走出几步的女孩子看去,一边在心里祷告着:佛祖啊、安拉啊、上帝啊,你们三个可都是好人啊!改天,哦,不不,回头,我就给你们三位好人烧香去!
雨点也砸向了女孩子......一点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女孩子明显的慌了,左右看了看,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可以避雨的地方,只好把自己小到了可怜的包包举了起来,顶到了头上------女孩子么,最重要的是保护住自己的头头和脸蛋,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叶纷飞大步向前,赶在第二滴雨点砸伤女孩子纤弱的身体之前(至少,叶纷飞是希望女孩子这样理解的),把一把相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同样是小得到了可怜的雨伞举到了女孩子的头上。
“篷”的一响。雨伞在女孩子的头顶展开,把无数点可能伤害到女孩子美丽的雨滴挡向了虚空......
“我去xx大学,你要是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叶纷飞的说话间,带着因为激动而压抑不住的喘息。
女孩子惊异的看着叶纷飞,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胸肌有点爆炸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她说道:“哦?谢谢!我是到xx大学去的,忘了带伞,那......谢谢你哈!”
“没事没事!”叶纷飞急急的回答,忙把大半把雨伞伸到了女孩子的头顶。而他的身体,则马上被凌空袭来的雨点照顾了个够。
“哦?你是边疆的么?听你的口音,好象很熟悉的哦......”女孩子看看叶纷飞,然后就把头转向道路的前方。
“啊?”叶纷飞吃了一惊!没想到女孩子也是......他细细的琢磨着女孩子的说话,隐约的觉察到了一点什么。
(备注:特苦拉马塌塌!可不是什么真言,而是在墨西哥当地产的特吉拉酒中有一条用来酿酒的原料,龙舌兰根部的虫。在墨西哥,一向是只有勇士才喝这样的酒的。在喝酒的时候,有些地方的人会叫道:特苦拉马塌塌! 那个......今天的叶纷飞已经是昏头在先了,居然把这句后来在《狮子王》中曾经出现过的台词也用了上来!)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在离开边疆万里之外的杭州,和‘老乡’相逢在一把小小的雨伞之下,心情大概都是喜悦的吧?
女孩子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光亮:“真巧!真没想到过,在这里还能见到老乡!”
“老乡?”叶纷飞笑:“要算,也只能算是半个老乡吧?边疆那里,很多人都是来自于祖国的四面八方,祖籍不在边疆的在多数。我父亲是河南人,母亲是湖北的,要算也只能算是半个‘边疆人’。你父母是哪里人啊?”
“我啊?父母都是s市人。”女孩子看看身边的‘半截铁塔’,忽然又笑:“真没想到你父母是河南湖北的,你还能张这么高。我还以为那里的人普遍的偏矮呢!”
“哪里都有高矮的,总不能长得一般高吧?”叶纷飞也笑:“其实长太高了也没什么好的。高了浪费布呗!”
女孩子被他的话逗笑了,道:“浪费布......现在又不是我们小的时候,自己做衣服做鞋子那会儿。那会儿才浪费布呢......”
叶纷飞止住笑,才问道:“哎你不是s市的人么?怎么不考自己老家s市的学校,倒考来杭州这个地方?”
女孩子的声音低了一些:“我啊......我现在户口还在边疆呢。s市大学的录取分数太高,我......我又考得差了几分,最后还是我爸爸托关系,才把我弄进xx大学的。”
她的话音有点点低落,叶纷飞听得出来,知道这个话题是不能再谈下去了,赶紧的切换到s市上:“边疆那里,s市的知青是很多。哦对了,这次不是政策允许,可以把户口落回s市的么?怎么你的户口还没有转回来呢?”
女孩子道:“我还有个弟弟。嗯当然先把他的户口转回来了。我父母是这个意思。我么,也希望他回s市能有更好的展!”
“你们姐弟俩感情还挺好啊!我要是有个姐姐可以照顾我就好了!真是羡慕啊!”叶纷飞道。
女孩子听到他这句话,忽然沉默了,沉默得有点忧郁。她迈开步子,在叶纷飞高举着的雨伞的保护下,一步一步的望前走。好一会,都没有再和叶纷飞说上一句话。
叶纷飞明显的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话,可是又伤到了女孩子的心。她心里到底有什么隐痛呢?隐隐的,叶纷飞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子和她的家庭,可能是有着什么外人所感觉不到的矛盾!
脑筋再转,叶纷飞又笑:“前几天,我听人说过两个智力问题,说给你听听哈!”
“问,用椰子和木瓜打头,哪一个最痛?”
“当然是脑袋痛啦,”女孩子笑道,“这个问题我前两天刚听人说过。换个新鲜点的吧!”
“呵呵,”叶纷飞又笑:“第二个问题,什么时候,五大于零,零大于二,二又大于五呢?”
“什么?”女孩子微皱着眉头看叶纷飞。叶纷飞的心又跳了一下。她的皮肤相当的细腻,鼻子很挺,鼻孔弯成了一个可爱的弧型。她的眉儿细细的,睫毛微卷着,双眼皮下那双美目饱满得没有一点眼袋痕迹----灿烂的望向叶纷飞------她丰满而又圆润的唇诱惑地向叶纷飞张开,露出一小截可爱的,圆滑的舌尖。叶纷飞的眼珠从女孩子的眼睛滑向她的唇,在她的舌尖又停留了一两秒钟,又是一阵子的心慌。
“哦~”叶纷飞了一个短促的音,不由得脸又红了一下!忙望回前方的,路面。他忽然又感觉到自己刚才所出的那个音有点yd的味道,赶紧解答开自己刚才问小美眉的问题:“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就是......哦,你玩过剪刀、石头、布的游戏的哦?剪刀就是二,石头就是零,布呢就是五啊!”
女孩子呆了一下,忽然狡猾的笑开:“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个答案了啊,只是故意不想答对而已......”
叶纷飞也楞了一下。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个就是女孩子们爱玩的小把戏了。把对的说成是错的,再把错的说成是对的。然后就和你说:啊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啊,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就躲到被窝里去偷笑!其实,那也不是她们不讲理,而是种撒娇。如果换了几年前还不懂风情的叶纷飞,此刻一定会和她争论下去,坚持到底,然后和她不欢而散。
可是现在的叶纷飞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叶纷飞了。他只用了短短的两秒钟时间,就完成了压下自己想和她争辩、想揭穿女孩子把戏的念头,还不大不小的捧了他一把。
“还是你聪明!我当时想这个问题想了十多分钟的也没有想明白。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也难怪我读到中专毕业,你却考上了大学。”他微笑,很认真的假笑。
“嘻嘻......我和你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啊!”女孩子听见叶纷飞这样说,也泄气了,忙和他道歉。
叶纷飞也笑,笑归笑,可一下子却想不出来,接下去该扯什么好了......
默默的走了一会。女孩子忽然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送我,嗯雨停了你不用老举着伞咯!”女孩子笑了一下,用细细的手指指指叶纷飞的伞。“我自己走好了,老乡拜拜!”
叶纷飞把伞从自己的头上挪开,这才现原来雨真的已经停了。一阵尴尬......再看,原来前方三四步远的就是学校的大门了!他竟然一点点也没有察觉到!他xx的!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这路也忒短了点吧?象话哇?
......
(四)
“陈莺飞,你的电话!”楼下的阿姨叫道。
陈莺飞连忙把手从肥皂泡中伸出来,冲洗干净,就往楼下跑。(注:2o世纪9o年代初,手机根本就没有普及开来,要有的话也是相当牛x的砖头式的‘大哥大’,当时最最实用的是BB机,别在腰上好象腰也粗了一圈似的。可是这里是校园,是受教育的而不是摆阔的地方,公用电话当然还是最主要的通讯方式。)
“阿姨,我是陈莺飞,刚才谁打电话给我啊?”
管电话的阿姨看了看陈莺飞(眼神有点点诡异)递给她一张字条:“你来晚了。那个男的又打电话来,叫你去足球场见他!”
“啊?”陈莺飞狐疑的看看小纸片上简单的几句话,又抬头看见阿姨那诡异的眼神,忽然笑道:“阿姨,你字写得真好看!”
圆脸,胖胖的阿姨笑了:“这小姑娘,嘴巴真甜!”
陈莺飞嘻嘻笑着转身,把眼睛里的疑惑藏到了背后。
是谁?会打电话来约自己呢?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男的?有谁会打电话给自己呢?啊......对了!不会是今天送自己的那个男孩吧?陈莺飞想到这个撑着雨伞护送自己到学校门口的,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其实叶纷飞已经不能再称为男孩子了,可是陈莺飞习惯,还是把男的叫做男孩子)?
“怎么是你?”陈莺飞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粉刺男’,只丢下一句话,就马上掉头,度之急----几乎把刚抹在脸上的霜全甩到了地上。
“哎......陈莺飞,你别急着走啊!”粉刺男急急的在她身后叫。
“干什么?”陈莺飞厌恶的转身,狠狠的盯着他脸上的那不知道是三粒还是四粒的粉刺。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好听,听得粉刺男也哆嗦了一下。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啊,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而且......那么多的同学在,陈莺飞的声调也明显的高了一点点。“我只想送点东西给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咱校友一场的,友情,友情交往而已!”粉刺男忙忙的一通解释。
陈莺飞向粉刺男背在身后,故做神秘的手上看了一下,把头一仰:“有话快说,本小姐时间宝贵!给你三秒钟说完,三...二....”
“哎哎哎,别急啊!”粉刺男忙把手上的东西亮了出来,挠了挠头:“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一盒蓝罐曲奇,我表姐回国的时候带来的,今天在西湖边上冒犯了你,呵呵拿来道个歉!”
蓝罐曲奇?好东西哎!陈莺飞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盒子上面还没有揭去的标签----1o5!前面的标记她认得,应该是港币吧,她看了眼盒子,马上就抬头盯住粉刺男的眼睛:“我不要。你自己吃吧。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这么贵的点心,虽然是有点好奇------但是,无事献殷情,非那个啥即盗的!再说,在景区的一幕已经让陈莺飞坚信,面前的粉刺男绝对的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不想再见他的,可没想到他还能说句真话,他还真是个校友!
“你到底什么事?快点说!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收来路不明的东西的!”蓝罐曲奇在那年头是个好东西,但陈莺飞还是冷冰冰的说话。
“我......我......”粉刺男呢喃着,眼睛很快的扫了扫四周围。
足球场上现在很空。因为昨天的那一场雨,草坪到现在还没有干透,只有几个不喜欢安静的男同学在那里颠着球,或者是一两个人一组的练习着盘带的技巧。
“你什么你啊,有话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哦!”陈莺飞的语开始加快,不过她还是给了粉刺男一点点机会:“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一点六!”
“我说我说!”粉刺男的鼻子上已经沁出汗来。
“一点五、一点四、一点三......”陈莺飞继续刺激他。逗男孩子玩,看他们急,其实是一种乐趣,陈莺飞在数数的时候,已经渐渐的忘记了粉刺男在景区唐突她的不快。
“我想做你男朋友!”粉刺男终于鼓足了勇气,几乎是用喊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球场上忽然一阵安静。时间也仿佛停顿了下来。颠球的男孩子一下失控,球高高的弹起,落下,正砸中他自己的脑门。而他,偏偏可笑的在半晌之后,才举手揉自己的脑袋。
陈莺飞的脸羞得通红。一言不,她扭头就走。怎么有这样的人......脸皮也忒厚了点......至少,也惯例的写封信啊打个电话的说啊,有这样的么?简直是让人家下不了台么!陈莺飞除了掉头就走,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应对眼前的意外!现在这个样子,比从校园广播里广播出来,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粉刺男看着陈吲飞离开,一下楞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又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重重的,拍得他差点一个趔趄。“我支持你,同学!快追上去啊,还楞着干啥?”一个男孩子粗声粗气的在他耳边说道。
粉刺男又楞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忽然回过头来,拔腿就向陈莺飞追去。身后,两个玩球的哥们激动的说道:“偶像啊!佩服啊!俺崇拜啊!这简直......简直......就是情圣哪!”
粉刺男的耳朵里隐约的听到偶像啊崇拜啊之类的字样,心情更加的激动,血脉也贲张了,一两个冲刺间,就和陈莺飞并肩:“陈莺飞,你,你,把点心收下嘛!”
陈莺飞没有理他,只顾自己走路。
拐过一个弯,陈莺飞却忽然停步。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果这个样子再走下去......女生宿舍里那群三八们,铁定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一律把脑袋伸出窗户来看希奇......然后,再过个半天工夫,就算自己不想出名,恐怕也要上全校最佳人气排行榜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莺飞站住,怒气冲冲的对着粉刺男,鼻尖几乎要擦上他的额头。她的眼睛却向来路看去------他们现在停下来的地方恰巧是两幢教学楼当中的走道,过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粉刺男表情严肃,除了音调比刚才的那句稍微低了一点,连语都没有什么变化,听上去和复度机里出来的也没多大区别了。
陈莺飞再次听到这句话。脸上还是红了一下。但刚才是生气,这次却是有点想笑。她使劲的憋住了笑意,道:“我不同意!”
她的话音在粉刺男的耳朵里显得有点生硬,两座教学楼偏又给她的话加上了点效果。粉刺男一阵尴尬,可是他已经是豁出去了,也不去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我没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他弯了弯腰,双手把那盒蓝罐曲奇再次的捧到陈莺飞的面前:“请收下我的礼物!”
他的固执!这该死的死不要脸的精神!
......一阵说话声夹杂着脚步传来......陈莺飞忽地回头,正看见一行五六个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算我怕了你了好不好!”陈莺飞赶紧一把抢过点心盒子,连谢也没说一声,扭头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想想不对,又丢下一句话:“别再跟在我后面了啊!”
粉刺男看着陈莺飞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忽然,他又嘿嘿的笑了!今天的计划,多少也算成功了吧!他想着,乐着,掰开手指头算着还剩下的六天,吹起了口哨,从那五六个人面前走过......
(五)
“哇!”一个胖胖的女孩子一把从陈莺飞的手上夺过点心盒,惊叹道:“哇塞!是哪个帅哥送礼物给我们冷美人啊?老实交代!”
“什么跟什么嘛!”陈莺飞的脸上一阵燥热,批手抢回盒子:“我要还给他的!”
“他?他是谁啊?”胖胖的室友尖叫。马上就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好啊,有好东西不知道给大家分享!不行,一定要老实交代!否则!哼哼!别怪我们大刑伺候!”另一个女孩子说着,就把一对猫爪向陈莺飞伸了过来。
......
又有五六只爪子指向陈萦飞的胸前、腋窝、和纤腰......所有应该是,也必须是‘禁区’的禁区。
陈莺飞尖叫,绻成一团,拼命的往床里面躲去。但是......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还是一个挨一个地往她的床上挤。
“救~命~啊~”陈莺飞的尖叫声越来越凄惨......
魔爪乱摸...香汗淋漓下...几个女孩子总算是‘手下留情’的放开了她,但还是围成了一个圈,爪子时不时的还扬一下,威胁一下陈莺飞。“偶们已经是够客气,够体谅你的了!”胖胖的女孩在自己的衣服上磨了磨利爪,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可怜的娃啊,你还是招了吧!你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你想想你美好的未来......招了吧!招了,你还是吃香的喝辣的,有好衣服穿,偶们大家也都会帮你的,你......还是做你美丽的公主。”
胖胖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另在场的每一位都感动得涕泪相见,暗暗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如果,一旦,以后自己有了男朋友的话,那是打死也不能透半点风声给胖胖的!否则,陈莺飞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啊!
......
陈莺飞理了理汗湿了的秀,缩在墙角整了整凌乱的衣裙,把乍现的春光赶紧的关进自己的裙内:“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
一群人马上竖直了耳朵听......
......
“哇塞!好罗曼蒂克啊!这个男人好直接啊,好有男人味道啊!陈莺飞,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介绍给我认识啊......”胖妹妹双手在胸前合成一个心型,目光明显的痴迷。
“哎哟!”胖妹妹忽然大叫,头上已经被人打了一记!
“死女人!这辈子没见过男人是吧?瞧你那花痴样,早晚有一天被男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欺负着陈莺飞的胖妹妹,现在把头就低到了自己的胸口处,后脑勺和胸前的两个大包包几乎平行。她的未来,就是刚才陈莺飞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刚才数落过胖妹妹的‘大姐头’坐近陈莺飞的身边,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个帅哥叫什么来着啊 ?”
......片刻间,宿舍里所有还站着的人,全倒了......
“我不知道!”陈莺飞老老实实的回答。
“少来。有这样的男生,我一定会叫他给我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饭。你会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么?”
在‘大姐头’的鼓动之下,宿舍里除了陈莺飞自己,所有的眼光都逼视着她。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陈莺飞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室友们:“我只知道他的脸上有三粒或者是四粒青春痘。”
“这个好办。有特征的话就能找得到人。不过说真的,这样的极品,你真的不留着自己养眼?”另一个声音道。
“没事,姐妹们帮你把这个人挖出来!”‘大姐头’没理会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对陈莺飞道:“不过。看在我们帮你出了这么多主意的份上,你也得犒劳犒劳我们大家吧?”
“什么......犒劳?”陈莺飞茫然不解。
“就是......这个啦!”‘大姐头’一把把那盒蓝罐曲奇抢到了手里。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啦!”胖妹妹赶紧凑了上来。
“我这里有几道题目,谁答得准我就奖谁块饼干!”‘大姐头’的大姐样子更浓,威风凛凛的站着,几个女生忙护住她,不让陈莺飞上前抢还。
“我会告诉他的!美女吃他的东西已经是很给他面子,没叫他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饭的,就已经很便宜他了!....%#·¥”她罗哩八嗦了很长一通废讲,然后就从自己的床铺上变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来。
“可是......”陈莺飞还有话要说。
“没有可是......”‘大姐头’冷冷的说话,顾自的拆了饼干盒子,先挑了块看上去不错的,在鼻子前摆弄。
题目一:桌上放着一瓶酒和一个柠檬,你会作以下哪一种联想呢?
a:这水果可能是要加入酒中调酒用
B:这水果打成汁之后要加入一点儿酒
c:水果和酒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d:吃完水果后喝酒或喝完酒之后吃水果
最好的选择是------
B:这水果打成汁之后要加入一点儿酒 。或许是学校举办的毕业旅行,或许是公司的员工活动,总而言之,你会在出外散心时巧遇到你的白马王子/公主,而且有一段非常浪漫的恋爱的过程,罗曼蒂克的情节足以媲美电影桥段.这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将成为你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往事。
d:你如果不喜欢孤独,最好跟你的死党去逛下pub,或去洗个三温暖之类,当然,偶尔来次彻夜狂舞也无可厚非!根据你的联想显示,你很可能在公开的娱乐场所认识你的另一半!而且“他/她” 一定是你第一眼就被吸引的杰出人物!你们俩闪电式的爱情,可能成为朋友们闲聊时的话题呢。
题目二:现代灰姑娘的故事,让许多工作压力大的女生们,偷偷地开始做起白日梦,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顺利嫁入豪门,从此过着贵妇般的生活。也许这不是梦,说不定,你就有嫁入豪门的潜力喔!现在进入你的潜意识中,测验你嫁入豪门当媳妇的潜力有多高。如果婚后,要你这一辈子都要负责做一件家事,你会选择做哪一样呢?
a:洗马桶
B:洗碗
netbsp; d:倒垃圾
最好的选择是------
d:嫁入豪门的潜力指数99。恭喜你!你嫁入豪门当媳妇的潜力最高,因为教养好品格高尚的你,在待人接物上都有一定的风度与分寸,是一个让豪门家长十分欣赏的媳妇人选。再加上你又很懂得任劳任怨地付出,应对进退也非常得体,很容易讨大家的欢心,根本是天生的豪门媳妇。
......
一盒子饼干渐渐的见底,大家也都回去了自己的床上。只剩下陈莺飞独自一个人,对着个空空如也的饼干盒子愁:明天。或者明天之后,如果再见到‘粉刺男’的时候,该怎么交代呢?
......
没有人管她。
也没有人再和她说话。
女生宿舍里就是这样。漫无边际的扯,扯到那里就算那里。话题呢也不固定的。从老家可能扯到衣服上面。再扯到男朋友,再扯到学校里的某位帅哥。再扯,就扯到了性,扯到了某某女生的私生活。或者是扯到电影明星的身上去了。最后结束,是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困得睡着......
(六)
(当年,西湖边上这所大学的条件也算是相当的不错了。在每一所宿舍楼,都配备了传呼电话。并且还有专门管宿舍的阿姨大伯负责。传呼费呢,自然是当奖金给他们了。)
“陈莺飞,又有你的电话。”管宿舍的阿姨递给她一张小纸片。
“谢谢阿姨......”陈莺飞甜甜的笑,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她背转身去,不敢让阿姨看见自己眼中的恐慌。万一是那个......‘粉刺男’打来的电话,可......该怎么办好??
她抖着双手打开字条,却看见上面分明的写着这样一些字:
......你爸妈和你说过吧,叫我们捎东西来给你......
xx大学的学校食堂,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普通区,是给低消费的学生简餐用的。另一个区则提供一些简单的炒菜,甚至还有几间包房。给一些家庭条件好的的学生用餐,或者是给教师开点小灶,有时候还用来招待一些学校级的贵宾。
现在食堂里却没有什么人,因为还没有到正式吃饭的时间。
“陈莺飞?”两个男人孤零零的坐着。其中的一个忽然站起了来,和陈莺飞打了声招呼。
是他......?陈莺飞的眼睛瞪大了一点,心跳也在片刻间不再和谐。
“没想到是你!”陈莺飞惊讶。
“我也没想到!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啊!”陈莺飞微笑,有一丝异彩在她的眼睛里隐现。
“怎么,你们认识?”另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呵呵,前天下暴雨,她正好没带伞,我送了她一程。”叶纷飞憨憨的笑:“真没想到!”
“那天,还要多谢你!”陈莺飞道。
“你好,我叫叶纷飞,就是秋叶纷飞的叶纷飞!”叶纷飞自我介绍。
“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个‘飞’字么,这个,就是所谓的‘缘’吧!”那个男人也笑,递了个包裹过来:“这是你父母叫我们带来的东西。”那男人比叶纷飞年长,很随意的开着玩笑。叶纷飞的脸却一下子红了,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谢谢!”陈萦飞向两位男士致谢,主动的把手伸向两人。她的手冰冰凉凉、轻轻柔柔的,在叶纷飞暖和的大手里面取了半秒钟光景的暖。叶纷飞的手心凉了一下,可是心里却又暖了一下!
“我在这里进修的。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呵呵!”叶纷飞坐下,伸手示意。“还没吃饭吧,上了一天课了,请你吃顿便饭!”
“好象应该我请你的才对啊。”陈莺飞笑道:“前天要不是你,我大概就成落汤鸡了!”
“还是我来吧。我毕竟是带薪进修。你啊,穷学生一个,还是省点钱买书看吧!”叶纷飞笑着,随口点了七八道菜,而且多是些荤菜。“学校油水少,你多吃点,等你大学毕业回去。要是还这么瘦,你爸妈肯定找我算帐!”
“呸!以为自己是谁啊。看样子也就没比我大几岁。还出来冒充人家长辈!”陈莺飞忍不住的唾了他一口。
“呵呵......”
“前几天我在s市见过你弟弟。”叶纷飞笑:“和你父亲长得真象!”叶纷飞长得高高大大的,坐在座位上倒没比常人高出多少。这样,他算是给了陈莺飞一个平视自己的机会。他的眉毛浓浓的,嘴唇很是憨厚。嘴巴上面和下巴上的胡须修得清清爽爽的,泛出一层青光,陈莺飞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小黎?他现在怎么样啊?”陈莺飞和自己的弟弟陈进黎在一起生活了有十年。按说也不算是太短了。可是这十年被砍成了三截,她一下子在边疆,一下子在s市的,适应新环境都来不及,记忆也就有点分层,所以和弟弟陈进黎并不是很亲,甚至还有点陌生。因为和弟弟每分开一次,他们两个人就长大不少,不光是形象变了,就连性格上也有变化。
“他在一间餐厅里做厨师,我们去的时候他还穿着白色的工作衣。不过,看上去还是蛮帅的!”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道。
“他做厨师?”陈莺飞扑哧一声的笑了。“他连泡面也不会煮耶......”
“事在人为么。谁一生下来就会洗衣服做饭的?”叶纷飞微微一笑----用他的稳重和真诚笑:“他只要好好学,总会有一天出人头地的!厨师这个行当好啊。民以食为天,吃饭永远是最大的事情,厨师也永远是饿不死的啊!”
“嗯嗯。”陈莺飞点点头。忽然觉得叶纷飞解释的问题,比老师的,比父母说出来的,更容易让她接受。
“对了,我回去的时候还要经过s市。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或者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我替你转达好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认真的问。那个时候,万里路程邮寄包裹,需要花费上十五天的时间,比乘火车一个来回,还要多很多时间。能捎点东西的话,边疆的人常回托人顺道的捎带。这个,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不用了。我放假过去就可以看见他。”陈莺飞笑,但是心里却是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前几天,妈妈就打过电话来。说弟弟陈进黎s市出了点状况。妈妈叫她一定要争气,否则做父母的两头担心着,可是真要担心坏了!
弟弟陈进黎的事情,家里的亲戚也没有告诉,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她知道了之后,态度却很漠然。
从边疆到s市,从s市到边疆。再从边疆到s市,再从s市到边疆。再来杭州上学。转学,转学,不断的转学,转得她几乎 没有了同学,几乎没有了朋友,几乎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有的只是分离,分离。她几乎没有拥有过什么。即使拥有了什么,也是相当的短暂,她甚至妒忌自己亲生的弟弟,因为他整整的十年没有中断的留在父母的身边。而她,却只有破碎的回忆,和残缺不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