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给袁大人。不过,香山县县官被杀,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是三合会作乱,臣早已派大军前往弹压,已经大获全胜,贼人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全军复没,就是侥幸剩下了几个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目前我正在严密追查,看看还有没有余党。”
袁世凯看了看谭钟麟头上的汗,心想,虽然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这件事,但是你谭钟麟何必这么打马骡子惊呢?如果能收集了这么一大笔财宝,除了总督大人有这么大的权利,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我不敲打你敲打谁?至于剿杀三合会的事,你就拣大的吹呗,反正吹牛不报税。
袁世凯又说:“这香山第二件宝呢,就是出了一部兵书,叫作《天国韬略》,听说是长毛石达开所遗作,谁得到了这部兵书,谁就可以打赢所有的战争。你也知道,我一生尚武,酷爱兵书,视兵书如同生命,想求谭大人务必找到这部兵书的下落。”
谭钟麟一听,心想:什么破烂兵书,我又不领兵打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嘴上却说:“噢——下官孤陋寡闻,确实没有听说此事,但是从今以后,下官就派下细作,好好打听此事,一旦有个蛛丝马迹,一定马上追查,献给袁大人。”
袁世凯想,谭钟麟也是存心敷衍,要是他真得了兵书,还不窃为已有,哪能随便献给我。尽管这样,袁世凯觉得还是先给他下个套再说:“人间瑰宝,我怎么能独得,谭大人真要得了这部兵书,就是给了我,我也要献给兵部,然后由兵部呈交皇上。那谭大人可就为朝廷立了大功了,不愁没有晋升的机会。”
两人不禁都哈哈大笑。
笑够了,袁世凯又说:“那香山第三件宝,就是出了个人物,叫孙文。”
谭钟麟连忙说:“这个事,我知道。”
袁世凯心想,这个谭钟麟还不算太傻,还知道香山县有个人叫孙文,笑了笑说:“愿闻其祥。”
谭钟麟说:“1866年11月12日(清同治五年十月初六日寅时),孙文出生于广东省香山县翠亨村的一个农民家里,为家中第三子。
1871年,孙文6岁时便上山打柴牧牛,到溪涧捕鱼虾,随外祖父到海边打蚝,还到邻村三合会人办的武馆偷学拳术,从小就养成了好勇斗狠的精神。7岁时(1872年)入私塾接受传统教育,由于家道贫寒,平时孙文还要去捡猪粪,所以,贫寒的幼年生活,使得孙文对于农民疾苦有了切身的体会。1o岁时始进村塾求学,聪颖过人,仅三年就成为全家中最有文化的一员,当时与从上海回乡的6皓东相识,并成莫逆之交。
1879年,14岁的孙文受长兄孙眉接济,随母乘轮船赴夏威夷檀香山就学,始见轮舟之奇,沧海之阔,自是有慕西学之心,穷天地之想。他在当地英国教会开办的用英语授课的小学“意奥兰尼书院”,修读英语、英国历史、数学、化学、物理、圣经等科目。
1881年孙文毕业,获夏威夷王亲颁英文文法优胜奖。之后,他进入当地最高学府、美国教会学校“奥阿胡学院”(相当于中学程度)继续学业。回国后曾偕6皓东到村庙,见病者求神服食香灰,二人不满巫医骗人,遂分头将神像捣坏,因而出走香港。到香港后洗礼入基督教,并继续读书,不久转学到广州博济医学院,结识了三合会领郑仕良。后又闻香港西医书院招生,即以优异成绩考入该校。在学期间,除学习本科外,对欧美各国的政治、经济、农业、乃至天文地理知识,无不涉猎,被友人称之为“通天晓”。当时经常与同乡杨鹤龄以及陈少白、尤列等人共议国事,抨击朝政,时人认为此举为大不敬,称之为“四大寇”。其间曾致书濠头乡退休官吏郑藻如,提出禁鸦片、种蚕桑、办教育的主张。每逢假期回乡,就帮助农民选种施肥,改良水利,扩宽道路,并与乡绅商议改革乡政,制订预防盗贼的措施,有意以一村作示范,冀能做出成绩推广全国。
在医学院毕业后,曾在澳门、广州设馆行医,每天定时义诊赠药,故求医者门庭若市。1894年春在翠亨家中草拟了《上李鸿章书》,并偕同6皓东远赴天津求见李鸿章,希望他接纳其“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的韬略,但不获接见,于是他转赴檀香山,在孙眉的帮助下,几经艰辛,动起广大华侨,组成了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团体——兴中会。该会的誓词鲜明地提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的主张,并且即时筹集资金伺机举兵起义……”
听完了谭钟麟对孙文的介绍,袁世凯夸奖他说:“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却对香山县的一个普通人记得这么熟悉!难得——难得啊——”
谭钟麟把脸一板:“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我哪敢半点儿怠慢。今天……”谭钟麟凑近袁世凯的耳朵说,“这孙文又要闹出大动静。”
袁世凯一听,觉得这事非同小可,问:“不知闹出什么大动静?”
谭钟麟说:“今天,孙文就要纠集乱党造反。”
袁世凯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朝廷也没有得到什么密报。不知总督大人对这事如何安排?”
谭钟麟哈哈一笑,说:“这是关公吃豆芽——小菜一碟。我已加派了驻军,紧紧地守住四个城门,隔开城外与城里的联系;再在城内的各个关口,派重兵把守,把贼人一段一段地分开;然后再派兵巡逻、搜查,一家一家地往外掏贼,就是孙文有再大的本事,也叫他难以施展。你说说,我搞得这叫什么战法?”
袁世凯笑了笑说:“我这正听着呢,请谭大人说说——”
谭钟麟自信地说:“这叫关起门来打狗,又叫瓮中捉鳖,然后是一口一口地吃肉。”
袁世凯听了也哈哈大笑说:“也就是说,就是孙文是孙悟空在世,也难逃如来佛的手心了。”
两人又一阵子哈哈大笑。
袁世凯又说道:“刚才酒楼里来了几帮人,第一帮是江湖人士,第二帮是为皇帝办差的亲随和维新人士,第三帮是革命党的章炳麟和两个小喽啰。你说说,如今这些江湖人士和革命党最好藏匿在什么地方?”
谭钟麟沉吟了一会儿说:“说不好,如今广州的人口近百万,光流动人口就将近5o万,要是他们往这1oo万人里一藏,我上哪里找去?”袁世凯又诱导他说:“如果你是革命党,你往哪里藏?”
谭钟麟又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是革命党吗……我就藏在珠江的疍船上,那里又有玩的,又有吃的,光船就有七八千,我们就是派兵搜,也得搜上几天。”
袁世凯指着谭钟麟笑着说“风流,风流,谁不知道那疍船上是什么货色。只是可惜,出了广州城了。”
谭钟麟听了又哈哈大笑。
(欲知疍船上将会生什么故事,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