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瓘料得不错,那名出宫采办的宫女的确有鬼,只是他并不打算制止这名宫女所做的一切。
而于郑太师告假那天开始有不少朝臣递了折子弹劾喜儿滞留后宫之事,他也随着他们弹劾,只是将弹劾的几位大臣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
这一日,那名采办的宫女出宫的时候不再有所动静,钱元瓘知道善妃是打算真正的动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宫中当天晚上便有人大声地叫唤进了刺客,这一声叫唤将禁卫军闹得手忙脚乱,却没见着一个人影。
却是与此同时,安置喜儿的品香轩中真正地闪入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熟门熟路地直奔向喜儿的卧房,喜儿因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院子未有人出入,这却是便利了这黑衣人。
卧房之中,一片昏暗,独自躺在床铺里的喜儿并未熟睡。
在他的心中萦绕着浓重的不安。
他还记得上回因着这种不安,钱元瓘发现了他与化名为落华的莫怜的情事,那之后引发了接下来的诸多波折,让他永远地失去了莫怜。
现在的这种不安与上次如出一辙。
“我已经失去了莫怜,现在一无所有的我还能失去什么呢?”喜儿抚着泛着隐隐痛意的胸口喃喃自语。
他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凌厉的风,出自本能地,他一把掀开被子直直丢向偷袭之人,再翻身狠狠一脚扫向那人。
这偷袭之人正是潜进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堪堪躲过喜儿的反击,心中暗惊,明明听雇主说这人没有功夫,可是我怎么觉得他的功夫远在我之上?
也怪不得他惊讶了,只有八岁心智的喜儿自是不懂得什么功夫,可是恢复了所有记忆的喜儿在隐瞒自己恢复了记忆的同时也隐瞒自己恢复了功夫。
作为身居深宫的善妃怎能知道?
她只以为喜儿根本便不会功夫,不然那次将他推入湖中也不会如此轻易了。
既然偷袭不成功,黑衣人倒也生了警惕心思,全力备战。
二人的这番打斗不觉间已是打到了院子里。
这时的钱元瓘却以为暗中护着喜儿的暗卫能够及时保护喜儿,自己则是领了一干侍卫直接去了浣衣局拿下了那个为善妃与黑衣人搭线的宫女,将人直接提往凤仪宫。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那名暗卫只是隐在暗处冷眼旁观。
而那善妃好似早做了万全之策,二人才打到院子里,便又有一批黑衣人杀了进去。
这批黑衣人比之正与喜儿打斗的黑衣人更似杀手,眼中全无神彩,攻向喜儿的招式狠毒无比,招招是要把喜儿逼入绝境。
与原先的那名杀手过招尚留有几分余地,而应对这几人的时候,喜儿只得用出了全部的精力和功力。
在这几名黑衣人车轮式的进攻中,喜儿渐渐地力不从心。
此时的凤仪宫热闹非凡。
“郑琦善,你身旁的这个宫女已经把你招了出来。是你派杀手进宫刺杀寡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钱元瓘故意将事实扭曲,为的便是要这女人再无翻身之地。
而跪倒在地上、散了一地珠花的善妃脸色一片死灰,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钱元瓘,用悲伤痛苦的话语问向他:“王上,你我夫妻十六载,你真的要将我逼上绝路吗?”
“郑琦善,这是你自找的!”钱元瓘丝毫不为所动,阴狠道。
“哈!我自找的……”善妃自嘲一笑,后语气恳切地再次问向钱元瓘,“王上,你可曾把琦善放在心里过?”
“心里吗?当然是有的。”钱元瓘忽地灿然一笑。
善妃面上一喜,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被钱元瓘接下来的话打入了阿鼻地狱。
“你是我登上帝位不可或缺的工具,我心中怎能没你?而现在,你更是我心里的那根刺,今天便要将你连根拔起!”言毕,钱元瓘心中一阵快意,好整以待地看着善妃的反应。
善妃堪堪被这一番话击溃了心中一切希翼,趔趄着瘫了下去。
伤到心死,便成狂。
只是片刻,善妃便敛了脸上的凄怨,目光怨毒地对上钱元瓘,狂笑了起来:“啊哈哈~~~钱元瓘,你真够恨的!只是不晓得你的姘夫现在有没有命留着与你苟且了!”
“这便不劳你费心了!他自是有人护着,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与你废话!”
“啊哈哈~~~原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不过是你为我设下的局!为了那个妖媚,你可真是不遗余力啊!”狂笑了一阵后,善妃突然抽出怀中的匕首,直直刺向钱元瓘,“那么,你陪我去死吧!”——
下一话《愿换我心为你心》,好像把炮灰给虐死啊,真是罪过啊,接下来虐谁呢?炮灰、钱罐子还是喜儿?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