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了。”刘健笑呵呵的道。
放下朝中的一切是是非非之后,他整个人倒是爽朗了许多,现在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倒是让二人颇感惊奇。
“今日冒昧来打扰先生,是因为朝中生了一件事情,令我等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来向您求助了。”谢迁倒是懒得客套那么多,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刘健神情一动,望着他,“朝中出什么事情了?”
“阁老去年提议在今年开恩科取仕,可皇上对于第一场的八股文产生了异议,坚持要自己给这次恩科出题,我等执拗不过最后被陛下给赶了出来。”说道这,谢迁还是很不满地瞪了李东阳一眼。
显然在这位的眼中,若不是李东阳这位没有担当的内阁辅最后不肯站出来,事情怎么也会闹到这种地步。
李东阳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其实闹到那个地步,显然皇帝已经有了赌气的意味,若是再勉强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为何不等到下次皇帝气消了,再去劝说呢?
其实这就是两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在李东阳看来,若是前面有一座大山阻挡了去路,那就绕一下或许更省时省力。而对谢迁而言,即使是珠穆朗玛峰立在前头,他也是绝不绕路肯定直接翻过去,至于会不会费时费力,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刘健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二位的这番表情,即使知道也不会太在意。而是想着谢迁刚才说的这番话,疑惑的询问道,“陛下怎么会想到亲自替这次恩科出题,还有八股文是怎么回事?”
李东阳便将在皇帝那边生的一切事情说了出来,刘健闻言沉思半晌,抬起头望向他,“茶陵,你觉得八股文是好是坏?”
李东阳闻言一愣,不过还是说道,“八股文好坏不好评定,只是对于科考阅卷而言,总是难免有分歧,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阅卷总是好的。”
刘健点了点头,又突然问了一句,“那你觉得陛下所说的百分制如何?”
李东阳摇了摇头,“未曾实施,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评说。”见刘健略显得有些不满,又补充道,“在某看来,这事有利有弊。利在于不用再以一场八股文论会试之名次高低,弊在于三场考试以总分相论,恐怕会导致考官阅卷困难,而且对士子而言变数更大,科考难度加大。”
刘健没有多做评说,而是望向他,“那对于此事你有何打算?”
李东阳沉吟着道,“联合朝中大臣向陛下施压,当然若是有阁老出面,事情自然好办了许多。”
“你觉得这事情有多大把握?”
李东阳一脸肃然道,“只能尽力而为!”
显然他并不看好这种联合朝中大臣向皇上施压的办法,依照皇帝的性子,这样反而会将事情越弄越糟糕。不过现在身处内阁辅这个位置,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这也是他讨厌官场的原因。
“这是余姚想出来的吧?”刘健突然询问了一句。
李东阳一愣,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毕竟三人同殿为臣这么多年,对于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能想出这种和皇帝硬刚的办法,绝不是李东阳的风格。
刘健那双苍老且深邃如大海般的双眸紧紧盯着他,“既然明知如此,为何不换个方式呢?”
谢迁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吧。”
“真的吗?”刘健却是盯着李东阳,后者摇了摇头,“其实这只是向皇帝表明我等朝中大臣们对于此事的态度而已,真正决定这件事情的其实是天下的士子而已。若是士子们都反对这事儿,陛下即使想做出改变也不可能一意孤行,否则岂不让天下读书人寒心。”
“若是陛下非要一意孤行呢?”听到刘健的话,李东阳一愣,只听后者接着说了一句,“不要忘了皇上的年纪。”
他顿时呆了呆了,不过瞬间反应过来,苦笑着说了一句,“你觉得陛下现在的心智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吗?”
这反倒让刘健一怔,是啊,看皇上的种种行径,虽然还是略显不成熟,却也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
摇了摇头不再去纠结这些,“现在你是内阁辅,这些事儿老夫也不会替你拿什么主意。想到什么就大胆地放手去做吧,只要觉得正确即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老夫到时候会出面的。”
听到刘健最后给出的这番承诺,李东阳多少是放心下来了。其实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和皇帝硬刚了,若是真的闹翻了,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当然就像刘健说的那样,也不能事事顺着皇帝的心意办事,否则最后就会成为皇帝身边的一条应声虫,这事显然是他们这些士大夫不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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