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明显了。马文升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此事是老夫意气用事了,害陛下又要遭受非议了。”
其中内情,显然这位不愿再提了,李东阳倒是识趣便不会再追问,只是盘桓片刻便离开了。
望着李东阳离去的背影,马文升若有所思自语道,“这位李阁老为人如此圆滑,朝中日后若是由其主持大局,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这一回马文升是彻底放下下来了。
……
当马文升主动请辞离去的消息传开之后,原本平静下来的朝野又是一片哗然之声。虽然这位是自己要求致仕的,可在朝中却是充斥着各种版本。最为广为流传的就是皇上觉得这位五朝元老实在不顶用,直接下旨命其致仕。
虽然这只不过是个流言而已,却也有些人深信不已。更是上书郑德,拐弯抹角的训斥了他一番。让原本准备恢复上朝的这位气的是彻底不干了,继续装病下去。
你有能拿我怎么着?
当然这些个言官这下更是有的说了,说皇上这样辍朝肯定是心虚了,气的郑德恨不得把他们的嘴给撕了。
这一阵风波也是持续了有近一个月才逐渐平息下来了。
随着王鏊走马上任接掌吏部,凭借着其威望以及以前的经历倒是没有让吏部出太大的乱子,平稳的过度下去了。
而之后整整十月份,整个朝中便没有出什么大事了。而原先最能折腾的郑德也是感觉心累的不行,彻底安静下来。当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至少皇上因为生病辍朝一月有余,倒是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满。
你说你生病了倒是有点病人的样子好不好?每次一问你龙体安康否,就轻抚额头说自己头疼,这装的也实在太假了吧!
朝中诸位大臣是彻底无语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朝中大臣只好派出了六部九卿以及五位阁老的豪华阵容,跑来找郑德找个说法。
郑德倒也没有真的躺在床上装病,他实在不喜欢做作什么的,而是光明正大的在雍肃殿接待了这十几位访客。
看着一脸轻松的皇帝,怎么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这十几位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自然知道皇上十有**在装病故意不上朝。
不过皇上故意的又怎样,真要说起来你还真拿他没辙。
身为内阁辅,朝中仅剩下的一位大佬,刘健只好是苦口婆心的劝道,“陛下若是不上朝,恐怕不利于文武百官面圣言事。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恢复早朝主持朝中大局。”
“不利于朝中大臣面圣言事?”郑德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反问了一句,“若是真的像阁老所说,尔等为何又能站在朕的面前?”
刘健闻言倒是一愣,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也议事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若是真的不利于面圣言事,他们站着这里不是彻底打他们的脸吗?
郑德也没有心情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摆了摆手,“朕就是头疼的有些不舒服!再者我不上朝也并无大碍,你们若是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啊,当然除紧急事情之外仅限于工作时间。”
这回他倒是学乖了,说话也不那么直接,委婉了许多。
“陛下,何为工作时间?”李东阳突然询问了一句。
郑德看了他一眼,又见在场诸位大臣都是一脸疑惑的神情,只好解释道,“从明天起每七天为一周,周一至周五这五天为工作日。每天的辰正时分到午正时分、未正至酉正时分皆是工作时间,所以一般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这个时间点都来御书房找我。当然若是过这个时间点以及周六、周日若无要紧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
刘健等人对视一眼,其实得到皇上的这个答复他们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班大臣也不是真的非要逼郑德上朝,只是害怕一有事找不他而已,这才是最为恐怕的。
不过众人却是一脸沉默,无人肯当场答应下来。毕竟这一开口,恐怕就要背上一个有违背祖制的嫌疑,还真没有人敢冒险担了下来。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诡异,郑德有些受不了的清咳一声,将众人的吸引了集中过来之后,说了一句,“朕头疼的厉害,所以这事情暂且就这样定下来了。至于何时恢复早朝,就看朕的头疼何时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在场诸位的目光皆看向了刘健,后者只好拱手道,“那臣等告退。”
率领在场的大臣退了下去了。
郑德看着他们离去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被这么多人围着讨要说法还是第一次经历,实在让他紧张的不行。
“这班大臣,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他也是颇为感叹的说了一句。
……
这一次逼宫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尤其是在郑德按照自己所说,在工作时间都愿意接待所有来觐见的大臣,这皇上罢朝的事情倒是文武百官的默认之下逐渐平息下来。
毕竟他们只是要一个面圣言事的机会,至于形式之类的他们也并不太在乎。
至于何时恢复早朝,那谁又能知道呢?
看来也只能等皇上头疼好了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