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宋安喜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干裂到了极致似的,口渴到要命的程度,“没事,”她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没事,别哭了。”
“夫人……你的脸色好难看……”汀兰哭得泣不成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安喜已经死了,知道的只会以为宋安喜快要死了。
宋安喜撑着稻草慢慢的沿着墙角坐起来,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面,那些丝丝凉意似乎让滚烫的身体有了一些清醒的意识。
她勉力睁着眼睛,看着汀兰轻声说道:“就算我真死了,也没关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种话还是留给那些大义凛然的哥们儿说吧,宋安喜不愿意在临死之前还要硬撑自己是个英雄,她从来都不是。
“麻烦你告诉袁朗,他最好相信我是清白的,否则,奈何桥边鬼才等他……”
汀兰睁大了眼睛,“夫人,你不要说话了,你的嘴唇都裂开流血了!”
是吗?流血了吗,为什么还是觉得好干啊……宋安喜想着,她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咸湿的温热的液体在舌尖被触碰到,铁腥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口腔。
袁朗,为毛你不是骑千里马呢,如果你是骑着千里马,不管如何,你都不会在我死之前看不到我了……
即使是中途换了四五匹马,纪千泽也是在接到消息七天之后才赶回到袁家堡的。
纪千泽跳下马后立刻冲进了监狱所在的地方。看到信中所描述的情景,通过袁朗的仔细分析之后,他已经能够确定宋安喜的状况会非常不好,但是,等到他命令狱卒打开牢门,站在宋安喜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用不好是不能够说明的,只能用糟糕。
虽然宋安喜和袁朗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由此能够得到很重要的长生之力。但是那也只能免除生老病死里面的老和死,却无法去除“病”这个最痛苦的敌人。而且,因为她得到了长生之力,作为代价,在身体被那股力量“锤炼”的初期,一旦她这样的凡人生了病,就将会感受到普通人染上同样病症时,两倍,甚至四倍以上的痛苦。举个具体的例子,比方说有一个普通人被蚊子叮了一下,会觉得有些痒,而对于宋安喜这种可以长生不老的“人”,则会在蚊子叮了自己之后,感受到仿佛是利刃刺进血肉的疼痛。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也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