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家突围而出,以老么的身份让夏家的长子嫡孙臣服于他,他的城府可见一斑,既然他说有更快的办法,那就是一定有。
这一点,宋天杨毫不怀疑。
不过,他也很期待夏波清的答案,如果那个慕后黑手真的是聂云帏,他是要把那老小子蒸呢,还是烤呢,还是煎呢,还是炸呢,还是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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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云医院里出来,夏谨华便和赵奕辰分了手,一个回公司,一个直接去了高新区的聂家别墅。
因为夏波清和聂家老爷子情同父子,所以,夏聂两家一直都算是走得的频繁,夏谨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轻车熟路地将车直接开进了别墅的停车场。刚一下车,便看到匆匆迎上来的聂二太太方锦书。
“谨华,你怎么来了?”
从车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夏谨华热络道:“我小叔人还没出院,却一直掂记着聂爷爷的身体,让我带了些补品过来。”
“波清还是么的客气,家里什么都有,哪还要你破费?”话说得客气,但方锦书还是把东西让下人收走了,只是,她虽然一脸的笑意不假,可夏谨华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她在排斥自己。
夏谨华是个检察官,对于观察人很有一套,她笑笑地看着方锦书,嘴上也是客气至极:“应该的。”
聂家别墅是聂老爷子的私产,不在cg集团的名下。所以,只有聂老爷子会来这里住,可方锦书一个侄媳妇居然也在这里住着,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老爷子再老那也是个男人,别墅虽然大,但侄媳妇也住在这里似乎也有些不妥吧?而且,据夏谨华所知,聂老爷子平时更愿意呆在高新区那边的‘菜棚子’里。那个菜棚子她也去过,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住在那里山青水秀的倒也舒适。老爷子为什么突然转了性,改长住别墅了?
不知夏谨华所想,方锦书一直表现得很有女主人风范,将夏谨华请进屋里,她便又笑着招呼道:“你坐一下,我给你去拿饮料。”
“别忙了方阿姨,我上去看看老爷子就走。”
“呃!”
似是没想到夏谨华这么直接,方锦书顿时有些心慌,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出方锦书的犹豫,夏谨华笑问:“怎么?不方便吗?”
“老爷子睡着了。”
“不碍事的,要是老爷子睡着了,我就看看不出声。”说着,夏谨华一笑,一脸苦恼的模样:“你也知道的,我小叔是个细心的,要是我来了一趟连人都看不着,恐怕明天还得逼我来。”
原本就知道推脱不了,现在一听说明天还要来,方锦书马上道:“那这样的话,就上去看看吧!我陪你一起。”
“谢谢方阿姨。”
大家都在一个豪门圈子里,这聂二太太什么性情夏谨华也是知道的,何时这么热情过?
心里有了些计较,她仍旧不动声色,一路跟着上了楼,方锦书敲开老爷子的房门,对着阿树问了一句:“老爷子醒了吗?夏家小姐来了,想看看老爷子。”
“没………”
阿树一听,马上就要拒绝,可刚刚开了个口,房间里便传来老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谁呀?”
夏谨华一笑:“这是醒了呀!”
“刚醒的,之前还睡的沉。”
阿树解释完,屋里又响起老爷子的声音:“谁来看我了,让她进来吧!”
有了这话,夏谨华的目光微微一闪,笑问:“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方锦书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仍旧陪着笑道:“去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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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走近,夏谨华习惯性地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做为一个检察官,她的职业习惯让她对环境的反应很敏锐。屋里有很浓郁的中草药味道,没有开窗帘。g头灯也调的极暗,确实是最舒适的午睡环境。
“聂爷爷,您还好吗?”
“好,好,好得很呐!”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聂老爷子笑得很慈祥,可夏谨华还是注意到,聂老爷子的头发,似乎已要全白了。没多久前她是见过聂老爷子的,花白的状态,如今,满头银霜的样子,看上去更显苍老。
“那我就放心了,我小叔………”
打断她的话,聂老爷子很惊讶地望着她问:“阿虹,你还有小叔吗?没听你爸爸说起呀!”
阿虹?
夏谨华一愣,下意识地纠正道:“聂爷爷,我是谨华。”
老爷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仔细地看了她好几眼,才道:“你明明阿虹,怎么又叫谨华了?唉哟哟!许谨华吗?”
闻声,夏谨华终于意识到老爷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马上问道:“聂爷爷,您不认识我啦?”
“认识啊!你不是阿虹吗?”
“我不是,我是谨华,夏谨华………”
老爷子一听这个,脑袋直摇:“怎么又姓夏了?你要和波清一个姓吗?哎呀,你们要结婚了吗?那也不用改名字的,这个名字不好听,阿虹多好听啊!就叫阿虹啦!夏虹不好吗?夏虹好,夏虹好………”
“………”
夏谨华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爷子却似乎很兴奋,拉着她说了很多的话,其它的话听着都很正常。只是,他一直把她错认成了许虹,老爷子明显有些不正常,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脑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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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夏谨华很直接地看向方锦书:“方阿姨,聂爷爷他………”
“阿兹海默症,你怕是也看出来了吧?人都认不清了。所以云帏这才让我经常来这里住住,也是怕老爷子没有人照应。”早就是想好的说词,方锦书说出来的时候表现也算自然,那一脸无奈的样子,似是有多惋惜一般。
“有多久了?”
“才发现的,没想到就这么严重了,也不是时时都这么糊涂,一阵儿一阵儿的。”
夏谨华点点了头:“怪不得聂爷爷都没去医院看过我小叔。”
“他倒是闹过要去,我们没让………”说到这里,方锦书又道:“你也知道的,老爷子当你小叔是亲儿子,你小叔怕也是当他是亲爹在看,要是看到老爷子这样,心里该多难受啊?”
闻声,夏谨华的眸光一挑,又落在方锦书的眼睛上。再高明的人,眼神也容易出卖内心,更何况,方锦书这样的女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所以,夏谨华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的眼神在闪躲。
“可,这也瞒不住的吧?”
方锦书点点头,一脸为难的样子:“没打算瞒着谁,只是当时波清不是没有醒吗?后来他醒了,又伤的那样重,我们就想着,等他好一些了再告诉他,免得他心里难受影响,这伤也养得不顺气儿。”
“倒也是。”
许是见夏谨华今天很好说话,方锦书拉了她的手:“你回去后呢!要是你小叔问你,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委婉点说吧!别让他太担心了。”
“我知道的。”
“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那,既然人也看过了,我该回去了。”笑,很温和地笑,但夏谨华的目光却红外线一般穿透了方锦书眼底的虚伪。方锦书被她看得心头一颤,嘴里便言不由衷起来:“不再坐会儿?”
“我也有工作的,不能多呆。”
闻声,方锦书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我走了方阿姨。”
“好。”
目前着夏谨华离去,方锦书站在别墅的大门口张望了好一阵,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屋。而不远处,去而复返的夏谨华,也顺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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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不是个喜欢杞人忧天的人,但自从听宋天杨说了那些话后,她的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的。想到许虹失踪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她总觉得许虹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才会对自己说那些。
那是暗示吧!可她没有听懂。
暗自懊恼,她当时应该更警觉一些的,怎么就没有发现许虹的异样?如果早一点发现说不定能改变些什么,说不定许虹也不会出事。
“怎么了?”
伸手揽过病g上的小女人,宋天杨高高地杨眉,一脸担心地问:“一直不高兴的样子?”
从夏波清那里回来后,他便发现慕千雪一直闷闷不乐,知道许虹的事对她可能有些影响,宋天杨起初也没有多劝,觉得女人都是同情心暴棚的动作,有点情绪很正常,可没想到她一闷一个下午,他就不得不关心关心自己老婆了。
“天杨,你跟干爹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
“许阿姨真的………”
慕千雪有些说不下去,毕竟,许虹在她看来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宋天杨揉着她的肩膀,用动作无声地安慰着她:“我很想安慰你说她没事,可从跨海大桥上面扔下去,还被绑了手脚,我真的不敢告诉你她还好。”
“………”
京市的跨海大桥,每年都会有轻生者从那里一跃而下,可救上来的人,却没有一个生还者。更何况还是被绑了手脚的,那样扔下去,就算不被重力砸晕,也没办法浮水自救。
心口一紧,又想到许虹那天的话。
她问自己,如果她不能陪在夏波清的身边了,她是不是可以把他当成亲生父亲来照顾。那时候她居然还以为许虹是想离开夏波清,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在交待遗言。可是,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她连命也不顾了?
“许阿姨太可怜了。”
想到伤心处,慕千雪委屈地吸着鼻子,宋天杨突然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男人的眼神温柔,问得即轻且柔:“难受了?”
慕千雪点头,又道:“她那么好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幸福,最后,还落得这样下场,她的命怎么这么苦?”说到这里,慕千雪突然又扯着宋天杨的衣袖问:“真的是聂云帏做的吗?你确定吗?”
“刹车的事情是曾柔亲自去查的,绝对不会有错,至于许阿姨,不出意外应该也是他,只不过警方暂时没有很有力的证据定他的罪。”
“那怎么办?不能让那种人渣逍遥法外。”
闻声,宋天杨轻轻一笑,爱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头:“你不是律师吗?这样的问题干嘛问我?”
“我是律师又不是神仙,没有证据我怎么想也是没有用的啊!”法律讲究证据,就算是有证据,证据不足也是不可以定罪的,更何况买凶杀人的案子这么严重,连动机都还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连批捕都困难,更不要说其它的了。
宋天杨看她真急了,也不再逗她,一边把玩着她的小手,一边半开玩笑地道:“放心吧!你不是神仙,你干爹好像是。”
“他现在还受着伤,连医院都出不了,又能怎么样?”
“小看那老家伙了吧?”
宋天杨邪邪一笑,妖孽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阴狠,又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没有物证,也可以有人证的嘛!”
闻声,慕千雪眼前一亮:“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你不要瞎操心,交给你干爹就好。”
又看不起她。
慕千雪不高兴地撇起了嘴,撇完又没好气地挤兑他:“我不知道你这么‘崇拜’我干爹呢?”
崇拜夏波清么?怎么可能?
如果说夏波清是只千年老狐狸,那么他家里至少就有两只千年以上的,再加上一个马上要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他崇拜得过来么?不过,撇开其它的不谈,有一点,夏波清确实很值得她‘崇拜’。
薄唇似是而非地一勾,宋天杨终于说了句难得的大实话:“就冲他那不要命的一撞,我就勉为其难地崇拜一下他好了!”
“还嘴硬?”
“我嘴很硬?”宋天杨漂亮眉峰微微拢起,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终于想终了:“唔!那一定是因为亲得太少了,欠吻………”
话音方落,男人的头便低了下来,薄唇往她脸上凑来凑去,也不直接吻她,只是故意在她雪嫩的小脸上蹭过来蹭过去的索吻。没几下慕千雪就闹了个大红脸:“喂!别闹了,这里是医院。”
“医院不是更好,还没试过在医院里………”
说罢,男人【暧】昧一笑,故意【引】诱她道:“嗯嗯?老婆,要不要在这里试试?很刺激的。”
慕千雪耳根子一红,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