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时候所生,所以她在陈家的地位一直都很低,常常连一些下人都不如。
刚开始她还小,不懂事,被欺负了还要跑去跟她娘亲告状。后来她就知道了,告状也没用。所以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对自己狠。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黑暗,配不上光明磊落的宋金宝,这也是当初她不愿嫁给宋金宝的原因之一,后来她成亲的时候,没有一个丫鬟愿意做陪嫁,只有春喜。
她是她弟弟陈述的丫鬟,她一直认为是春喜是被陈述逼迫,才会同意给她做陪嫁。所以等到了宋家之后,她一直都待她很好,几乎让她成了半个主子。
本来她还决定过些日子就跟宋金宝提她的婚事,她想将春喜许配给宋合业。一来宋合业还未成家人也不错,二来宋合业在宋家下人里地位很高,毕竟他是宋家唯一的家生子,跟宋金宝又亦友亦仆。
没想到她还没提呢,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宋合业的意思是春喜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但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又岂是一个弱女子能做到的?
过了月洞门就已经到了松梅苑,陈月娘寻思着也就到了堂屋前,拍开所有的杂念,陈月娘深吸一口气,轻提罗裙下班,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此时春喜正跪在堂屋中间,宋老太爷和宋金宝分别坐在座的两边,陈月娘看也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喜,直接走到宋老太爷身前行礼。
春喜见陈月娘进来,跪着爬到陈月娘身边,抱住她的腿哭嚎:“夫人,夫人,您要为春喜做主啊!”
“拉开!”
陈月娘还没来得急说什么,春喜就已经被人拉开了。但听到宋金宝的话,陈月娘心中却是开始惊疑不定起来,他的声音隐含盛怒。
望了一眼被两个家丁摁住肩膀的春喜,陈月娘默默的走到下的位置坐下。
此时宋金宝的声音再次响起,“春喜,我念在你是月娘的陪嫁,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说。”
“老爷,您不能这样!昨夜您喝多了可能不记得。”被家丁摁住不得动弹的春喜,一瞬间眼眶中盈满泪水,伤心欲绝的念道:“事关女子名节之事,春喜虽是丫鬟,却也不会自我作贱。”
春喜虽是丫鬟,但也确实长得漂亮,如今这般梨花带雨的哭诉,让在场很多人心中都有些动容。都认定是宋金宝偷吃不认账,这在深门宅院不仅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反而很常见。
春喜哭得伤心,又望向陈月娘的方向喊道:“夫人,求您看在春喜这五年来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儿上,一定要替春喜做主!春喜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陈月娘虽然一直望着春喜,但她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同样没说话的宋老太爷却在此时开口了,“仁杰,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此事虽然有违常伦,但她一个女子能把你怎样,我看就爹做主把他收了,之后再另给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啪…宋金宝一掌打在梨木圆椅的扶手上,淡然道:“爹,您年纪大了,此事就不老您费心了。如果您觉得累了,就让全业叔带您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