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走三步退两步,但终于还是决定去校长室。
该来的还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揪紧了拳头,缓缓踱步进入办公室。
校长带着一副老花镜,一个勤劳根耘的老者模样,一进去,我谄媚的向校长笑了一笑。
可是这个笑容在他抬起头来完全停住,我的天,差点小命都给吓住,校长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我以为看见了黑白无常.
我打了一个冷颤以为忽然之间到了冬天里,感觉凉飕飕的难受极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校长,我家里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还比这学业重要?”
“不是,校长,学业在我心里来说当然重要!”
校长停顿了一下,对话停了一会,他扶了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放下手中的钢笔,瞪着眼睛看着我。
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但发现新大陆的是哥伦比亚,而他不像哥伦比亚的十万分之一。
我继续镇定,决定和校长乔下去,小心翼翼的不触动他的那根小神经。
“重要?那你就玩到今天才回?”他好像洞悉了一个刻意逃课出去玩的坏孩子一样,虽然我林蓝不否认以前这样做过,可是相信我,我已经痛改前非,并在后来变本加厉,只是这一次的理由如此正当,我也当然该理直气壮。
“校长,我不是玩,我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继续谦恭。
校长看了我一眼,露出老狐狸看出小狐狸心思的味道,“不要以为你们聪明,这样的伎俩骗不了我,跟我讲情的同学都是编造的这种烂理由。”
校长如此深情的看我一眼,以一个老来世故的身份。
但是我的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我有点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开始动情了,原本以为已经快要从失去妈妈的这段伤痛中走出来的我开始又陷在回忆里。
我没有隐瞒,只是更加直白的想要堵住这个校长的嘴,我有点想笑,还希望校长是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深明大义的校长。
“对于别人来说是借口,而对于我来说是理由!”
校长似乎还有些不信任我,他或许也把我归入了难以管理的没有任何出息的坏学生一样。
“那你的理由有多少是正确的?”
我止住哭泣,“百分之百!妈妈乳癌晚期走了,爸爸也跟别的女人丢下我了,现在我就是一个人!”
本来要近乎绝望的说,就我一个人了,学于不学习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又在这里找罪受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冲动压了下来。
因为我看见了校长暗淡下去的眸子,或许他相信了吧,我说得如此坦白,把自己的伤口揭开给他看,校长也是经过世事的人,难道会认为我开这样的玩笑吗?
我的眼泪又再一次的留下来,慌忙的拿手背擦去,我不是一个脆弱的如同小草一样的人。
校长再一次推了推他的老花镜,“你下去吧!”
我也只是木讷性的点了一下头,含着泪水跑出去了,只是后面一句听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尽管她不在了,但你也要好好的学习下去,为了你自己“
后面的更加不清楚了,只留下我因为悲伤而重重的把门摔下。
这时候却恰好碰上了文宣似笑非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