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进怀里,蛮横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桑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喜欢把所有的责任往你自己的肩上扛。”他将五指按在她孱弱的肩膀,而后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你的肩膀太瘦了,扛不起那些的,你知不知道?”
听完薄南生的话,桑梓才慢条斯理地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而后,她忽地眼角上扬,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调笑道:“肩膀瘦的话,多吃点就会胖的。”
原本,薄南生的情绪已经化成了一个坚硬的拳头,只等桑梓迎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向她展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绪。而现在,他的情绪也确实化成了拳头,只是因为桑梓调笑的话语,那个拳头……更像是一下子打到了软绵花上。
大约是她的情绪太富感染力,他终究也忍不住,与她一同眼角上扬,笑道:“怎么你现在还开得出玩笑。”
她眯着眼,笑着:“因为我早就说过,那些都过去了。”
他爱上的到底怎样一个女人……
一个让他这一生都只能爱上她一个人的女人。
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第一次在他面前掉下那发带的样子,就足以让他一下子栽进他的命运里。
所谓命中注定,大抵就是如此了。
薄南生望着她的笑容,忽地有些心疼。他将她按进怀里,温润着嗓子,用尽一生的温柔,问她:“小梓,你到底是受了多少的罪。”
“不多。”她笑得慷慨大方:“重遇你之后,让我觉得,那些都很值得。”
听完,薄南生长长地叹了一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医院长廊里,孤独而僻静的通道里,只剩下薄南生和桑梓两个人。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之上,在适当的角度下,往地面投下和谐的影子,拉长的黑色剪影交叠在一起,如同从未分开过一样。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桑梓才不紧不慢地在薄南生怀里调转了身,柔软地蹭了蹭他的怀抱,哑着嗓子,语气里带着歉疚:“南生,如果我治不好我的精神疾病,你以后……还会要我吗?”
“傻姑娘。”他低头微笑着捋了捋她的发丝,“那我问你,你为我吃过的那些苦,又该怎么算?”
“可是我根本配不上你,我不止有过精神疾病,我还坐过牢,以后也指不定会一辈子精神不正常,”她底气不足地顿了顿,卑微地垂下了脑袋……
她话音刚落,就莫名有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将她整个人往上带。半秒之后,有阴影盖住她的眼睫毛,而后温润的唇,附着在了她的唇上。
她也不反抗,只是任由他的吻,辗转在她的唇上,温柔而又动情。
待薄南生吻得尽兴了,他才终于动作轻缓地松开了她。那双望着桑梓的漆黑曈眸,像是染了全世界最温暖的情愫。
相比于桑梓的稍显犹豫。薄南生满是笃定。
他说:“小梓,你为我受得那些苦,早就让我们之间,都变得公平均等了。更或者,总体说来,应该还是我欠了你。”
他替她将零乱的发丝拨回耳后,“什么配不配,那些东西我都会替你扛着,你只要记得改天我会陪你一起来做心理咨询。”
桑梓眉头轻皱:“我很担心病情复发,我之前在网络上查过,心理疾病时常反复,很难治疗。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后遗症影响到了未来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会后悔的。”
“没事,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毕竟我们已经有思思了,已经够了。”
“可是你……明明也想要的。”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干净利落地笑着。温柔且宠溺的眼神,竟有那么一瞬间,让桑梓觉得,她像是在安慰六岁的小女儿薄思睿,而不是二十六岁的她。
“没事,我有你,有思思就够了。”
他重新将她拢进怀里,舒眉浅笑。
在桑梓面前,薄南生总是擅长把那一句“没事”挂在嘴边,说的那么地理所应当。就好像全世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也都轻而易举似的。
---题外话---北大女生节: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感觉这句话很美。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