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顺叔怎么样了?”
“刚刚出了手术室,医生说这二十四小时最危险,挺过去便没事了。”蔺俦赶紧说道,饶是他平常冷面,此刻也不禁暗了面容。
张天泽点了点头,“一起去看看安顺叔吧。”
唐棠点点头跟上张天泽的脚步。
九爷正坐在安顺的床前,他们两个拼杀半生,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真感情,谁都可以把后背留给对方,谁也都可以把身后事留给对方,但是谁也不愿意对方比自己早走一步。
唐棠抬眼一看,安顺叔整个上半身缠了大片的纱布,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她一瞬间就湿了眼眶。
张天泽安抚的拍了拍唐棠的肩膀。
“九爷,您去歇会吧我们先看着。”唐棠看着九爷真诚的说。
九爷摆了摆手,“他这个样子,我哪里睡得下。你陪阿泽去歇会吧。”
“义父,您乖乖听话,我陪你去歇会。”张天泽不忍心九爷这样劳累。
九爷见他这样固执,也不忍心阜了自己儿子的意。“那我去隔壁躺会,要是安顺醒了,赶紧去叫我。”
“好。”张天泽送九爷去了隔壁客房。
唐棠吩咐佣人给拿一杯热牛奶,安神。她拿起安顺的手,放在手心,这双手此刻苍白枯瘦,早已不复饱满。“安顺叔,您一定要醒过来。”
张天泽一进门便看着唐棠对着安顺落泪,他将她揽在怀里,“别哭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阿泽,我们一起陪安顺叔说说话吧。”
“嗯,好。”
马府
唐天佑才与廖康接触半天就已经喜欢上这个身手不凡,枪械精通的男子。“廖大哥,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呀!”
廖康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小子现在还小,以后接触的东西多了,一样会很厉害。”
“那我和你学武怎么样?”
廖康看了看他的身体,“你这体质从小没练过吧?”
唐天佑不好意思的看着廖康,小时候母亲不想让他学戏,也不忍他吃苦。
“华夏拳法分内家拳、外家拳,这内家拳练十年才能有所成就,主要练气修身讲究慢工,但这外家拳三年就可以出师,练的却是筋骨皮肉,一拳能打死一只老虎。”
“那廖大哥你练的是哪种拳法?可以教我吗?”唐天佑兴致勃勃的看着廖康。
廖康微微一笑,“我是家学,练的内拳。”
“啊!我现在都十六岁了,现在学那得二十六才能学成啊,那哪里有时间闹革命?!”唐天佑不甘心的看着廖康。“我学外拳怎么样?”
廖康摇了摇头。
“怎么了?!”
“这外拳速成,练的却是皮肉,中年之后你身体上的肌肉筋骨全部会受损,一般外拳师傅活过五十已是高寿。”廖康不赞成的说。
“哦。”唐天佑闷闷点头,“廖大哥,你既然是武学传家,那为什么会来学戏?”
“我父亲当年得罪权贵,只好将我送出来避难。”廖康笑了笑,不再提及往事。
“对了,天佑你这把枪不是一般人给你的吧?”
唐天佑骄傲地说:“我姐夫送给我的见面礼。”
“哦,是阿泽送给你的。”廖康笑着说,已经许久没见他了。
“是啊,廖大哥,你认识我姐夫?”唐天佑高兴的说。
“自然认识。”
唐天佑兴奋地看着廖康,也对,他和姐姐熟识,那自然也认识姐夫了。“对了,廖康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姐夫的事?”
廖康敲了唐天佑一记,“小鬼头,怎么想知道你姐夫的事?”
“嘿嘿,那天姐夫从飞机上下来真是威风,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真是……”唐天佑比比划划的说,姐夫现在在他心里已经是第一位了,他还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样让人印象深刻。
“你姐夫……”廖康微微一笑,“他十六岁的时候收服上海的这些帮派,那时候我跟在他后面走路都是带风的。”
“真的?真的?那快说说!”唐天佑眨巴着眼睛一脸神往。
“嘿嘿,臭小子,你去路边摊上听吧,说书的说的比我精彩。”廖康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还有点事,要不下次再聊。”
“不能带我去吗?”
廖康失笑,“你是不是刚来金海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陪你?”
唐天佑尴尬。
廖康出了马府,七拐八拐拐到了里安路,这处里安路不似思南路的繁华富贵,这是一处平民街巷。
他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在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