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接受完荆棘鞭刑的哈克尔被拖进了这个cube里,他□□着上身,背脊上皮开肉绽纵横交错着数条鞭伤,变黑的血液凝结在开裂的皮肤边缘,看上去恐怖可怕。
他跪在冰冷漆黑的地面上轻轻呼吸,可他每次呼吸都会牵动背上的伤口,抽痛一阵阵扎入骨髓、神经,最后在大脑中发酵。
不一会儿,cube中响起一声痛苦的吟叫,哈克尔的精神系海豚匍匐在哈克尔身边,它的尾鳍残破了一半,就像是搁浅在海滩上了一样奄奄一息。哈克尔看了它眼,强撑起身体轻轻抚过它的吻突。
“抱歉啊……让你受苦了。”哈克尔低下头,额头抵在海豚的吻突上呢喃,“不知道导师他是不是也受过这些罪……”
话音刚落,一束白光从他头顶上直直打下来,准确得落在哈克尔和他的精神系的身上。缺水的海豚好像被烫伤了似的痛吟起来。哈克尔安抚地抚摸着它的脑袋,没过多久,四面光壁上跳跃出光点,旱雷般的声响在cube中震荡开来。
“哈克尔……”
苍老遒劲的声音回荡了整整三遍,哈克尔立刻认出这个人的声音,他继续维持着安抚精神系的动作,慢慢地勾起嘴角回应道:“福克圣主教,连您也被惊动了,我有罪。”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犯错啊……”哈克尔露出平日绝对看不到的讥讽笑容,歪过头有些邪气的说,“我想找到导师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他是被罢黜的,你是质疑教会的决定吗?!”另一个愤怒的声音也搀和进来,粗粝的声线和福克圣主教比有过之而不及。这是皇家教会三位圣主教的第二人,欧律墨。一下获得两位圣主教的批驳,哈克尔觉得自己还有点小幸运呢。
这些导师都经历过吗?他思忖着,仰脸看向光壁:“就算如此,教会不是一直倡导只要有信仰,就会获得神灵的庇佑吗,为什么曾经贵为白衣主教的导师会落得这种下场……”
“够了!”福克圣主教蕴满愤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什么你这么宁顽不灵,看来当初让你登上白衣主教的位置是个错误的决定。下等阶层找出来的接班人永远是下等人!”
哈克尔又笑了下,“真是抱歉啊,不管我如何在教堂里进修都不能改变你们对我的印象,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我那么虔诚的导师为什么会被罢黜,他哪里做的不好?”
“这些事不能你能过问的,反正你已经和他走上了相同的道路。”无情的审判锤落下,哈克尔反倒有些期待,接下去会遇到的惩罚究竟是什么模样。只听两位圣主教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低音炮样的声音震耳欲聋。
“哈克尔·卡特斯。你被判驱逐出皇家教会,教会赐予你的能力将全部收回!”
收回能力?开什么玩笑,他天生就是向导,难道他们还要剥夺自己向导的能力不成?正想着,喧天的噪音涨满耳膜,好像拉开惩戒的大门一般,光壁骤然变换,虚拟出绝然不同的场景:缀满粉色蔷薇的菱形篱笆,夕阳余晖下被映红的尖顶小教堂,好像在无声燃烧。
为什么是这个场景……哈克尔有些怔然,这是他和藏在心头的人初遇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地方该不会……哈克尔猛然发觉,这间特殊的cube能反应出的是他真实的内心映射,他最美好的记忆。
不,哈克尔死死闭上眼睛,不顾背脊上的鞭伤狠狠敲着自己的脑袋,不能让他们知道那个人是谁!
哈克尔死死和自己的意识做着抵抗,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两位窥屏的圣主教不屑地哼了声。圣主教欧律墨鄙夷地说:“我还以为能发觉一些诺亚交代他的画面,看来他心里还藏着别的秘密。”
“不管怎样,”另一位圣主教福克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地说,“他很快就是一个废物了。”
光幕里,哈克尔还在垂死挣扎,可他越努力,眼前的画面就越清晰。他明明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可场景却自动放大,强迫他走进无人打理的教堂前院,灰色石板路缝隙间的野草已经长得老高,他踩了过去,推开斑驳的木制大门。
“不……”哈克尔抱住双臂竭力抑制着颤抖,海豚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悲怆的鸣叫。可哈面并没有因为他的不敢面对而停止,因为他不能阻止自己的精神和意识,除非,他死了。
不能让他们发现……不能……哈克尔恍惚地抚摸着自己的精神系,喃喃自语:“嘿,我们必须保护他。”海豚明白他心中萌生出的决意,低低地发出附和的鸣叫。
哈克尔弯了弯嘴角,光壁上的画面已经拉近到了前方,已经看得清彩色玻璃的纹路和粗糙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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