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把她迎回宫中,和她生了四个儿子,给她皇后之位,这样的感情,对帝王来说是真爱了吧,可李治后来不止一次的动过要废了她的念头,废后诏书都写了,撇开那些繁多芜杂的政治表象,本质还是一个男人,无法忍受比自己强大的女人,那怕那个女人是自己手把手培养出来的。
上至帝王,下至平民,跨越千年,男人的自尊心很难承受比自己优秀的女人。婆家也承受不了这样强悍的媳妇。在夏家,夏文衍就是承受不住乔氏,而乔氏偏偏还是极高傲的女人,且二十几年来毫不妥协,仆从,妯娌,公婆,乃至丈夫,谁都不能冒犯,谁都不能让她高傲的头低一下!
夏文衍和乔氏,明明是夫妻,却处成了,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局面。
这一生,这一世,如此的境地,是夏文衍的悲哀,是乔氏的悲哀,亦是夏语澹与生俱来的不幸!
夏语澹看着雪景,穿着木屐撑着花伞的夏尔钏映入眼帘。
夏尔钏把木屐脱在门外,穿上小麦递到脚下的绣鞋,进门脱了葱黄色银绣竹枝的披风,夏语澹招待她炕上坐着,小桥端给夏尔钏一杯毛尖。
夏尔钏看夏语澹的杯子道:“怎么,六妹妹没得新的茶叶吗?我昨天得了一包,说是黔国公进贡的茶呢。”
夏语澹顺着夏尔钏的视线看到杯中的白开水,道:“我不太喜欢喝茶,还是什么东西都别放,一碗清水就好了,茶叶我也得了,只是之前看五姐姐多喝绿茶,才上这个,小桥,沏一……”
夏尔钏忙拦着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来和妹妹说说话,也不是来喝茶的。”
夏语澹笑了笑,让着夏尔钏吃桌几上的松仁。
夏尔钏意思的吃了几颗,道:“大年初二,是八哥哥的生日,要说八哥哥那么大的生日也是大福气,只是过年大家都忙着,不能腾出这一天来给八哥哥庆贺,且每年初二,是太太年后回娘家淇国公府的日子,所以八哥哥每一年都不能在正经日子过生日,只在生日前先收了姊妹们的寿礼,年后再请姊妹们一回,把礼还上。”
夏语澹笑道:“我倒不知还有这些缘故,谢谢姐姐提醒我。”
夏尔钏不藏着掖着,道:“以前八哥哥生日,我只绣块帕子,做个荷包,今年我做了一双鞋子,不知妹妹准备了什么?”
夏语澹更大方,让小桥把礼物拿出来,自己接了,递给夏尔钏道:“我不像姐姐,以前只知道憨玩,把岁月都浪费了,绣帕子,绣荷包是不成的,做鞋子就更不会了,只学会了打络子,还是最简单的方胜络子。”
一个络子两巴掌长,用黑线打的,夏尔钏奇道:“这个能装什么?”
夏语澹呵呵道:“连五姐姐都不知道,我就没有送重样了,这个可以装笔盒。”
“八哥哥那么喜欢妹妹,妹妹送什么,八哥哥都会喜欢的。”
夏语澹听出她还没有把意思说透,没接话。
夏尔钏想她无人开导,没有开窍,只得道:“六妹妹,我们这样的女孩子是足不出户的,只有太太走亲访友的时候,才能带着出去,而且十岁之后的女孩子,本该带出去见见世面,妹妹年后就十一了,正该出门见识见识。”
夏语澹只摸着她的方胜络子,还不接话。
夏尔钏更直白的道:“太太那么喜欢你,因着你受了欺负,把厨房的人都处置了给你出气,想必今年会带你去淇国公府。”
夏语澹摇头道:“太太还不成说过这话,侯府都那么大了,公府该是什么样的,我可想不出来,也不敢去。”
“嗨,淇国公府是我们的舅舅家,亲戚之间相互走动是礼数,有什么不敢的。太太现在还没有和你说吗?”夏尔钏鼓劲道:“可能是太太事忙,一时忘了,妹妹……妹妹和八哥哥说一下,让八哥哥提醒太太一声,妹妹第一年回家,趁着过年把亲戚们认全了才好。”
夏尔钏想着,若是年后十一岁的夏语澹能跟着去淇国公府,自己这个年后十二岁的,没理由不能去呀,怂着夏语澹去打个前哨。
夏语澹拧着眉头思索,又松开道:“太太那么大的侯府都管得过来,何曾疏忽了一处。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太太怎么会忘了,太太得了点好茶叶都记得我们呢!太太现在正安排年里的事,那有半点空?太太会想到我们的,我们只管候着就是了,倒不好为了这个事烦扰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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