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丽在旁边看着,肺要被气炸了,大声道:“你个婆子,好不懂规矩,小姐还没发话呢,你到教训起人来了,你儿子本就是那个德行,还说不得了?爱莲姐是小姐的丫头,不是你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三小姐答应的事,如何能反悔?”姜氏死咬着这一条不放,可见也是了解秦黛心这人的性子。
只可惜,她早已不是“她”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秦黛心的声音不大,可她这话听在姜氏耳朵里,却无异于一个睛天响雷。
“三小姐,两年前你是这么说的呀!还把老奴叫了过来,我还千恩万谢的谢过小姐的恩呢!”姜氏有点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黛心会不承认这事儿。
“我不管两年前的事,我只管眼前的,爱莲这丫头是我的人,我自然有权力安排她的去处,她侍候的好,我便多留几年在房里,若是想把她配人,自然也会选那品行端正的去跟她过日子,如今我已经问过她的意思,她要是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强留,可你也看见了,她不同意,还说死也不嫁你儿子,我又怎么舍得身边一个得力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秦黛心不急不慢的说着话,两手一摊做无辜状,不是咱不可力呀,是咱的姑娘不乐意呀!
她这话把爱莲和姜氏都说愣了,前者欢喜后者愁,自然少不了要争执一番,那姜氏本就生得一副刻薄的嘴脸,此时为了儿子的婚事,更显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三小姐,您是主子,还能由着丫头的性子不成?能里容得她说愿意不愿意的,您自己心里要有主意才好。”
“听你这话,我岂不是成了那没有主见的?怎么行事难道还要让你来指手画脚一翻不成?”秦黛心眯起了眼睛,如意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想请三小姐为老奴做主而已。”
竟然是理直气壮的口气。
“你这婆子,好不知趣,大年下的来闹腾我们小姐的心,我们小姐说爱莲不嫁,就是不嫁,你舍得这张老脸皮来,我们还舍不得爱莲的清白呢!快下去吧。”如意这翻话也是在救她,生怕她惹了主子生气,在节里动了家法。
这姜氏是个拧轴,总觉得做主子答应了事情就该兑现,仗着两年前秦黛心说得气话,便当场撒起波来:“我不管,总之三小姐答应了让爱莲嫁给我大儿子,就没有反悔的理,这事我到哪儿说去,都站得住脚,三小姐若是反悔,我就去求见夫人,太夫人,让她们给老奴做主,好好评评这道理。”
如意一惊,心想不好,小姐最讨厌别人用太夫人和夫人压她,在外人眼里也许这方氏和方婉茹都是府里当家的人物,说一不二,一个庶出的小姐自然管得骂得,可如意知道,在自家小姐心里,根本就没拿这二位当回事儿。
果然,秦黛心听了姜氏的一番话,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却是冷笑,“好大胆的婆子,生了事儿还要扰了祖母和母亲去,我倒想领教一下你这张利嘴。”
说着便让如意去找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这些个婆子都是负责打水劈柴这些粗使活计的,身上自然有一股子力气。
如意知道秦黛心是要给这林大兴家的一个教训,却又担心动静闹大了招来其它院子里的事非,有些犹豫,可又不想在别人面前落下个自家小姐使唤不动丫头的印象,最后咬着牙去叫了婆子来。
姜氏没有想到秦黛心还有这等手腕,刚欲作声,便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得了秦黛心的示下后,左右开弓在姜氏的脸上狠狠的甩了几个耳光,打得姜氏的嘴当下便肿起多高。
“三小姐,可饶了奴婢吧!可使不得下这样的手呀!”
话里还有几分指责的意思。
秦黛心手里拿着一颗金桔摆弄着,对姜氏的叫饶声充耳不闻,连头也没回一下。两个婆子是见过世面的,也干过不少这种“打手”的活,见主子不发话,又攥了攥腕子打了几来,下手比刚才还重上几分。
“三小姐,老奴错了,再也不提这配婚的事,求三小姐念在老奴是初犯,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姜氏得了空,便求饶了起来,她知道秦黛心发了狠,便连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也没了。
秦黛心纤细的手就在空中摆了一下,两个婆子停了手,喘着粗气立在一旁,可见刚才用了不少力气。
秦黛心玩着手里的金桔,一下一下的摩擦着桔子的表面,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稀世珍宝一样,她此刻全神惯注的盯着桔子看,根本没把屋子里的其它人放在眼里,一时间如意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屋内安静得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