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她“跳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种隐隐的痛与内疚从绿荟心头袭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既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有难时挺身而出,又不想他受半点伤害。
什么时候起,陆瀮于她已不再是萍水相逢,在绿荟内心深处,他早已占了一席之位,并且无人可替代。
往事一幕幕涌现,陆瀮会来,他,也会来吧!
那个名字已经在绿荟内心沉寂了好多天,这是刻意的遗忘。
最痛的莫过于寄予希望的失望。偏偏这种痛很难风化,甚至会随着时间更加明朗清晰。
什么时候起,他于她连萍水相逢都不是了。
也罢,本来就是无牵无扯的两个人。只怨她对他倾注了希望。
想来也是可笑之极,那感觉就像刚燃起的火苗被生生地浇了一盆冷水,徒留一地的残骸在冰冷中暗自神伤!
再见,不过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冷,就在赫连植大婚的前一天,北弋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
瑞雪兆丰年,雪,总是吉兆!!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是提前给这婚礼撒下了漫天的礼花,美丽了整个北弋城!
外面北风呼呼地吹着,凌厉如狮吼。“言邑”馆里却是暖烘烘的,一片灯火通明。
伴随着“啪啪”的两声拂袖声,公孙黎再掸下了身上的最后一小片雪花。归元派是几大学派中最后到达北弋的,刚踏进“言邑”馆就看到屋里坐满了人。“言邑馆”是皇帝为几大学派准备的驿馆,里面的奢华不输皇城里的宫殿。
“即使连夜赶路,公孙公子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啊!”首先迎上来寒暄的是最耐不住寂寞的陆瀮,一身骑士戎装甚是服帖地加身于他的大长身,和刚进门的公孙黎再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高海拔风景线。
“哪里,陆世子才是数日不见,风采丝毫不减!”公孙黎再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清冷的眸子略显疲惫。脸似乎更加瘦削了,立体的五官越发深邃。
陆瀮刚想再回话,却见一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霍”地一下蹿到了公孙黎再前面,嬉笑着对陆瀮道:“久仰陆世子大名,小女子韩花前,花前月下的花前,可否愿与小女子交个朋友?”
韩花前?陆瀮心中默念了一下,一边用打量的眼光看着面前这打扮得十分张扬的少女,莫非她就是能令公孙黎再头疼不已的韩花前?
“噗”的一声,陆瀮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一想到公孙黎再这座岿然不动的千年冰山像躲乌蝇一样躲着韩花前的样子他就觉得莫名的好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陆瀮连忙咳了咳,“幸会,幸会,能与小姐成为知交,陆瀮荣幸之极!”
虽然陆瀮刚才的失笑令韩花前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的爽朗回应令她很满意,这样一位英俊不凡的世子愿意与她做朋友,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正沉浸在喜悦中,忽然感觉到来自屋内不远处的一束异样的目光,阴森森的,韩花前不禁打了个寒颤。
转过头,只见韩彰正往这边怒视着。
“哼,不知羞耻,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还有脸结交朋友!还不滚过来!”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韩花前听到韩彰的喝叫忽然慌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躲到了公孙黎再的身后。
公孙黎再见状,挪了挪身子,直至高大的身躯全部挡住了韩花前后,沉声道:“韩世子,今天大家相聚这里目的是叙叙旧,交流一下学术,明天就是皇上的大婚了,陈年旧事就暂且放在一边吧,免得扫了在座各位的兴致!”
韩彰也是个识时务的,现在闹起来对他也没有好处,还是先忍一下吧。
“臭丫头,迟点再找你算账!”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慢慢再找机会把她抓回去。
闻言,韩花前瘦小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她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凑热闹跟着出来,最终撞在了枪口上。不过她坚信,只要有公孙黎再在,她就不会有危险,就像当年一样!!
只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伤害的哥哥?
往事不堪回首,痛苦的滋味点点滴滴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