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nb崔商怒极而笑:“怎么,罗玉蝉,你连规矩都不管了?我愿意有孙子就有孙子,用得着你这为老不修的妖妇管了?我孙子不是孙子,你的女儿难道就是女儿了?……”
&nb天外阁主罗玉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她看了一眼扯着自己袖子的女儿,而崔商也一双眼皮耷拉的老眼精光毕露地看着她。
&nb那女少主有点害怕,放开了她娘的袖子,想往她娘背后躲,可看她娘脸色,却不敢。
&nb崔商高声笑了两声,“……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真人。”说着又一指庞脉脉,说:“这姑娘倒是有几分像!”
&nb罗玉蝉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又投到了庞脉脉脸上。最后,她柔声央求:“好孩子,我刚才问你的东西……”
&nb庞脉脉心一横,冷静道:“阁主说的可是此物?”
&nb说着,把当初从水牢里那可怜女子那儿拿到的破开的卵壳状的石头拿了出来。
&nb那天外阁主一眼看到那石卵壳,就激动得难以自制,庞脉脉怀疑若不是她修为高深,此刻已经要晕过去了。
&nb她一把抓住庞脉脉的手腕,看着她手中的石头卵壳,颤声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是不是你自小就在身边带着的?……”
&nb即使是蠢笨如同那女少主,此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连连对阁主娇声道:“娘,娘,你怎么了?”
&nb阁主却根本不理她,一双美目看着庞脉脉,满是期盼和急迫。
&nb庞脉脉却觉得要对着这样一个充满期盼的母亲说出她女儿的死讯实在是太难开口了。
&nb崔商此刻已经伸出一掌,如吸水一般把光茧的灵力慢慢纳入自己掌心之中,然后才露出都已经晕过去的崔往崔还二人。
&nb看着他们赤身露体,崔商自己是怒火中烧,怒气简直已经宛如实质。
&nb他抖出一块巨大的织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像是毯子又比毯子要薄,一下子把崔家兄弟二人裹在里面,直接收了起来,然后突然消失!
&nb两个大活人就好似被空间突然吞没一般。
&nb如此奇异的局面,天外阁主却顾不上看一眼,女少主平时神气得很,现在却很害怕,躲在阁主身边瑟瑟发抖。
&nb跪在地上的袁雅无处可躲,害怕得瑟缩着缓缓往后退着,崔商正是满腹怒气,那个正主儿他还不能立刻动手,袁雅却明显是女少主的侍从帮凶之流,崔商哼了一声,破烂袖子一挥,袁雅眼睛突然睁大,捂住胸口,双眼大睁,口角溢出一丝血来,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地,双眼还是大张着,已经没了呼吸。
&nb俨然被震断了心脉。
&nb庞脉脉看到这一幕,一时说不出话来。
&nb心里也算百感交集。
&nb一直颇有侠名的崔商,杀人也是毫不手软的。
&nb而袁雅,认识了十年,当初曾经接引自己走入修真之路,虽然对自己并无善意也无深交,但看着她努力挣扎,不满于自己的资质地位,好容易攀附了堂姐得意了几年,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在了这里……
&nb人生果然无常。
&nb看到袁雅被一袖子震死,女少主更是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地叫着:“娘,娘……”
&nb天外阁主却好似根本看不见这些,只是死死瞪着庞脉脉,带了几分凄然道:“……孩子,你……快告诉我啊……”
&nb她心情紧张用力太大,庞脉脉虽然有灵力护体,腕骨还是疼痛欲折。
&nb花百错师徒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
&nb这时候,远处冷冷一声“放开她”,叫所有人都一顿,过于激动的,怒火中烧的,满怀恐惧的,尴尬难言的,均如遭棒喝,脑子一清
&nb庞脉脉猛然回首。
&nb后花园稍远处的围墙下面,夕阳之下,杏树旁边,一身黑衣的谢橒,背着他的剑,冷然站在那里。
&nb夕阳照在他黑发之上,仿佛一层多彩的光晕。
&nb灿烂绽放的满树娇艳杏花,不能减弱他半分冷意,不能分掉他半丝容光。
&nb任何人,无法不一眼注意到他。
&nb连天外阁主都不由自主松开了庞脉脉的手腕。
&nb谢橒闪身即至,他站到了庞脉脉身边,一手轻执起庞脉脉的小臂,一边向前半步,把庞脉脉挡在身后,自己直面向天外阁主和崔商两位元婴圆满的修士。
&nb他都没有看一眼,但是手握住庞脉脉小臂时,却十分自然地避开她被天外阁主捏红的手腕。
&nb动作虽然干脆有力,碰到她时却堪称轻柔。
&nb他冷冷抬起下颌,直视对方之时,一丝温暖的灵气慢慢渗入她手臂,抚慰治愈她被捏伤之处。
&nb其实这点小伤,庞脉脉自己灵力一过也就治好了。
&nb“两位,”他冷然淡淡道,“要寻亲也好,要算账也罢,”他的目光毫无感情地从花百错师徒等人脸上一过,“确定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