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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这个可好吃呢,你给太外祖母尝尝。还有这酥饼,也挺好吃的,给你吃。”
傅景珩方才还在低头沉默想事情,他此时看了过去,抬手摸了摸小外甥的发顶,接过了东西道:“多谢淼儿。”
傅景琦面带无奈:“给祖母尝尝鲜。王妃手里的银子……哎……你也知,落到这个地步,王妃也不是能凑合过日子的,她那手里的银子还剩下不到三十两。我这里也就只能接济你们些吃食了。用的是别人的银钱,到底直不起腰来。今日那李瑶姑娘饭食做的确实不错,本来你们也能吃点好的。……她那茶饭不是蒸煮的,虽费了些油,但确实可口。”
进后园柴房找柴刀割韭菜,李瑶却听到外头有人说话。这个时候是歇午饷的时候,加之这段时日确实是累,故而众人都去睡觉了。她却没成想,还有人没睡。这没睡的三人,她自然听出是谁了。
这些话让拿了柴刀,准备出去打招呼的她停在了那里。这姐弟两个避着人,让这么可怜的两块饼,两人应该不想让人发现的。为避免她出去了伤人颜面,她想她还是等三人离开再出去好了。
康王一家平日里花钱也不拘束,中衣要穿细棉布做的,还买了好几身。他们的鞋子也要买最好的,加上又买了一些药材以备路上用,所以康王一家的银子就所剩不多了。
柴房外头,踌躇良久,傅景珩才看向家姐,温声劝和道:“寄人篱下,无非如此。不管好坏,大姐是人家媳妇,傅家也受了我那岳父家的恩,大姐对自己婆母和我那岳家就都不要抱怨了吧。”
“哎……看来你那岳父家里还在怨着李老大人牵连了他们,何必如此呢!同宗的人,两家又离得近,牵连是必然的。……我却一直没找机会问你,祖父的东西,你可收好了?”
“……收好了。”
“当日祖父知道已经宫乱,他就不该进宫,结果却把那东西匆忙交于你,我就好奇你将东西收在哪里了?”
当日要搜身,他没了法子,只好将那东西藏到了污秽的地方,此时他却无法说出口,他看了一眼小外甥。
“淼儿,你去那门前看看可有人过来后院,有的话你再来寻娘亲来。”看胞弟不说,傅景琦便将儿子打发去了后院门边那处。
后院门离着傅景琦姐弟俩的距离有个三四十米。如此季润舒去了那处,即听不到两人的话,却也脱离不了两人的视线。
看外甥去了不远处,傅景珩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大姐,那东西不会丢的。若是太孙找来,那东西我自然会亲手交予太孙的。李老大人那里的东西,他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这真不是她想要偷听啊!她就是找个柴刀而已,没成想又听到后续的秘密。她好奇,但已经被流放了,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些疑问了。可不曾想,此时却又听到了一些内情。
遗诏难道可以有几份,显然是不能的啊!但是祖父和傅景珩手里的东西是神马?妹啊,对于这些半说不漏的话,她真不想只听个半截——抓心挠肺的真难受,老皇帝,你到底挖了个什么坑?真恨挖坑不填的人!老皇帝这货,死了也不让人安宁。
想到这里,李瑶凝神还要细听。她注意着脚下的动静,蹑手蹑脚地往门边走了走。
但……和她对眼的那东西……到底是神马啊!
“啊!……”
“谁?”
傅景珩问着话,凝眉看向发声处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