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偷偷把暖池那个房间给锁了。钥匙只有她有。
反正惹了这位王妃生气,也好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一顿打和人头不保,显然不用选。
第二天郑蛮蛮去报道,妙言郡主正好也出门,去她店里看娃娃了。
她回过头看见褚鸾郡主也来了,顿时就疯了。
燕妙言笑道:“别躲啦,未央上次就把你给认出来了,她聪明着呢。”
郑蛮蛮一怔。
燕妙言挺了挺胸膛,道:“她可是大家贵女,做大妇也是颇有风度的,不会和你计较的。”
“……”
果然,褚鸾来了之后,瞟了她一眼,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也没上来给她找点麻烦或者什么的,就和燕妙言一块儿亲亲热热地走了。
郑蛮蛮深吸了一口气,进门去报道。
大肚子王妃穿着便服,坐在榻上,正指挥自己手底下的人把一口箱子搬出来。她身边也放着一口小箱子。
郑蛮蛮请了安,好奇地伸长脖子道:“娘娘,这些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来瞧瞧,这些是什么?”
郑蛮蛮蹭过去一看,顿时脸上就讪讪的。
那都是她的东西。王妃身边那个小盒子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粉地黄小瓶子。其他人搬过来的大箱子里装的,也都是女孩子的换洗的衣服,首饰,等等。
她料想洞溪那个房子也是如此,只是她没有翻过。
王妃把玩着那药瓶子,道:“这是什么?”
“是……粉地黄。”
“戈儿的?”
“是民女的。”
“什么药?”
郑蛮蛮深吸了一口气,道:“毒药。民女当初被霍家人下了毒,就是这种粉地黄。必须每日吃,不然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王妃闻言沉默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并把盒子盖好。
她道:“都是你的东西吧。”
郑蛮蛮沉默不语。
赵王妃道:“他就真的没有告诉过你……”
郑蛮蛮认真地道:“真没有,只让民女等他回来。”
王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们平时……”
“骑主召唤,民女便在。”她淡淡地道。
赵王妃顿时就嘀咕了。从来没见过那小子对谁这么上心,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连她都有些震惊。
而这女子显然不常住这个院子,甚至连来都少来。赵王妃也看出来了,这女子性子恐怕也烈。
明明这么喜欢,怎么还把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这么想着,赵王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站了起来,道:“你扶我到院子里走走。”
郑蛮蛮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这院子不大,说实话,没什么好转悠的。唯一的特色就是那个暖池和夜来香园子。可是暖池被郑蛮蛮锁了,夜来香园子也未到花期。
王妃肚子大,走了一阵子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她叹道:“到底还是年纪大了。当初生木木的时候,我在那毕国大草原上,他师父每天赶着我要走老远老远,说是为了生产顺利。”
“木木?”
“戈儿的小名儿。”赵王妃道。
郑蛮蛮扶着她坐下了,小声道:“民间传闻,他是您的义子……”
“他没告诉你吗?”赵王妃有些惊讶。
郑蛮蛮讪笑一声,道:“骑主甚少提他自己的事儿。”
赵王妃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最有出息的是他,脾气最坏的也是他!当初我初嫁,被太后赐死,无奈只好怀着他远走。为了重新回到他父亲身边我只好换了个身份。何况他是我的长子,是赵国遗脉!他不能跟他父亲姓,是因为他有他的责任!”
“他到底有什么好怨愤,有什么好耿耿于怀!我欠了他,这些年也一直想着要弥补,可是待一如其他儿子,没有任何不同。他竟然连提都不想提!难道生为他的父母我们都不配他一提了么!”
孕妇情绪波动很大,倒把郑蛮蛮给吓了一大跳。
半晌,郑蛮蛮反应过来,小声道:“您别生气,骑主他……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事儿,民女也是没有听过。或许他觉得没必要说罢。”
赵王妃道:“是的,照你的意思,你和我,总有一个是他不重视的。”
“……那自然是民女。”郑蛮蛮只好道。
赵王妃长出了一口气,道:“他怨我们,都那么多年了,也不能释怀。”
郑蛮蛮老实道:“民女跟了骑主这么久,真的没感觉出他有什么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