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七月,“韶华县主现在情况不好了?”
七月迟疑的点头,却还是说着,“韶华县主胎位很正,小郡王出生不成问题,就是韶华县主的身子……宫中太医已经都出宫去了五皇子府了,现如今怕是……”
七月欲言又止,池玲珑却已经了然的点头,深叹了口气说着,“我和她本也无冤无仇,只是,她……的某些喜好我不是很认同;若是她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倒也相安无事,我也不会故意去揭破她。可她错就错在,哪怕我已经嫁人生子,还不肯打掉心中的妄想,还想要挑拨离间、阴谋生事。”
语气很是漠然疏离的又继续冷声道:“我给过她机会的,若是早先我言辞间明显的拒绝不能让她死心,那我和秦承嗣成亲后,她也该知道有些心事不能再继续留着了,我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了。’
“可惜,她就是个性子执拗的,兴许是生在皇家把她的底气养的足了,与此同时,胃口也就大了。这才得不到手、誓不罢休,宁愿毁了我,也不愿让自己留有余念,心有不甘。”
“她如今的结局都是自找的,哪怕是真就这般香消玉损了,也都是她的命。我不在此时下黑手送她一程,已经是我的仁慈。指望我怜悯忧心她。却是不能……”
池玲珑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接下来却是不再说其他了,七月摸清楚她的态度。——竟是不将韶华县主的死活放在心上了,心里也狠狠舒口气。
奉墨乙大人之命来将此事透漏给王妃时,七月还心有余悸,怕池玲珑对“敌人”都能心存慈悲。今后不能成为主子的贤内助;此刻见到了王妃“快刀斩乱麻”这一面,心里的那点不确信却是消失了。
七月闻言面上染上笑意。看池玲珑说完那些话,面上竟好似染上了一些惫色,也不再过多打扰,却是顾自下去了。
七月离开后。池玲珑面上的云淡风轻之色俱都一扫而空,她紧紧捏着手里的被子,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因为用的力气大,森森的白骨也都露了出来。
垂首看着自己几乎扭曲了的指关节。池玲珑眸中的色彩逐渐飘忽起来。
韶华县主的命在墨乙几人将那颗易子散放进她杯中时,已经注定了,她也是早就接受了的。
所以,现在又做出这般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来是作甚?
池玲珑无奈抹了一把脸,说到底,不过是心虚发慌,觉得自己成了杀人的刽子手,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令人惶恐又惊骇的事实罢了。
池玲珑哀叹一声,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她一遍遍在心里提醒着自己,韶华县主落到如今这个下场,都是她罪有应得。
她手中那么多人命,如今她死了,也算是替之前死在她手中的丫鬟报仇了,她这样坏一个人,少了一个都是为民造福……
池玲珑就这样七想八想着,本还满心的抑郁和仓皇,不想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后,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也或许是这两日每天晚上起来给小家伙们喂奶,以至于自己睡眠不足,池玲珑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也睡了很长时间。
等她再次醒来时候,外室中灯火通明,窗外也挂满了蒙着红纱的灯笼,她竟一觉睡到了晚间。
碧月几人听见内室的动静,都快步进来侍候她穿衣,给她清洁整理完毕后,也都快手快脚端了晚膳过来让她用。
池玲珑细嚼慢咽着栗子冬菇闷鸽,一边还问着,“你们主子呢?还未回府么?”
碧月就答道:“是呢,方才阿壬过来过来告知了,说是陛下今日留膳,主子和几位大臣都在宫里用了。”
池玲珑点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益母木耳汤,迟疑着侧首过来,看见忙碌着给她布菜的七月,也还是问出口说,“五皇子府现如今如何了?韶华县主生产了么?是个小郡王还是小郡主?韶华县主现如今……怎样了?”
七月脸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来,她抿着唇,回道:“韶华县主在申时诞下了一位小郡王,足有八斤重。小郡王身体康泰,韶华县主因劳累过度,且身体染了……怪病,差点没熬过去。索性紧要关头宫里金宝公公赶过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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