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饭粒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
孙琉璃见池玲珑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也将她摸向脸颊的手拉下来,随后。也又笑着看了她一会儿,从巴掌宽的腰封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白玉小瓶。
“里边是什么东西?”
池玲珑从孙琉璃手中接过这白玉小瓶,才又一边压抑的打开瓶盖,看里边的东西,一边开口问孙琉璃道。
孙琉璃还没来得及回答。池玲珑看着阳光照射下,放在白玉小瓶中的赤黑色药丸,也忍不住再次惊异出声。“咦,是药丸?”
池玲珑抬头看向孙琉璃。“这是做什么用的?”
又轻轻咕哝一声,“我没病啊。”
孙琉璃摇头失笑,随后招手让她靠近了,才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几句。
孙琉璃开始说话,而池玲珑的脸色,在此刻却是倏地血色尽失。
尽管她心中早有所觉,孙琉璃会和她那生母宁氏,有某些血缘亲属关系;在除夕那一天,她也果真按照孙琉璃的要求,在冷月苑佛堂中,那块儿无字的黑色牌位前磕了头;甚至,收起孙琉璃和孙无极给她的贺礼来,也从来不手软,即便是些价值连城的玉佩或首饰,她也能收的理所应当。
然而,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着,孙琉璃两兄妹会是她的表亲的,在他们没有开口承认她之前,她也不会贸贸然就自己凑上去。
孙琉璃两兄妹,想来也是知道,她对他们的身份是隐隐有所觉的,在和她相处起来,也是宠溺和怜爱居多。
只是,就在今天,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终于到了被捅破的时候了么?
池玲珑捏紧了手中的白玉瓶,连孙琉璃是何时离去的,她自己又是如何回的致远斋,都不知道。
她只是心里不停的,反复的重复着,方才孙琉璃在她耳边呢喃的那句话——
来月事时,服用玉瓶中的药丸一粒,身上的体香,便可以完全被压制住一月;如此反复循环,药瓶中的药丸,乃是一年的量……
池玲珑身上有体香这件事,只有从小贴身服侍她的姜妈妈知道,便连近身侍候了她七年的碧云和碧月两人,都是不知道的。
她身上的体香是天生的,可能是承袭了生母宁姨娘体质的原因,也或许是,她外祖家那边的女子,都生来带有体香……
池玲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然而,她身上带有体香,且那种体香如兰似麝,距离稍微近些的人,都可以嗅到,且每一个闻到那种体香的人,小则失神,大则动情,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早先在翼州的时候,她每月便需吃药。
黑黑的一粒药丸,池玲珑至今不知道,那药丸都是由什么药材制成的。
然那药丸每月服下一粒,她身上的体香便可以彻底被压制住。
一开始那药丸是生母宁姨娘,每月喂她服用;在宁姨娘血崩去逝后,每年便有一个黑衣人,将装了十二颗药丸的药瓶,交给姜妈妈,让姜妈妈定时喂她吃下。
那种药丸可以压制住她身上的体香,只是,当她身上来了月事后,池玲珑才倏地发现,那几日那药丸的作用就好像失灵了。
这也就是她在月事来了之后,那几日寸步不外出的原因。
她宁愿躲在自己房中装乌龟,也不想出去招蜂引蝶。
池玲珑觉得,六月七月几人,应该是早就发现而来她身上的异常的。
不仅六月七月,还有秦承嗣。
她之前不想在小日子来那几日,和他睡一张床。也是考虑到“体香”这个问题。
后来,不说也罢……
再说前段时间,当姜妈妈过来秦王府后,第一次侍候她小日子时,也是震惊的险些直接厥过去。
姜妈妈一直觉得姑娘家应该温婉大方,端庄贤淑,诸如池玲珑这样。身上带着绝世体香的。那是祸国红颜和绝世妖姬才具备的体质。
姜妈妈那段时间又是担心又是惧怕,差点就直接给她那便宜父亲写信,闻名缘由。为何之前还管用的药丸,在关键时期就失灵了。
后来虽说让池玲珑好歹是打消了念头,姜妈妈自那时起,心里也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
如今倒是好了。这药竟然能让在月事时,也让她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让身上的体香不暴露,当真大好。
只是,孙琉璃给她送这药时那话,说的虽然不直白。但是,想来,下一次见了他们兄妹的面。她也应该唤一声表哥表姐了。
这日午时,池玲珑没有午休。却是就坐在内室窗子前,手支着脑袋,出神了一整个下午。
待到外边夕阳满天,大地都被染成了橙红色时,秦承嗣从宫中回了致远斋,见到她傻傻的坐着出神,也不由压抑的挑了挑眉。
“孙琉璃与你说了什么?”
秦承嗣一边走到池玲珑身边,钳制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一边也用面颊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开口问她话。
池玲珑先是惊异的“啊”了一声,待发现秦承嗣回来后,也是又问了一句废话,“你回来了?”
秦承嗣点点头,又将方才问过她的话重复一遍。
池玲珑知道,他这明显是被六月七月通报过,她近日的行程了,知道她是在和孙琉璃辞别后,才这般魂不守舍的,也不以为意。
却是将窝在手中一下午的玉瓶,拿出来让秦承嗣看。
“里边是药?”秦承嗣看了看她的面色,才又开口问道。
池玲珑点头。
见秦承嗣面色有些不虞和阴沉,池玲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在她开口唤六月进来,去宫里请太医时,也连忙抓着他的衣襟说道:“我没病的。”
池玲珑说完这话,面上的神情也讪讪的了。
我没病?
这话怎么越想越不对劲来着。
池玲珑还待深想,晃见秦承嗣眸子都微眯起来时,也是又紧了紧手中抓着他衣襟的力道,吞吞吐吐了好大一会儿,才将这药的功效说给秦承嗣听。
池玲珑说着话,也不错眼的,紧盯着秦承嗣面上的神色看。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担心什么,却总归不想在秦承嗣脸上,看到类似不喜,或是谋算之色。
池玲珑一字一顿的说着话,秦承嗣不动声色的听着。
直到池玲珑话都说完了,懊恼的垂下小脑袋,好似在等着审判,秦承嗣这时才又用下颌磨蹭着她头顶的发旋,漫不经心的问她:“都说完了?”
池玲珑迟钝片刻,点点头。
“你若不想服用,丢了便是。”
秦承嗣把玩着池玲珑的手指,在她吃惊的双眸大睁时,也是又与她耳鬓厮磨的说着:“不管你母亲是什么身份,你现在都是本王的人。由本王护着你,那药不用也罢;总归,由本王护着你,莫不是谁还能动你一指头?”
这是秦承嗣在池玲珑面前自称“本王”,虽然现在秦承嗣这副狂傲酷霸拽吊炸天的模样,让池玲珑重新刷新了,认知里秦承嗣的下限。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听了秦承嗣说完这些话,池玲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裂开,简直要裂到耳后根了。
她眸中中的笑意,如月辉般流淌出来。
那又光芒柔柔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她眸子笑成了弯弯的小月牙,一边爱娇的蹭着秦承嗣的面颊,声音微有些哽咽的说着,“秦承嗣你怎么这么好呢?”一边还不知羞的,“吧唧”“吧唧”在秦承嗣面颊上烙下无数个湿吻。
那副小可爱的模样啊,看的秦承嗣那双乌沉沉的眸子,越发深邃幽深,钳制住她腰肢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当真是恨不能。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才好。
被秦承嗣好一番搓弄,浑身揉成了一汪水,瘫在秦承嗣怀中一边粗喘着,一边傻笑着的池玲珑,感受着落在自己头发上的亲吻,越笑越傻。
而秦承嗣,看着怀中的小女人那副被人卖了。还傻笑不已的模样。性感的嘴唇,也是不由的缓缓斜勾起来。
对于池玲珑生母宁氏的身份,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他知道的。远比怀中这小家伙多。
若不是如此,若不是早就摸清了孙无极那两兄妹的底细,知道他们乃是诚信对她,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孙无极做那交易,让他们入住秦王府。和她交好的。
不过,不管以前的谋划是什么,现在怀里的人,是他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池玲珑一夜好梦,因为昨日把心里隐藏最深的一件秘密,也对秦承嗣坦白了。只觉得浑身轻松。
她一觉到天亮,醒来时。见秦承嗣竟然还没有起床,少不得又嬉笑着,两人在床帏内好一通厮混。
只是,平日里扒着她就不放的男人,今日倒是奇怪的很。
将她好一番逗弄后,竟没有得寸进尺,反倒看了看房间角落里的沙漏,而后,便亲手给她穿衣,笨手笨脚的,亲自服侍她起床。
池玲珑嘻嘻笑,左躲右闪的,专门给秦王的工作增加负担。
她一会儿问秦承嗣,“今日我又不准备出去,你给我穿这么奢华的衣服干什么?”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和秦承嗣说道:“秦承嗣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池玲珑在床帏内上本下跳,浪费了好长时间,最后,才被忍无可忍的秦王也直接扑过去,将人牢牢的钳制在怀里。
秦承嗣是没有做对不起池玲珑的事儿的,不过,她却是做了一件,让池玲珑震惊的半晌都合不上嘴的事情。
池玲珑听到外边碧云的回报,不敢置信的身手掐了一下秦承嗣的手臂,扭头问他,“你疼不疼?”
秦承嗣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道:“你说呢?”
今日的秦王却是笑的快要抽风了,她就说,他肯定藏了什么坏心眼,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碧云通报过后,没听见内室中有什么动静,也是又急得头顶冒烟的,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
姑奶奶唉,圣上让徐安公公,亲自来宣读圣旨,挑选好姑娘和秦王成亲的日子了,怎么这两人现在还不出来呢?
池玲珑接到今天的圣旨后,整个人都晕了。
徐安公公把手中的圣旨,一个宣读过后交给了秦承嗣,一个交给了池玲珑,随后,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也是笑的很是恭维的道:“恭喜王爷王妃,如今圣上为王爷王妃择定了明年五月十五位婚期,杂家现在这里恭贺王爷王妃大喜了。”
墨乙亲自送了徐安公公出去,塞了很大一个红包。
选公公拒辞不收,最后,还是被秦伯连带着墨乙好一顿奉承,云里雾里就将荷包收下了。
等徐安公公坐上回宫的轿子,打开荷包,看到了那汇通银庄的五千两银票,并袖笼中,一个秦伯塞过来的,他心痒了好几年的羊脂玉蟾蜍时,也是兴奋的嘴巴都笑歪了。
还是秦王府出手阔绰了,就宣了个圣旨,他这前前后后的,都能落几万两赏钱,整个京都,怕是再没有比秦王府更财大气粗的主子了。
走远了的徐安公公,自然不知道,并不是秦王府的主子,生来就财大气粗。
而是徐安公公他老人家今天太会说话了。
一句“王妃”叫出来,那可比所有的谄媚讨好,都得秦王的心。
致远斋中,池玲珑把两张圣旨放在内室大床上,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当看到明年五月十五你几个数字时,脸色抑制不住的一红再红。
她伸出手指,在秦承嗣手心接连掐了好几下,凶巴巴的逼供他,“你老实交代,昨天你进宫到底是去干吗了?”
池府那一大家子,进京才三天半时间,结果,她成亲的日子就这么火速的定下来了。说秦承嗣没在这中间出力,鬼都不信。
秦承嗣被池玲珑掐一下手心,掐一下胳膊,却半点不觉得疼痛。
他只是这样垂首下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池玲珑的额头,眸中流露出来的,欢愉又快慰的笑意,却让池玲珑的一张小脸,再次不争气的,红的险些要滴出血来。
“阿愚,明年五月十五是最好的日子,咱们明年就成亲……”
池玲珑眼神忽闪个不停,她听着秦承嗣的话,感受着他说话时,扑在自己面颊上的热气,连耳后根带脖子,全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你,你,明年我才十四岁,还没有及笄呢,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快就嫁给你?”
池玲珑说话的底气不足,秦承嗣现在却是快慰的,眸中的笑意暖的让人看得心颤。
他昨日进宫,就是请求弘远帝给他选定一个成亲的日期的。
弘远帝对于他的心血来潮很头疼,看到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也是不得不退步。
如此,昨天他回来那么晚,其实就是在等钦天监的算日子。
本来是算好了三个日子的,——三月初五,五月十五,九月二十八。
他是很中意三月初五这个日子的,只是,弘远帝念及池玲珑上边还有四个姐姐,两个兄长,要在她成亲之前,或娶妻或嫁人,也便咬咬牙,硬是想将他们的婚期推到九月二十八。
结果,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便定下了五月十五这个日子。
他们马上要成亲了,以后阿愚便不需往忠勇侯府去了。
秦承嗣心中暗黑的计量,多的数不胜数,现在两人的婚期已定,他心中却只剩一片狂喜。
如今是九月上旬,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嗯,该给阿愚准备聘礼和嫁妆了……
秦承嗣现在心里再想些什么东西,池玲珑不知道,然而,当池玲珑念及,侯府中,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要在她成亲之前这么短的日子里,挑个相公嫁出去,也不免头疼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直跳起来。
她们这些姐妹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如今,池明琬、池明珍进京了,正是要擦脸眼睛,好生挑良婿的时候,却被秦承嗣这神来一笔,打破了算盘。
得,她现在几乎可以想到,那几个姐妹,这时该怎样咬牙切齿的暗恨她了。
秦承嗣可真是,又为她拉了一大把仇恨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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