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化了几乎有一半的时候,池玲珑也已经为秦王爷绣好了,四个看起来既精致又大气的荷包。
一个最早绣的青松翠柏,一个骏马图,一个巍峨高山图,还有一个,却是池玲珑私下里偷偷绣的,两个卡哇伊的,穿着古代火红色嫁衣的小人儿。
那两个小人儿是q版的池玲珑和秦承嗣,虽然看起来扭曲了不少,也有些幼稚,两小人儿手牵手也笑的太过开怀了,但是,当池玲珑拿给六月和七月欣赏的时候,那两人的神情,在“狰狞”了一瞬后,也都随即开始“怒气冲冲”质问池玲珑。
“你怎么可以让王爷笑的露齿?”
“你怎么可以把幼时的王爷,绣的那么呆萌?”
“唔,简直不忍直视了!”
……
池玲珑听着六月和七月的质疑,不以为意,却是笑的眸子弯弯的,直勾勾的盯着,那红色的缎面上绣着的,笑的很是愉悦欢快的两小人儿,心里乐开了花。
她觉得自己绣这一个荷包,简直就太好看了,绣技也实在太出众了。
然而,任凭池玲珑觉得,自己绣的这一个荷包千好万好,池玲珑到底也觉得,这般没羞没臊的,把这穿着嫁衣的两个小人儿送到秦王爷面前,太没有面子了。
好歹她也是姑娘家,脸皮到底没有城墙那么厚。
池玲珑手中拿着最后偷偷绣的这一个荷包,在送与不送给秦王爷之间徘徊不决。
最后,骨子里残留的那点子,独属于女儿家的娇羞,到底占了上风,在关键时刻阻止了池玲珑的脑残犯傻。因而,闹到最后,池玲珑也没有把这个荷包送出去。
池玲珑把那两个小人儿的荷包藏起来了,但是,当她今天去例行翻看的时候,却惊悚的发现,——荷包不见了!
“你们看见我最后绣的,那个‘百年好合’的荷包了么?”
池玲珑最后在那两小人儿的头上,绣了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儿,便是“百年好合”。
因而,自此,那个荷包就被池玲珑称之为“百年好合”荷包了。
眼下这是,……那荷包不见了?
六月和七月听了池玲珑的问询,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却是都摇了摇头,“没有。”
七月迟疑一下,又问池玲珑,“主子,您将那荷包放在那里了?”
池玲珑微蹙着眉,将手中的小簸箩递到七月面前,“就在这里边啊。我就藏在最下边。”
六月和七月同时抽了抽嘴角,看着池玲珑哭笑不得。
她们倒不是嫌弃池玲珑藏东西的地方,太低级。
而是就觉得,既然荷包都绣好了,早些给主子也就是,何苦再不好意思的藏着掖着?
偏还每天像贼似的,一天翻看三遍,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的佳作,好似那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六月和七月又想起,这两天池玲珑堪称鬼鬼祟祟的动作,就又好气又好笑的问她,“主子,您是不是随手搁错了地方,现在又想不起来了?”
池玲珑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只蚊子了。她摇头否认七月的话,嘴唇都咬上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百年好合’就是放在这里边的,我看过后每次都藏得好好的。”
六月和七月:“……”这越来越弱智的主子,简直就太让人不忍直视了。
池玲珑丢了“百年好合”的荷包,以至于六月和七月,也都顾不上忙活手中的事情了,却是都趁着这会儿秦王爷去处理公事儿的功夫,慌忙在内室中寻找起来。
秦王爷不喜人进入他的地盘,尤其是内室。
当然,池玲珑是例外。
但是,六月和七月可就没这待遇了。
因而,即便是要搜寻,也要趁着秦王爷不在的功夫。
那“百年好合”的荷包,池玲珑翻找了几乎快一个上午的功夫,也没有寻见,最后无可奈何之下,也怏怏的不再找了。
池玲珑心情不好,七月就就劝她道:“姑娘您别急,说不定过几天,那荷包就又自己跑出来了。奴婢就是这样,以前找什么东西,急得上火,到处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不过,等用不上的时候,那东西就又自己跑出来了。”
六月也跟着道:“姑娘放心吧,既然您把东西放在内室了,那东西就肯定跑不到别的地方去。姑娘您且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搁差了地方。想不出来也没什么,总归早晚都会找见的。”
池玲珑没了说话的精神,便也微抿了唇,心情不好的让六月和七月退下了。
即将用午膳的时候,秦王爷又被弘远帝召进了皇宫。
池玲珑听六月说,好似这次南诏国的二皇子过来,是要向大魏求娶公主为二皇子妃的。
这件事情大魏自然是应下了,然而,二皇子进京半个多月了,到底将那位公主远嫁和亲,还没有定数,一切都还在商量中。
今天,却是弘远帝将朝中几个阁老和六部尚书,以及得用的郡王和其他王爷,都召进了皇宫,听说,这次是要将和亲公主的人选定下来。
池玲珑是知道,弘远帝膝下十几个公主,现在排序在七公主以后的都没有出嫁的,只是不知道,这次谁又会那么悲催,被挑中。
池玲珑yy了两下,觉得这事情到底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也便不再多想了。
她用了午膳,而后照常歇了午觉。
等睡了半个多时辰醒来,问过六月和七月,发现秦王爷还没有回来之后,池玲珑点了点头,到底没有多说话。
当天下午,池玲珑无聊的又开始拿起之前挑选好的云锦衣料,为秦承嗣做起中衣来。
不想,准备下手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她没有秦王爷的尺码……
六月无语的对池玲珑翻个白眼儿,然而,却也不想打击池玲珑的积极性,便又对她说道:“针线房里肯定有王爷的尺寸,姑娘且先等会儿,奴婢去问她们要来?”
池玲珑想了想,便也点了头,六月响亮的应了一声“是”,正准备过去针线房,不想,这会儿功夫,七月却是从外边过来,告诉池玲珑,“孙姑娘在致远斋外边寻姑娘呢。”
自从池玲珑和孙琉璃逛街来晚,而后两人分别被各自头上的大boss处罚了之后,这其间足有七八天的功夫了,两人都没再见过一面。
七月不提孙琉璃,池玲珑险些都要忘了,秦王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当下不由有些恍惚。
回过神后,池玲珑想问七月,“知不知道孙琉璃找她何事?”
这话刚要脱口而出,池玲珑却又觉得,七月说这话的神情,略有些不对劲儿。
仔细一思量,池玲珑却是又试探的问,“之前王爷不是不让你们为孙琉璃通报的么?怎么现在又让了?”
见七月别扭着脸,不说话,池玲珑不以为意,便又问,“那我现在可以出去和她说话吧?”
“当然可以。”
池玲珑点点头,从七月的态度中,也多少看出,八成秦王爷也觉得,把自己一个大姑娘,整天锁在致远斋过分了,这是给了自己玩乐的空间,让她也好抽空放松放松呢。
池玲珑就也又对六月道:“你别去针线房了,那里的尺寸到底不是我自个量的,我心里没底,还是等今天晚上王爷回来后,我自己亲自给她量吧。”
六月自然忙不迭的应了。
池玲珑又吩咐七月道:“把我前几天穿的,那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拿过来我换上,顺便再取一件厚实点的斗篷过来。整天在屋子里呆的人都快变傻了,我出去和孙琉璃说说话,透透气。”
六月和七月不一会儿就取了东西过来,池玲珑穿上男装,换上了厚实的斗篷和靴子,让两人给他梳了男子发髻,才又不伦不类的,在手中捧着,七月刚添好了热炭的,掐丝珐琅梅花凌寒粉彩手炉,迎着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热度的、发白的日光走了出去。
致远斋大门口,孙琉璃带着丫鬟千娇,身着一身艳丽而张扬的红色衣裙和披风,站在门口处。
甫一看见池玲珑露面,孙琉璃眸中的光芒便大盛起来,她没有唤池玲珑的名字,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是非,却是兴奋的,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便对池玲珑招手,“快过来。”
池玲珑加快脚步走到孙琉璃面前,孙琉璃再次看看见她,却是激动的一会儿捏捏她的小脸儿,一会儿揉揉她的小手,觉得她手脸都热乎乎的,就又满意的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好丫头。”
池玲珑眯眯笑,孙琉璃便也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直接执起她的手,一边往冷月苑走去,也一边说道:“走,趁着今天大哥不在,姐姐清闲,姐姐教你酿梅花酒,用梅花做胭脂去。”
一边走,一路上还不停的和池玲珑唠唠叨叨。
话题从孙无极灭绝人性,不顾兄妹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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