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着一道门而已,他的声音却像在遥远处传来一般,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你在里面吗?”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我料想他此时的表情也肯定非常平静,就如困在里面的是一只蚂蚁般,有何可急躁。
我竟不觉得生气,像是早已接受他的冷漠,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小命。
他的声音倏然变冷,“她到底在不在里面。”
“在、在里面,肯定在里面!”罗裴忙不迭地回话,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得意,“我就是将她们关在这里的!”
“那为何没人回话?”
罗裴结结巴巴的说:“兴、兴许是她们睡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话刚落下,便听到他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又是周卿言波澜不惊的声音,“我再问你一遍,你对她做了什么。”
罗裴断断续续,痛苦的说:“我、我什么都没......”
又是一声凄楚的惨叫。
“我打了她一掌,我打了她一掌!”罗裴歇斯底里的喊道:“别再扭了,已经断了,已经断了!”
对比与他,周卿言实在冷静的可怕,“一掌将她打昏了吗?”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杀戚梦瑶而已。”罗裴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啊!!!!!!!!”
长长的尖叫声后,是完全的沉默。
“花开。”他的声音稍稍清楚了些,“你等着,我会来救你。”
我半阖着眼,无心也无力去回应。眼下的情况,除了等,还有其他办法吗?怕的是连等也没有出路。
他似乎已经走了,门外门内又是一片安静。
戚梦瑶趴在昏迷男子的胸前,苍白的嘴唇弯起,说:“还有人来救你吗?真好。”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门外那人与我纠葛不深,即使我死了也不见得会伤心难过。
她轻轻爱抚着昏迷男子的脸颊,“我和远哥认识三十年,欢喜度过的日子不过短短几年,最后他昏迷,我历经奔波为救他整整十三年。我无数次想过要放弃,只是每次看到他的脸就会跟自己说,等等吧,再坚持一年,一年后若他还不醒来就放弃,让他安心的走,可是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我知自己罪孽深重,从不奢求其他,只是老天对我何其残忍。”她眼眶内有泪光浮动,泪珠直直滚落在男子脸上,“远哥,我救不了你,和你死在一起,也算是圆满。”
我分明看到那男子闭着的眼角有泪水缓缓流下。
“远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她欣喜却更加悲伤,咬着唇压抑的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也很痛苦,今日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好吗?”
她趴在他胸口伤心哭泣,虽都已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少年,却仍美好的一塌糊涂,叫我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对于她来说,爱情应该就是全部了吧,即使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对心爱之人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之处。
“接着。”
她朝我扔了样东西,我伸手接住,发现是一颗药丸。
“这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
我仔细瞧了几眼,一口吞下。
“我们中的是他以身喂毒练了十几年才成功的毒掌,普通的解毒丸对它根本没用。”她又吐出一口黑血,用满是血迹的袖子擦去,脸上是已经看开了的豁达,“即使有内功深厚之人替你运功驱除,毒性也不能完全去除,哪怕你日复一日的吃药,余毒也是半月发作一次,那时你全身如针扎入骨般疼痛万分,能忍过就继续活着等下一次的毒发,不能忍过就直接疼痛致死。”
我只能苦笑,她描绘的那一切确实很恐怖,但这些都是后话,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难题。
“你若真想解毒,只有一个办法。”她语气虚弱,却还是继续说:“去找传说中圣女国的圣物,紫刹莲。”
圣女国?紫刹莲?“我不曾听过有这个国家的存在。”
她瞥了我一眼,嘲笑说:“若人人都知晓她的存在,她们还能保护本国圣物?”
此话虽然有理,只是......“连地方在哪里都不知,又如何能找到紫刹莲。”
“这就是为什么世上中毒而死的人那么多,却没有几个能生还的原因。你若能找到便是你的幸运,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我敛眉思索了会,低低的问:“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以及那一粒压制毒性的药丸。
她眉头紧锁,“不......不知道,大概是太多年没杀人,最后一次害到你就觉得愧疚吧。”
“嗯。”
“如果你能出去,帮我把那些人的*术解开吧。”
“我不曾习过*之术。”
“放心,很简单的。”她向我示范了一遍,“*术虽然复杂深奥,解开却是简单而偏门。”
如果她示范的真是解术之法,那可真是简单的叫我诧异。
“还有,那种玉笛。”她视线落在方才打斗掉落在门口的玉笛上,“你收起来吧。”
我艰难的伸手,将玉笛拿到手中,“你不要了吗?”
“我马上就要死了。”她眼睛半睁,眸光渐渐暗下,“如果你能出去,将它带着吧,至少还能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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