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胎是女儿,故担忧道:“若是生个女儿,那可怎么办?”说完抬头看着贾赦。
贾赦看着满脸担心的妻子,忙安慰道:“就是个女儿,祖母也会高兴了的。祖母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你看祖母多疼敏妹妹啊,若是得个像敏妹妹那样聪慧的女儿也是好的。”
听着贾赦的保证张琼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贾代善回府本就想去正院找贾史氏商量贾政的婚事,可刚回府就听贾全说大儿媳有了身孕,也顾不得身边还有奴才在,高兴的大笑起来,他本来对于孙子并不如老太太那样着急,况且不管是贾家还是张家都是人丁兴旺,他一点也不担心儿媳出生不出孙子孙女。而他也是在成婚三年后方有了贾赦,安心等着便成。
现听到儿媳有了身子,心中的高兴才让他明白,原来他跟母亲一样都盼着这个孩子了好久,只是平时忙着其他事,未能觉察到。现心中这股兴奋比当初得知有了贾赦还来的多,难道这就是别人常说的隔代亲。
贾全看着老爷高兴的样子,他也跟着高兴,贾家有了后继之人,对他们这些家生子的奴才也是个好消息,毕竟他们都是依附贾家生存,只是贾家好,他们这些人才会更好的生活。
贾代善来到正院,一来是为了贾政婚事,二来是想问一下儿媳的身体状况,他毕竟是公公,就算是关心儿媳和其腹中的胎儿也不能直接去清枫当面问,也只能通过贾史氏来间接了解。
见到贾史氏也不忙让她行礼,直接问道:“儿媳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贾史氏见一上来就问张琼的情况,心中因其到来的那点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强笑道:“邱大夫说大人孩子都很好,来年的三月老爷便能抱上孙子了。”
贾代善见她笑的勉强,答的敷衍,对于张琼怀孕之事并无半点喜色,心中甚是不悦,只是府中有如此大的喜事,他也为不愿与其争执,故转了话说起贾政的婚事:“政儿的婚事,我想过了,最好能在年底完婚,毕竟政儿也不小了,那王家姑娘也及笄可以出嫁了。”
贾史氏蹙着眉头算了算时间,“年底成婚是不是太赶了点,这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五个月便过年了。两家结亲寻着古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总要走一遍,方不会失礼。再说赦儿当年从提亲到大礼可是用了两年多的时间。”
贾代善听她提起贾赦,本不悦的心更不烦躁,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说贾政的事,她都要与贾赦相比。不耐烦道:“你也不想想,赦儿提亲时才十五,现在政儿都十七了,再等上两年,你是打算等到他十九才成亲吗?好了不说的,政儿婚事就这样定了,你近期找王夫人将这事商量一下,虽说时间上紧促一点,可该遵的礼我们贾家一个也不会少的。”
贾史氏见此事无转圜之地,也不在纠结这件事,又就之前的打算提出:“老爷,我看如今大儿媳有了身孕,赦儿在歇在清枫院,怕是不合规矩。我就想着让赦儿这几个月搬到书房去。等儿媳生产后再搬回去。”
贾代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样的规矩,便道:“这事你看着办吧,只是还是提前跟母亲说一下。”
见贾代善同意她的想法,心中很是高兴,又故作担忧道:“赦儿身边的丫头在大婚前,全被老太太放出府了,现身边除了儿媳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怕也是不好看。”
对于通房,姨娘之类的贾代善也不当会事,就是他自己现在身边有名有份的姨娘还有三四个呢,经过贾史氏这么一提,也觉得儿子人边的人是少了点,便道:“你就看着安排两个丫头送过去。”可一时想到柳姨娘之事,世家若是有了庶子,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嫡庶之争亦可乱家,故又加上一句,“人送过去之前先灌药,咱们家不需要庶子。”
本在屋中听老爷太太的谈话的丫头,心中都起了小心思,本还想等老爷走了,好在太太那讨巧,能成为大爷的通房丫头,可没想到老爷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她们所有的心思,大这个宅之中若没一儿半女就是再多的金银珠宝又有何用,还不如配个有本事的管事来的好。
贾史氏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庶子庶女她也反感,故对贾代善起出的灌药之事也不反对,又将身边的丫头转一遍却没有找到合适之人,也不知她怎么想到贾政带回来的被打发到庄了的何柔,“一时间,我这还真没有适合的人选,之前,政儿不是带回来个姑娘,听说也是断文识字的,与儿媳也有三分相似之处,若是将她给赦儿,怕也是合其心意。”
贾代善看着说的高兴的贾史氏,第一次感觉自己真不对一点都不了解,她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将那何柔给赦儿,那以后要他们兄弟如何相处,难不成真想看要贾赦贾政兄弟反睦不成。气急败坏道:“你在想什么呢,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是不是想赦儿与政儿不为仇人你不是甘心是吧。还是你们府中太过安逸非要闹出点事才舒服吗?以后赦儿的事你也别管了,反正你也重来没管过,也不差这一次两次。我警告你从今以后安安份份还好说,若是惹出麻烦之事,你这个太太也别当了,正院也别住了,进佛堂供奉佛祖为我们贾家祈福也算你功德一件。”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贾史氏被贾代善一阵怒喝给弄蒙了,她不明白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提到那个何柔贾代善会发那么大的火,只是这是贾赦的事,与政儿有什么关系,她一时也没想明白,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只气得将桌上的一套上的茶碗给摔地打碎,屋中的丫头都战战兢兢的低头站着,生怕被太太寻个错拿来出气。
老太太本在高高兴兴的翻着她的私房,看看有什么适合的东西送到清枫院。刚找一件黄杨木石榴摆件。黄杨木的香气很轻,很淡,雅致而不俗艳,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这个送给张琼正是合适。
还未等她选完就见儿子气冲冲的走来,好奇的问道:“你这个从哪受的气啊。”
贾代善将刚才在贾史氏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同时也将他的担忧也道出:“母亲,你说她与赦儿若一直这样淡薄,若我在还能压着她些,若我不在了,她与赦儿该怎么相处?”
提到贾严赦与贾史氏之间的事,老太太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后悔道:“要说这事如今这样也都怪我,若是当年我没将赦儿抱到身边来养,想来他们母子也不会是如今这样,都快要成仇人了。”老太太越说越伤心。
“母亲,我怎么能怪您呢?这世家大多都是如此行事的,老一辈将孙子抱养在身边也都是常事,可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的。”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只好赦儿能立住也没什么大事发生。”老太太无奈道,“好了,今日家中有这么大的喜事,别说些有的没的,帮我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给送给孙媳。”
提到张琼贾代善也很是高兴,看着摆满东西的炕桌,心中也盘算起他的库房中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儿媳和未来的孙子。
贾家这边是喜气洋洋,王家那却无半点喜色。原因无他,只因是王太太在得知薛家要联姻之人竟是她最疼爱的幼女王欢,为了此事她与王豪闹了一场,可结果却不如她所愿。按理说王欥与王欢都是她亲生的,可是王欥自小由王家老太太教养长大,而王欢虽不同自落草就在她身边,故她也更心疼王欢,那天在贾府她明明就见那贾老太太更喜欢欢儿,何为如今会变成这样。
事后她也查过那薛夫人为何会看上欢儿,这一查结果真的让她接受不了,她的另一个女儿竟算计了她最疼爱的欢儿。
原来那王欥的奶嬷嬷是大管家王福的妻子,所以也比别人早知道薛王两家联姻之事,府中的大姑娘已经定了亲,那剩下的两个姑娘一个要嫁入贾家,一个只能进薛家门。这贾家与薛家连她这个没见识的奴才也知道,贾家要比薛家强百倍,二姑娘是她奶大的,她怎么可能不为她打算。故她将这件事告诉了王欥让其早作安排。王欥从贾家回来也知那贾家更喜欢自己的妹妹王欢,只是这儿女亲事那是她能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