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商界,沈家的确是能呼风唤雨,但大明朝,终究是老朱家的。
昔日,沈家的那位老祖,可没少给老朱家卖命,最后如何呢?
还不是靠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才保下了性命和家业!
商人,就该做商人该做的事,那位老祖,多英明的人啊,循着他定的家规行事,这么多年过去,沈家何曾遇到过为难?
要知道,现如今,可是连马家都已经衰落了……
跟掌柜吩咐完了事情,沈鸿雪就出了铺子,骑马直奔清吏司而去。
算着时候,这会儿,黔国公府的那两位,该是已经开始闹了,他去那里掺一脚,表示下态度就好,当真动手打人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怒,下手太重,把沐昌世打死了,坏柳轻心谋划……
“沐昌世,你给老娘滚出来!”
行至巷口,孛儿只斤氏的骂声,便传进了沈鸿雪的耳中,“我儿伤成这样,连路都走不得,如何能屠戮平民!”
“你分明就是想趁我儿伤重,用这卑鄙手段出来,害他性命!”
“你们清吏司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浸在马桶里长的,遇了人检举,便只会径直抓人回来问询,这与茅坑里石头,有什么差别!”
孛儿只斤氏显然已经骂了好一阵儿,以她为中心,已经围了不少百姓驻足。
黔国公沐昌祚跟在她身边,也是一脸愤怒,瞧态度,像是没打算阻她出口成脏。
沈鸿雪翻身下马,挤过人群,到了黔国公沐昌祚和孛儿只斤氏身边,深吸了口气,才朝两人拱手行礼,“国公,夫人。”
“贤侄怎么来了?”
“三爷唤你的?”
黔国公沐昌祚面露讶异,伸手扶了沈鸿雪一把。
“鸿雪听闻,三爷寻得了舍妹从不离身的银针,刚刚去府里找寻,才知他是来了这里。”
沈鸿雪直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撒泼骂人的孛儿只斤氏,像是本能的咽了口唾沫,“夫人这是……”
“听庙里给阿睿治伤的大夫说,清吏司得了沐昌世检举睿儿屠戮平民,便不顾三爷劝阻,硬押了他回城里来问询,他母亲气不过,就跑来了。”
“我怕她性子急,惹出麻烦,只得跟来。”
黔国公沐昌祚颇有些尴尬的抿了下唇瓣,侧头瞟了孛儿只斤氏一眼,便又把目光落回了沈鸿雪身上,“贤侄见笑。”
在小庙里,翎钧让顾落尘安排人假扮沐睿,并没瞒着黔国公沐昌祚,他会带了孛儿只斤氏来骂,也是得了徐维康提点。
所以,瞧见沈鸿雪前来,便大概知晓,这也是个得了安排的,而非巧合。
只不过,尚不知是何人安排的就是了。
“沐少爷的伤,鸿雪略有耳闻,这几日,三爷都是自德水轩为他定得药膳。”
听黔国公沐昌祚说,沐睿是被清吏司的人押来的,沈鸿雪的脸上顿露讶异,连说的话,都有些不知如何措辞才是得当了,“今日的午膳,还定的补血理气的汤羹,被这般……粗暴对待,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