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大爷,快醒醒,大爷。”
林旸一个激灵,醒过来,看见林海皱着眉头盯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海看着林旸大大的笑脸,斥责的话便咽了下去。
不多时,便见林家的挂着青色幔子的马车驶过来,后面缀着几辆运行李的车,由林管家领着进了角门,安置行李了,那马车却停在府前,林海带着林旸迎了上去。白皙如玉的手指掀开车帘,那人约三十岁左右,和林海是同龄人,身着淡蓝色杭绸袍子,要扎暗绿色腰带,白玉冠束发,一双狭长的凤眼透露着故人相逢的喜悦,一见到林海,一分的笑容变成十分。
“如海兄,那日在码头一别,我可是紧赶慢赶的过来了,一日不曾耽误,快把我的小徒儿领来,若是个笨的,我可不教他。”语气极为熟稔,那人一边说一边跳下马车。林旸微微瞪了眼看着那人不规矩的行为。
“子期兄,别来无恙,这是犬子。”林海对那人的行为熟视无睹。
那人这才发现一个刚到自己膝盖那里的玉团子立在一边,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双大大的眼睛因为几个哈欠而显得水汪汪的。那人弯下腰,忍不住捏了一把那带着婴儿肥的鼓鼓的包子脸,“这就是我的小徒弟,旸哥儿了吧,真是像包子一样可爱。”
听到那人的夸奖语,林旸心中囧囧的,像包子一样可爱,什么比喻。
还不待林旸回话,那人便解下自己带的一个河清海晏的羊脂玉佩,塞到林旸的手里:“给你的见面礼。”
林旸见林海点头,忙收下行礼:“多谢先生。”
那人摆摆手:“你我师徒之间不必如此拘礼。”又站起身拍了林海的肩膀:“我和你父亲是发小,你就如同我的子侄一般,是吧,如海兄?”
林旸便见自己的一向稳重的父亲极不稳重的挑了下眉毛:“子期兄,说的是,只是礼不可废。”
那人撇撇嘴:“小时候就是小古板,到老了又成了老古板了。”
林旸见到自己的父亲额头的青筋挑了几下,深呼吸几下:“子期兄还是先入内歇息吧。”
“唔,倒是比小时候稳重了,小时候一说你,你便气的跳脚,想要打我来着,偏又打不过我,你每每吃了亏,都去找......”那人一开始兴致勃勃的,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低落下去,笑容也没了。
林海摸了摸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林旸的头,道:“经历那么多事,又怎能不稳重。”
气氛有些低落,那人见状,便转开了话题:“在门边闲话那么久,还不快领我进去,也不知道我住的院落收拾的这么样,若是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林海边引着那人往府内走去,边走边道:“你放心便是,是内子带人亲自收拾的院落。”
那人惊讶的噢了一声,面带揶揄:“原来是四妹妹收拾的呀,那我自然放心。”
林海听见他说四妹妹,忍不住打了他一拳,耳尖红了起来,道:“不过是年少的事,还值得你每回都拿出来笑话么。”
“我哪敢笑话,只不过羡慕你和尊夫人伉俪情深吧了。”那人举掌挡了林海的那一拳。
在后面跟着的林旸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先生和父亲聊的开心,倒是谁来告诉自己,自己的这位先生姓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