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住到了施家,随着她的到来,还有带来了另一份意外之喜。
事情很简单,桂月源上山又采摘了些果子,多了便往施家送,入了秋上山的次数越来越少,那成熟的果子也快要没了,他这回摘了不少,秦母看到果子多,便做起了果脯,这一做叫众人吃了一惊。
周晓晨对此很是纳闷,按秦阳的性子竟没想到这么个生财的法子,倒是秦母为他解了疑惑,很原因也同样的简单,他们不住在山边,没钱收不起果子,要大量做人工也不够,再来,镇子上已经有一家老字号,他们没钱争也争不过。
秦母做的果脯味道很是不错,再细问才晓得,当初秦家最早发家时,也是做果脯买卖的,周晓晨吃着果脯,盘算着现在季节已经过去,回头和秦阳商量商量,明年说不定能够合作一把,赚上一小笔。
日子一天天的过,天慢慢的凉了起来,农闲之后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空下来就有时候筹备儿女的亲事了,大房是最为忙碌的,桂月泽的婚期定在了十月,长媳已有了深孕,二儿子又要成亲,桂大嫂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桂二嫂也已从娘家回来了,自打桂月清从书院回来后,她对三房的态度就有些奇妙,原以为依她那性子见桂月清读不了书,必是要说几句风凉话的,可这回却是没有,倒是一门心里的盯着桂月涟读书,依照周晓晨的分析,她是觉得两个孩子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且她自个儿的娃赢面要更大些,索性也就装大方了。
三房秦氏倒是有些犯愁,大房和三房一向交好,这会儿泽哥成亲,相应的礼钱总是要给的,虽然桂大嫂私下说了,不收这钱,可既然当初给过桂月海,这次桂月泽是肯定不能省的,只是家里的钱实在是捉襟见肘,卖绣活和药材,抄书赚来的,连秦母交的房租钱都凑一块,都用去还债了,即便如此怕也是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去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愁得白发都冒出来了不少。
桂五嫂正在纳鞋,“我打算让咱家两个小的去跟着清哥学认字去。”
桂老五摆弄着手上的活计:“咋,你也打算让咱家娃去上学读书?”他听妻子有这意思,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咱们怕是供不起。”
“没呢,就想让他们能多认几个字,总不能成天在家里玩闹。”桂五嫂说完用力将针穿过鞋底:“清哥读不上书,三嫂那边又不肯收咱们的帮衬,倒不如借着清哥教孩子们认字,送些东西过去。”
“三嫂不会肯收的。”桂老五向来心思简单。
“有了由头总有法子的。”桂五嫂斜眼看了丈夫一眼道:“这事我来办,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补补。”
桂老五笑呵呵的脱了衣服,“媳妇你可真好。”
桂家的生活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迎来了桂月泽的大婚。
前两天杀猪宰鸡,照旧将村子里能请的亲朋好友请了个遍,几房人搬出桌椅板凳凑了十来桌,大家热热闹闹的。
秦氏到底还是挤出了些礼钱,又把压箱底的料子取出来送给了泽哥媳妇。桂大嫂起先不肯收,最后还是拗不过她收下了。
婚礼这天村子里能去的都去了,男女还是分开坐的,周晓晨串场子帮忙到处跑,见高家母子也过来了,便走上去招呼。男女是分开坐的,将高母带到了坐处,回过头见高大山四处张望找位子,她又重新走了过去:“看什么,那边随便找个地方坐就是了,去后头那桌吧,那边人少些,你一会多吃点。”
高大山点了点头回道:“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周晓晨笑着说好,转身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鞭炮声响媳妇进门,众人起身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周晓晨跟着起了一下哄后,躲到小灶里头去休息,正巧看到桂月梅拿着篮子往里头放菜。
“姐,你拿这个干嘛?”周晓晨不解道。
“纪婶没来,我挑些菜一会给她们送去。”桂月梅应道,施家尚在孝期,今日的婚礼只送了礼人却没来,也不是家里不做饭,只是秦氏心里记挂着,便叫女儿拿些菜过去,一来也算是沾沾喜气,二来,现在人多嘴杂,正好让女儿避开了去。
“姐,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块过去。”周晓晨上回海哥成亲时被灌了酒,这次学聪明了正好趁机躲开,她说完往外头走,到里屋抓了一些喜糖,随后与桂月梅一道往施家去。
这会儿,施家也打算开饭了,外头鞭炮声时时续续,纪氏同秦母一道做了几个小菜,摆了桌正打算吃饭,门被拍响了。
施诗跑去开门,见到来人时眼就笑弯了,嘴上却说道:“月梅姐,月清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给你们加菜来了。”桂月梅提着篮子走进去。
“我给你带糖来了。”周晓晨学着姐姐的模样,从袖袋里取出一把糖:“还不快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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