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县的主任最终还是把家属劝走了,然后他直接把范无双撂在了办公室,转身就出去找了自己医院出手术的医生护士谈话。
这主任走之前脸色阴沉得不得了,可是范无双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然丝毫没有在意他。这出了事一副没有担当的模样让别人十分不爽,主任合计了一下,顿时心里有想法了。
范无双坐就枯坐在办公室里,而这漫长的夜终于过去了,天边从一点点白蒙蒙的颜色再到渐渐染了些朝霞的红,最后终于大亮。
这世界,无论生老病死,也无论离别再会,都是崭新的一天。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这间办公室再也没有人来过,范无双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也没有人再过问她,就像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家医院一样。而这间医生办公室也像是从来未曾启用过一样。尽管这里还留着些穿过的白大褂,也有人写过的病历表,但是一切那么安静,就像是从来没有人用过一样。
范无双在等待,就像是古时候犯了死刑的人一样,等待着刽子手,总有一天也要被了断。像是解脱也像是决断。
十二点过去,范无双竟然也不感觉饿,只是感觉有些昏昏沉沉,不争气的左手又开始发起抖来。她站了起来,还没出医生办公室接到了电话,是一个座机号码,来电地址显示是布桑。
范无双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公事公办,声调却带着些柔和的女声:“您好?范无双小姐吗?”
“我是。”
“范小姐,我是陆先生的助理,我叫唐炎。打电话来,是想跟您传达陆先生的意思,他希望你明天到集团办公室来谈一下他儿子的抚养权问题。”
范无双扯了扯嘴角:“好。”
命运这双无形的手,在她重新遇见陆北的那一刻就已经翻云覆雨。不,应该是在她决定回国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改变。
这段孽缘,如影随形。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范无双挂了电话就出去,她一路走得极快,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血一样的红晕。她脚步匆匆,路过医院大厅然后在医务科找到了愁眉苦脸的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客气赔笑的脸在看到范无双那一刻,暗淡了下去,然后摇摇头说道:“我不在现场这件事你们也可以找这小范医生聊聊,她才是主刀。”
然后这主任又转脸问道:“小范啊,你在布桑的收入肯定比我们这小县城要高,家属要五百万应该没有问题吧。”
如果有五百万,她还出来奔波开飞刀干嘛?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外科主任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她这个外地人一力承担下来,她在这里,没有任何支援,况且她还是主刀,谁会信她,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医院里都怕医闹,尤其是职业医闹。肯定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他们想把这件事情全都推给她。患者家属那样子的态度,肯定拿到钱就了事,怎么会去查什么责任人,他们只要逮到一个付钱的就行。
当然她的错也非常大,即便手术到最后成功的概率也很低,但是她依旧要承担责任。范无双闭了闭眼:“这五百万我会想办法凑上来的,但是今天我必须飞回布桑一趟。”
这一听,外科主任不答应了,这明显就是跑路的节奏嘛。当即人家就表示:“小范医生,你可以让别人把钱打过来就行了嘛,何必跑一趟?”
范无双只是摇头,嘴死死地抿着。她至少三顿没吃饭也长时间没进一滴水,嘴唇已经蜕皮,这一咬,几乎要流出血来。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要不您派人一起跟我回去好了,我不会跑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外科主任再黑的脸也只能说:“那我安排一下。”
当天下午,范无双带着一同跟台的护士回了布桑,他们先到了市区,坐了连夜的火车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赶回了布桑,并且混着上班高峰期一路坐地铁到了陆氏集团位于市中心的办公楼。
护士一路上没怎么跟范无双说话,她一同来的目的那样明显,彼此都是尴尬,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范无双到了办公楼就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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