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卖上十二两一亩,更不要说他的地里还种着黄芪。
他之前开价十八两是有点多,可这不也是等着让人还价的?可花旺怎么也没想到,知道他家出事后,来买田的都是一个德性,张嘴最多的才十两,他若不是真缺银子,至于要卖祖产吗?这些人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正在花旺气的想要把人赶走,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立马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可一看到门外站的是姜方一家人,叹了口气,却还是笑脸迎人。
“是姜先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快里面请!”
不是他瞧不起姜方,实在是姜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别说十几亩良田,就是一亩他们家恐怕都买不起。只是一想到屋子里那个,不管姜方他们一家过来所为何故,他还是找个借口先把那人打发了吧。
花旺出来,那人也跟着出来了,一见也认得姜方,他也没想过姜家是来买田的,所以在姜旺提出家中有客,改日再谈时,他也很识趣地离开了,在他看来花旺家的那十几亩地契就跟揣兜里了一样,最多改日过来时给花旺提二两银子就是了。
“呸,什么东西!”冲着那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花旺这才回身继续跟姜方笑言:“姜先生,里面请!”
姜方也不客气,既然是来买田的也不能就站在院子里谈吧,还是进到屋里坐下来慢慢说的好。
进到屋里,花旺的媳妇又去重新给沏了茶水端上来,见夏氏和孩子们在,她也就没回避。
花旺喝了口茶水,润了润之前跟那人说到干哑的嗓子,这才问道:“姜先生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姜方这才慢悠悠地道:“昨日我听同村的王北说起,花大哥家里有良田欲卖,正巧今日闲着无事,带着妻子出来散心,顺道过来打听一下,不知此事可是属实?”
花旺又叹了口气,“事情经过想必姜先生也打听清楚了,我也不累述了,家门不幸贪上这么个逆子,这点家业都让他败没了。”
“那不知花大哥家的田卖了没有?”姜方见花旺满面愁容,也不好再详问,既然是想要来买田,自然就要谈论买田事宜。
“卖倒没卖,这几日倒是有几拨来看田的,可那起子小人都想着找便宜,价开的太低,我这不正愁着,若是到了日子再筹不够银子,我那逆子就要被送去衙门了。”
花旺媳妇就在旁边抹眼泪,夏氏劝了几句也劝不住,谁家还没有点难心事?就陪着一起落泪。几个小的看着心里也酸酸的,想到之前他们家吃不上、穿不上,阿奶还不把他们当回事,心里也难受,也跟着一起落泪。
姜云娘和姜云浅望天,好好的他们真不是过来惹人哭的,尤其是阿娘,明明是劝着人,怎么瞧着比花旺媳妇哭的还伤心啊。
姜方和花旺正说着,一扭头就看到那边哭成一团了,花旺心里堵的慌,“他娘,你哭啥?这事不还没走到绝地,姜夫人身子本就不好,你别让他跟着伤心。”
花旺媳妇听了收住眼泪,直埋怨自己,“瞧我这记性,姜夫人你快别哭了,再哭坏了身子。”
夏氏边擦着眼泪边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一辈子还没遇到个沟啊坎啊的,这事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姜方也在旁道:“是啊,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买花大哥家的地,不知这地花大哥想卖多少?”
花旺‘啊’了声,他虽然敬重读书人,可真没想到姜方会想要买地,他们家有钱吗?可他也知道姜方不是胡乱开口的人,见姜方也是一脸诚意,不像是来消遣他的,很是干脆地道:“这地我原本开价十八两一亩,皆因地里还有要收获的黄芪,这些年也投入了不少,若是姜先生要买地,我也不说那些虚的,十五两一亩如何?”
姜方听了愣了下,十八两的价是他打听来的,怎么见到人了就变成十五两了?别看一亩才降了三两,可这三两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十几亩,算下来就得四十几两了。
见姜方明显吃惊的模样,只当姜方是嫌贵了,花旺苦笑道:“姜先生,你也别怪我漫天要价,其实这地真值十五两。”
姜方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着你让那么多,怕亏了你,之前我也听说你这地是要十八两的,一下子你就给降了三两,我这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