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前三个皆是女儿,只得了一个儿子,就是这个名动天下的唐四公子——唐不惊。
这唐四公子一出生便与众不同,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只笑不哭。他三岁能文,六岁能武,十岁时不光是文武全才,还是使毒、用药的好手。十三岁时夺了药王大会的冠军,药王谷谷主都自愧不如。十五岁拜师知之老人,学习古玩鉴别之术,三年后便学有所成。据说他出师那天,博学的知之老人捋着自己雪白的胡子,叹道:“此子天赋异禀,绝非凡人,已倾尽老夫毕生所学,他日若是出世,前途必然无量!”然而就是这个被誉为“前途无量”的唐四公子,却并不想出世入仕,做出多大作为。从知之老人那里下山之后,他便凭借自己所学,在唐家家业基础上又开了古玩店、字画坊,甚至还一时兴起,收购了一家红遍大江南北的青-楼——醉清风。如今虽说唐昕辉是唐家的当家人,但实际上一切生意都是由唐不惊来打理,偌大的唐家也是他说了算。
当唐四公子一进王府大宅,整个王府便沸腾了。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身着一袭玄青色织锦长袍,袖口衣角用银线绣着竹叶纹样,腰缠白玉玲珑束带,上系翡翠八宝缀角,并一块水头极好的羊脂美玉。他面如冠玉,鼻梁高耸,无可挑剔的脸上嵌着一双细长晶亮的眼眸。他的眼睛漂亮极了,亮亮的就像是漫天星光都揉碎在里面。那如点绛般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既温润又疏离,让人看不真切,又总想去细细琢磨。
他一步一步走来,从容不迫、足不沾尘,似乎他走过的地方,会生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莲。缀角上的白色流苏,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晃动。他的眸光流泻如月华高照,令周身那些金雕玉砌的玩物,瞬间失了颜色。王府的丫鬟仆妇、小姐夫人们一看到唐公子,无一不为之倾倒,直呼世间竟有这般风神俊朗的美男子。唐四公子的身后,跟着四个湖色衣衫的妙龄少女,每一个都是倾城之姿。她们一直跟着唐公子,形影不离。
王员外亲自出来迎接了唐四公子。只见他肥硕的身躯快速移动到门口,冲着锦衣玉冠的贵公子一福身,一脸的横肉被夸张的笑容挤得变了形。他嘴里不住地道:“老夫不知四公子到访,失敬、失敬……”
而长相俊逸中夹杂着一丝妖冶的唐四公子含笑一扶王员外,亲切有礼地道:“王员外这是作何,真是折煞晚辈了。近日闻到王员外喜获至宝,所以特意前往一看,开开眼界,叨扰了员外,还请您多多海涵。”说着,他微微侧头,对身后一个侍候的少女道,“影,将本公子为王员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被唤作“影”的少女立刻取出一个狭长的锦盒出来。她将锦盒的盒盖打开,只见里面登时流光溢彩,耀得人人眼前一阵恍惚,正是四颗一般大小的珠子。王员外被那亮光晃得眼晕,但还是舍不得移开目光,只听那唐四公子继续说道:“这四颗是晚辈精心收藏的南海明珠,颗颗圆润饱满,都是一般大小。虽说也算得上珍品,只是跟员外的‘暗夜晨星’相比,就差了许多。此次前来,晚辈不好空手拜访,就挑了这四颗珠子送给员外,权当是抛砖引玉,还请员外不要嫌弃!”
“四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王员外看着那四颗南海明珠,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正如唐四公子所说,这四颗南珠无法跟“暗夜晨星”相提并论,但已属难得一见的宝物了。他见唐四公子彬彬有礼,气度不凡,且出手阔绰,于是对这个风头极盛的年轻人更是另眼相看。他急忙一摆手,做了个请君入室的手势,笑道,“四公子一路上辛苦了,快请屋里坐坐,屋里坐坐。”说着,他还不忘招呼唐四公子身后的四个貌美少女,“也请四位姑娘进屋一坐,喝些茶水,以解一路的舟车劳顿。”
四个少女礼数周全地冲着王员外一福身,跟着自家公子一路绝尘而去,脚步轻盈地如同不沾地面一般。
待到所有宾客都齐聚一堂了,王员外又回屋换了一身他认为最体面的衣服,才由丫鬟们搀着重新出来。他腆着如同身怀六甲一般的肚子,笑眯眯地招呼着满座的客人。他揪了揪衣领,清了清嗓子,面对着那一片期许的目光,装模作样地说道:“各位朋友远道而来,是给老夫薄面,老夫这里先谢过了!”
此话一出,座下顿时就有许多不满地抽气声。许多人心里暗自嘀咕: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无耻老儿,还真以为本大爷是来看他的?若不是他手里有着被誉为“万珠之珠”的“暗夜晨星”,就是他用八抬大轿来请,老子也不稀罕来!于是空气中弥漫的皆是不满的气氛,唯有坐在最前面的唐四公子,嘴角依旧含笑。他一下一下地扇动着手中的折扇,扇子下方挂着的白玉扇坠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
王员外还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大抵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这么抛头露面的机会不多,所以把握时机,自己先给足自己面子。今日的发言稿,他是特地请了镇上最有学问的教书先生写的。那位先生洋洋洒洒地写了十数页的内容,王员外几经筛选,留下了最为精华的几页内容。然后他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刻苦地背诵了近半个月,这才有了今日的成效。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定要在这些行家们面前博得一个名声,混上一个脸熟。王员外心中这般想着,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地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