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教主的,是原先神龙教的人,叫大将军的,是几省绿营的兵将,至于叫主子的,是一些满八旗的降将。
巫有良闻言,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待会还要练功。”
巫二哥不会忘本,他之所以能立身保命,逐鹿天下,靠得是一身玄功,而不是权谋心计,见闻阅历。
因而,哪怕再忙,他每天都要抽出一些时间,用以修炼内外武功。
“是!”苏荃欠了欠身,转身离去,只是当她走到帘门处,忽的一缕剑光闪烁,刺向她眉心要害。
苏荃一惊,足下退步,可是仓促之际哪里来得及,眼看着就要被剑光刺破眉心,行将永诀,心底罕见得没有惊惧,唯一丝遗憾,下一刻,耳旁似是微风掠过,那缕剑光锵的一声被一样东西击中,荡了开去。
是一支狼毫笔!
苏荃回身一望,果然教主手中空空如也。
下一刻,数个黑衣人涌入军帐,各持兵刃,而后各自撕下黑袍,露出内里的服饰。
“阁下就是占据八省的大将军?”一个持剑的中年男子问道。
“你是谁?”巫有良看了眼退到他身边的苏荃,反问了一句。
“冯锡范!”
“一剑飙血?”巫有良道。
“是一剑无血!”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俊秀公子哥出声道,神色有些倨傲。
“你又是谁?”
“延平郡王二公子,郑克塽。”俊秀公子哥脸上的倨傲更重。
“那么,你们呢?”巫有良看向剩下的五人。
“天地会陈近南!”
“徐天川!”“风际中!”“玄贞道人”“钱老本”……
“不知各位闯我的中军大帐,有什么事呢?”
“我等到来,是想问大将军一句话,是打算拥立明室哪位王孙克承大统?”
是来摘桃子的!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巫有良心底恼怒,面上不显喜怒之色,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话说。
“你们想我拥立谁?”巫有良问道。
“自然是唐王的子孙。”郑克塽忽的出声。
巫有良看也不看他,对着陈近南说道,“就算我肯拥立,我麾下的兵将也不会肯,这个皇位,让他坐,他也坐不住。”
“你只管让就是了。”郑克塽又道。
“我要是不肯呢?”
“那就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了。”
“在我的军营里,你敢跟我说这种话,你长了几个脑袋!”
“你的士兵再多,这会也救不了你,你是生是死,全在本公子一念之间,识相的话,就乖乖交出兵权,本公子且能封你一个公爵位,否则……”
闻言,巫有良依然不动声色,苏荃却是笑出了声。
“二公子,不得妄言。”
陈近南低喝一声,阻止了郑克塽,又对巫有良说道,“我等无意冒犯,只是大将军即是汉人,自当拥立明室血裔。”
“朱元璋当年驱除蒙古皇帝,好像没去请宋朝赵家的子孙来继承大统吧?”巫有良哼了一声。
“大胆。”郑克塽猛地喝道。
“你再敢啰嗦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巫有良目光如电,直射而去,郑克塽一惊,退了一步,遂又恼羞成怒,面上显了阴鸷之色。
“大将军好威风,好煞气。”
帐外忽的又响起一道声音,帘门掀起,走入一个白衣女尼,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