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灿!”方仲信提名点姓地叫道,王灿听着语气有些凝重,便知他有大事要说,忙应道:“是,方老,你说!”
“如果我没搞错,今天本该是你去西都复诊的日子。对不对?”
“是!”
“可是你没去!”
王灿听着这话怪怪的,就笑道:“不是遇着事了么,给耽搁了,下周再去也不迟!”
“你说的那些被蟊贼绑了的鬼话也只能拿来糊弄警察,难道也想对我们这样说吗?”
李云舒也蹙着眉头道:“是啊,王灿,以你的身手,别说两个人,便是10个也未必奈何得了你。”
王灿哈哈笑道:“我就不能当时病情发作,连出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啊?”李云舒虽不好骗,但却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质问道,“会这么巧?”方仲信笑指着她道,“你呀你,就听他胡扯吧。不过王灿,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请个假,今晚连夜或是明天一早就去西都,尽快作个全面的复查为好!”
王灿还是没理清方仲信的谈话的脉络,笑道:“何必这么急呢?我倒是感觉挺好的,没什么异样!”
“是吗?”方仲信冷笑,指着李云舒道,“你带镜子了吗?”
李云舒说有,从背包里摸出了一面。
“给他!”方仲信指着王灿说,“让他自己照照!”
李云舒递过镜子,瞧着王灿的脸,虽然透着病态的苍白,但并没什么值得惊异之处。王灿兜着照了一圈,也没看出名堂,笑道:“什么也没……”话还没说完,舌头便结了,笑容也僵了。李云舒也看到了,王灿的眼瞳突然变成了蓝紫色,就像那紫丁香,极为诡异,可不到两秒便就散去,恢复了原样!
“怎么……”李云舒吓着了,失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眼睛,王灿,你看见了吗?”
王灿没吱声,继续目不转睛地对着镜子。
方仲信示意李云舒不要激动,先等等。
约过了5分钟,眼瞳里的蓝紫色又出现!
王灿还是没说话,依旧盯着镜子。又是五分钟过了,蓝紫色如定好了时间,再一次准时出现了。
王灿既没惊,也没惧,反而吁了口气笑道:“每五分钟一次,看着挺漂亮的嘛……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知道?”李云舒惊恐地问。
王灿耸着肩道:“知道我也就不用奇怪了!”
“方老,那,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李云舒比王灿还着急,死死地拉着方仲信问。她的眉头紧锁,额上已经见汗,嘴唇苍白地毫无血色,颤微地颤抖着,可见心情激荡,已经失去了控制。
“不知道!”方仲信摇头道,“我估计这种情况才出现不久,你身边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不然肯定得被当成怪物。”言至于此,叹息了一声,语调变得深沉而又忧伤,“以前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看样子是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如果不愿告诉,我也不强求。但你必须得为你自己、你的父母……”略微一顿将眼神往李云舒一瞟,又才说道,“还有关心、爱护你的人负责!”
李云舒浑身一震,低下了头去,神情说不出的忧伤。
王灿想笑,没有笑出来。
方仲信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脸上的忧伤之色越来越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记住: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没有人会放弃你,你更不要放弃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你来说,这是一场战争,一场生平最可怕的战争。赢了,你将拥有一切,过去不敢想像的一切;输了……不,你不能输,你也输不起!”
别说是王灿,就连李云舒也明显感觉到这话绝非安慰王灿的,它应该是在曾经某个令方仲信毕生难以忘怀的时刻说过的话,以至于他这些年从来不曾须臾忘却,稍有失神便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可应着景,王灿又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如果输了,就将失去一切,包括生命。所以他输不起,必须得赢。活着,找到希望,赢得未来——这就是他当下他最应该要做的事,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也不能不做,或是延迟去做。
活着,不单是延续生命,开创未来,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一种牵绊,一种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