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不得就要管一管了。
更何况,如此一来,她正好可以借着护尚宛妗的名头挤兑顾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进了内室,钟雪盈一脸关切的快步走到朱床边,做作的弯腰捧起尚宛妗的脸看了看,叹息道:“我可怜的孩子!”
然后抬头看向如嬷嬷:“顾老夫人还是我们元娘的亲外祖母呢,元娘病着这样,不求她来探望元娘一二,还要这么作践元娘吗?”
“夫人,这如何是作践表小姐?”对于钟雪盈的斥责,如嬷嬷有些不悦,她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有些强硬,“百行孝为先,表小姐不过是有些不舒服,取一本书又费不了多少精力……”
“住口!”钟雪盈脸色一厉,道,“取一本书是费不了什么力气,可我听说之前元娘给顾老夫人摇了一个多时辰的扇子,百行孝为先是没错,可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下人,这种小事就非得我们元娘来吗?”
说着,她横了如嬷嬷一眼:“你是什么东西?在顾老夫人面前再青眼有加,那也是下人。本夫人是武威侯夫人,正一品的诰命夫人,本夫人进门这么久,谁允许你不行礼的?”
看着像是为尚宛妗出头。尚宛妗微微合着眼睛,心里没有一丁点感激……她心里明白得很,钟雪盈这不过是为了在顾家人面前耍侯府夫人的威风罢了!
余大夫也皱了皱眉,若是真关心尚大小姐,又怎么会在尚大小姐的病床前这般上纲上线,跟一个奴仆计较,饶了尚大小姐的清静!
如嬷嬷脸色一变,忙行了礼,钟雪盈冷笑一声,不肯罢休,问道:“可还要我们元娘起身取书?”
“不敢,不敢!”如嬷嬷连声道,“等表小姐好些了再说。”
她说的是好些了再说,而不是大好了再说。屋子里众人听在耳里,都有些不屑。如嬷嬷待不下去了,磕头告辞:“老夫人那边离不得人,老奴就不在这里打扰表小姐诊病了,先回去了。”
钟雪盈冷哼一声,放过了她,然后又刻意多坐了一会儿,这才趾高气扬的带着自己的人出了漱春院。
锦书依旧让澍香带着澍玉守在了门外等着,自己伺候尚宛妗坐了起来。
澍香脸色难看得很,看着院门的方向,撇撇嘴,小声道:“都是些不把小姐放在心里的。”
澍玉却抿了抿嘴,捏紧了手心的一块薄荷糖……是刚刚阮阮趁乱塞给她的,阮阮还说,让澍玉不当值了就去武成院找她玩。
尚宛妗坐在朱床上,微微低头,曲起手指在被子上叩了叩,算是给余大夫行了礼,感激道:“刚刚多谢您了。”
余大夫摇摇头,道:“我不过是个大夫,你们武威侯府的事情,我也不敢多掺合……那加了硫黄冲服的药,我确实是听说过,似乎还有钟乳、赤石、白石英、紫石英几味。具体是什么,我翻了所有的医书,都没有翻出个所以然来,只怕是禁药。大小姐问我这个,只怕是问错了人。”
尚宛妗有些诧异:“余大夫不知道它是什么,又如何知晓其它几味药?”
“因为锦王府的人来问过。”余大夫说完这话,给尚宛妗写了副防暑的方子,然后匆匆告辞离去。
走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锦书道:“我虽不愿掺和武威侯府的事情,可一点小忙还是能帮的,以后大小姐遇到了什么事情,实在没有办法了,锦书姑娘可以来承杏医馆寻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