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么?
“你退下吧,我想歇息一会儿。”他的身体已经累极,刚刚那碗药中也应该有安眠成分,现在他极想睡一觉。
“嗻,奴才告退。”
弓着身子倒退着,才退出内室,吴顺便看见了安静无声的站在那里的叶之宸,并没有被惊到,吴顺只是无声的跪地请安——正如叶慕希所想,吴顺的那番话是叶之宸示意的,他想要的便是让叶慕希发泄一下除去心中郁结之气,也想探听一下叶慕希心底真实的想法。
挥挥手让吴顺退下,叶之宸静静矗立片刻,直到听见寝宫内那人的呼吸声变得低缓绵长后才浅笑着转身去了前殿处理政务。
认命吗?
阿慕,你只能认命!
*
叶慕希醒来之时天色已暗了下去,橘黄色的烛光摇曳,并不昏暗,只是有些刺眼,让他反射性的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后才重新睁开,有些迷茫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使得他看清了正坐在床头安静凝视着他的男人。
狠狠的闭上眼,叶慕希无奈至极。
这个男人是打算占据他所有的时间以便入侵他的生命吗?清醒时这个男人几乎和他形影不离,无论是用膳还是其他,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都被这个男人霸占着,使得他不得不看着、听着、感受着。
“呵呵。”头顶上,男人轻声笑着,不等他再次睁眼就觉自己的身子已再次被男人抱了个满怀,“阿慕,该起了,用完晚膳朕陪你出去走走。”
闻言,叶慕希瞪着叶之宸,目光凶狠的指着自己的耳后某处,那里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这让我如何出门?”
明明叶慕希的态度恶劣如斯,叶之宸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得笑的开怀,抱着叶慕希的双臂一个用力,将两人之间本就很小的距离拉的更近了:“是朕的错,那待明日消失了再出去吧。”他的阿慕啊,虽然很微小但终于愿意放开一点心结了,只要如此便好,他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陪着阿慕。
叶慕希也知道叶之宸为何高兴,但正如他之前所说的,此时他唯有认命还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不过尽量抵制叶之宸那强势的入侵罢了。
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他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正因为这个不知名的原因,他才能如此迅速的软下态度。
别扭的伸展开双臂让叶之宸伺候着更衣洗簌,叶慕希静静的看着弯腰帮他束着腰带的叶之宸,此刻帝王的脸上神色认真而肃穆,含着浅浅的喜悦,欣然而愉快,真实而纯粹。
若他们不是如此身份如此相识,那叶之宸便是他最欣赏的一类人吧。
等两人用过晚膳,因叶慕希不方便出门,两人就在乾坤殿内溜了几圈消食。等时间差不多了,叶之宸就领着叶慕希去了浴池,由于昨日发生的事,叶慕希并不想和叶之宸一起沐浴,只是其他事情上可以说得上迁就他的叶之宸在这事上特别的强硬并霸道,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扒光了他。
“你!”此时此刻,光溜溜的叶慕希也顾不得生气了,只能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水,让温水一直漫过胸膛来避开叶之宸犹如实质化的视线。
在叶慕希身前的水面兜了一圈,叶之宸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脱光了下水朝着叶慕希走去,一步一步直将叶慕希逼进了一个角落退无可退后才停止,笑意直达眼底:“阿慕,你该知道的,其他事朕可依着你,但这件事避无可避。”他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只需要看着这人便胀的发疼。
被逼到角落的叶慕希满脸通红,那是被气的,他虽说已经努力说服自己消极认命,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够妥协的,比如守住本心,再比如……和自己的父皇上床什么的。
“父皇,您有后宫三千。”
没有动怒,叶之宸依旧笑望着尤在做着垂死挣扎的叶慕希,双手向前一伸,就在水下揽住了叶慕希的腰,用力一收,两人的身体就已经紧紧贴合在一起。也因此,叶慕希能够切实的感受到叶之宸的欲望有多强烈。
“朕说过的,朕只有你。”
尴尬而别扭的僵直了身体,依旧没有自觉并无视了叶之宸话中意思的叶慕希只想着将叶之宸赶到后宫去解决,至于叶之宸说的除他之外再无他人什么的,叶慕希从没当真过。
“父皇,儿臣想后宫的娘娘们一定对父皇翘首以盼、啊——”话语用一个突兀的惊叫声结尾,叶慕希蓦的睁大了眼瞪着叶之宸,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一声不吭就、就……
“父、唔……”
才开口叫了一个字就被迫打住,叶慕希死死咬住了唇,禁止自己发出任何类似于呻·吟的响声,只是纵使他已经忍耐了,在叶之宸已经掌握了他身体的敏感点的情况下,他根本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已经浑身无力的瘫软了身体。
用力的握着叶之宸的肩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皮肉之中,叶慕希死死的瞪着叶之宸,咬牙切齿的努力将出口的话保持平稳:“父皇,您不觉得节奏太快了吗?纵使想让我认命也该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吧?”
俯首,叶之宸贴着叶慕希的耳朵低语,温热的吐息就这样灌入叶慕希的耳内,染红了那白玉般的耳尖:“放心,朕一定会让阿慕好好适、应的。”言罢,叶之宸空着的那只手便一个巧劲将叶慕希推至浴池边壁之上,粗声喘息,“环住朕的腰,嗯?”
嗯尼玛!!
叶慕希恶狠狠的瞪着叶之宸,四肢无力的在水里扑腾着不死心的想要挣扎,但由于双脚腾空,这般动作不仅仅没有挣脱半分,反而愈发将自己送到了野兽的口中。
“唔……”
叶慕希脸上的神色几乎扭曲,他瞪着笑的一脸惬意的叶之宸磨着牙,终于控制不住满心愤慨俯身在叶之宸的左肩上狠狠咬了上去。
神情愉悦的任由叶慕希在自己肩膀上磨牙,叶之宸自顾自的动作,终于如愿以偿。
“嗯!”
闷哼一声,咬着叶之宸的嘴更加用力了,甚至都尝到了铁腥味也没放开。
“父……皇……”
因为被挑起□□而泛红的身体剧烈摇晃着,叶慕希半阖着眼,视线朦胧,因为生理上的欢愉而流出的泪水蔓延出几丝莫名的悲哀。
——无论心理上多么排斥,生理上却丝毫无法拒绝。
*
九月初的京城已经有了几分冷意,绿叶泛黄,偶尔打着旋儿落地,几分凄凉。只是御花园内并不显萧瑟,一个季节的花落便有另一个季节的花期而至,一团团一簇簇,壮观而热烈,得到了宫内各贵人的喜爱。
自然,贵人们更喜爱的还是御花园和皇上的各种‘偶遇’了,虽然皇上不是那么容易‘偶遇’的,但怎么也十回中有个一两回遇上,总比半年都见不着皇上的面要好得多。只是最近,连这一两回都遇不上了,这让许多贵人郁闷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但就算这样,贵人们还是喜欢逛御花园,因为除了御花园她们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和皇上偶遇了。你说乾坤殿?没听见皇上的乾坤殿向来不准许任何人未经宣召入内吗?最得宠的宁妃不信邪的去送了回汤回头就成宁嫔了呢,她们这种没那么受宠的就别去触霉头了。
所以,尽管秋风已然萧瑟,宫内的贵人们依旧坚持不懈穿着薄薄的夏装在御花园内赏花,各色的宫装衬托出婀娜多姿的身材,珠花玉钗,水粉胭脂,姹紫嫣红的真可谓是人比花娇啊,这就是终于得以出乾坤殿的叶慕希远远看见的场面。
本朝着御花园凉亭而去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叶慕希嘴角微微抽了抽就转身准备离开了,他一个成年皇子还是不要和年轻妃子去搅合了,滋生事端就麻烦了,虽然说他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够大。
但很显然,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掉的,比如某只厚颜无耻无视伦常的帝王,再比如人比花娇笑的温温柔柔我见犹怜的宁嫔娘娘。
“这不是大皇子吗?听闻前些日子大皇子身体抱恙,今日看来该是有些起色了吧?真是老天保佑,让大皇子平平安安的。皇上也一直为大皇子的身体担心吶,自从那次之后……啊呀,瞧我这嘴,净说些不入耳的话,望大皇子莫要见怪。”
她可是听说那日皇上将这个病秧子带回乾坤殿后就一直没放出来,也是从那日起,她就再也没进去过乾坤殿,难道是这个病秧子对皇上说了什么?
直接无视宁嫔话里话外的试探,叶慕希打了个千:“叶慕希见过宁嫔娘娘。”只是一个嫔而已,当不起他行跪礼,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心不适合行礼,他的腰快断了。
见叶慕希这般敷衍行礼,宁嫔眸光微闪,不过转瞬又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快快,大皇子这是做什么呢?妾哪值当大皇子行此大礼,真是折煞妾了。”说着,粉色的帕子还掩了唇,脸上满满的都是真挚的歉意,看的随后赶来的几人气愤无比。
“你是谁?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还要不要脸了?更别说宁妃娘娘还那么柔弱那么善良,你怎么可以欺负她?看我锦绣今天来替天行道!”当日锦绣因为喝了酒头脑有些不清醒,再加上夜色朦胧又只见了一次,是以今日见了叶慕希也没认出来,只当又是一个歹毒之人。
又是这个锦绣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