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没没什么没什么!”季久申尖叫起来,好不容易安抚炸毛的侍卫把利器归位,这才擦擦冷汗,暗中嘟囔这该死的傻大个!
天色更黑,季久申实在等不了。
依他活泼的性格,能乖乖等了一个时辰已是极限,这会儿脑袋靠在王衡肩膀上打盹儿,口水还流了王衡一身。
王衡嫌弃无比地皱起粗粗的眉毛,认真盯着那滩口水,又把目光转移到季久申身上,寻思着待会儿朝哪个地方吐口水,才能展现自己的厌恶之情。
正琢磨的时候,门板“吱呀”一声开了。
“先生!”王衡惊喜地叫喊,立即眼巴巴凑了过去。猛地失去支撑的季久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脑门磕在硬邦邦的黄土里,整个人趴在张培青脚边。
季久申当场就痛醒了,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听见张培青不顺眼的嗓音带着惊讶:“何苦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
惨叫声憋回嗓子眼,季久申愤恨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吃人似的盯着她。
旁边一同走出来的老者也十分诧异:“张先生,你这侍卫居然如此虔诚,这等真心实在应该嘉奖。”
“老先生说的是,我正有此意。”
“如此实诚的人,你应当多赏赐些。老夫先行告辞了。”
“老先生慢走。”
两人客气寒暄,从头到脚看都不看一眼季久申。还是一边的王衡呆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急忙将他扶了起来。
“你憋碰我!”
季久申鼻头酸涩,张培青太过分了!再也不要跟这种人说一句话!
王衡呆呆傻傻瞅着他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挠挠头。
张培青送完客人回来,站在他身边,一同奇怪地瞅向远方越来越小的人影,“他怎么了?”
傻大个老实地摇摇头,闷闷回到:“不知道。”
“哦,估计是心情烦闷吧。”
“或许吧。”
“你去睡觉么?”
“先生睡觉么?”
“当然了。”
“那我也去睡觉。”
“好哒,乖,晚安。”
傻大个羞涩地低头,小声忸怩:“晚安。”
十年峰会第二天照常举行。昨天晚上张培青和孤竹无堪见面的事情,各国之人虽然惊讶,倒也没有多大意外。
孤竹大师是剑术领域巅峰,张培青在别的领域也算是独树一帜,两人之间惺惺相惜强强相会,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之处。
相比之下,诸国更关心的是天下格局划分的事情。
所谓树倒猢狲散,赵国灭国,当初依附赵国的许多小国,现如今群龙无首。想要另外投靠,可大国最强只剩齐楚,其他国家不足一提。
投楚,被人骂背信弃义,赵国刚灭就巴结楚;投齐,怕引起楚国误会,你这是瞧不起大楚么?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的很。正好在峰会上一并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