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啊!”刘秀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喊,嗓子一甜,噗地吐出一口血雾。
此时,刘秀整个人如遭雷击,被无边无际,厚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痛苦淹没,根本忘了身在何处,所为何来,更想不起要逃跑了。怔忡中,眼前突然红光一闪,**部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身体再次腾空,落在了马背上。
神驹冲到刘秀跟前,并未停下,低头轻轻往起一拱,将刘秀撞到空中,马躯前蹿,正好用马背接住了刘秀。
神驹四蹿腾空,风驰电掣般向山下而去,在弯转起伏的山道上化成一道蜿蜒的流火。见刘秀即将逃脱,窦成一咬牙,握住断掌狠命扯了下来,脚踝上顿时鲜血淋漓。窦成痛得冷哼一声,也顾不得了,脚下一弹,追了上去。
刘秀骑在马上,耳畔呼呼风响,两旁树木快速后退,化成两堵模糊的绿墙,身下的马背却极其平稳,如履平地。刘秀回头一看,一帮侍卫被甩得远远的,呼喝声遥遥传来,唯有窦成越追越尽。只不过片刻工夫,窦成狰狞的面目清晰可见,犹如催命无常,一双铁爪已堪堪探到飘逸的马尾。
刘秀心惊胆颤,回头看向正前方,不由面色灰败,暗道一声:“天亡我也!”
正前方,是一道断崖,与对岸之间隔着一道十几丈宽的沟壑,深不见底。存身处,左右或断崖或峭壁,竟是到了一处绝地!
窦成此时与神驹已成首尾相接之势,一只铁爪握住了马尾鬃。火神驹感觉到马尾上传导而来的拉力,狠命前蹿。窦成手上一轻,只攥了一簇马鬃。
窦成内心冷笑,想到垂死挣扎这个词,此时只需一个虎扑,就能毕功。正待提速追上,忽然硬生生顿住身形,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槽。
窦成嘴巴大张,目瞪口呆,目送火神驹跃出断崖!
火神驹凌空飞出七八丈的样子,去势已尽,载着刘秀向深不见底的沟底快速下坠。窦成嘴角上扯,绽出一丝冷笑,他在锡崖岭上呆的日子够长了,这条沟壑他知道,深达百丈不止,摔下去就是一滩肉泥,绝无幸免。
正自鸣得意,异变突起,窦成眼中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那匹已下坠两丈多的火神驹,犹如插上了翅膀,再度凌空拔起,飞向沟壑的对岸。
“难道刘秀真是真命天子?神仙来救了?”窦成既震惊又纳罕,喃喃道。
话音刚落,窦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也错了。火神驹是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人双手托举,送过了对岸。而那个刚刚施展了神仙手段的人,绝非神仙!此人的容貌体态是如此熟悉,简单刻骨铭心!
……
解除了莽军对天山宗的威胁后,仇九并未在宗门住多长时间,便随同茵儿和苒果再次下山,前来与李新和屠雄等人会合。半道上收到传书,言刘秀为搭救乳娘,和屠雄去了锡崖岭,恐有性命之忧。得此消息,三人立即取道向晋城府而来。
三人第一次来锡崖岭,不识地理,竟找不到上山的路,又无人可问,只得披荆斩棘,攀岩越崖,向锡崖岭最高点一路攀援而上。
刚攀上有一半距离,忽见侧上方寒光闪闪,一把宝剑从天而降,侧耳听听,隐隐还有呼喝声。没过多久,又从山顶跌下一个人来,坠入了危崖,只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面目。
三人皆一身冰寒,知道双方已经动手了,此时上面情形肯定危如累卵,片刻的迟缓都可能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无需言语交流,三人皆调动全身真气,快速向上运动。
仇九速度最快,二女渐渐拉在了下面,又上升了十几丈的样子,仇九或听马蹄声骤,紧接着就听到一句无比熟悉的“拦住它”的大喝声。
仇九心头了然,已然明白设陷阱的人是谁。听那马蹄声,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而来,转瞬间已越过头顶,向右手方向去了。仇九也向右折,手攀脚蹬,沿着崖壁快速跟了过去。速度之极,相信连最灵活的猿猴见了,都得抱愧而死。
未几,崖壁出现了断头,仇九变横移为直上,即将登顶时,突然一匹火红色的神马凌空跃出,仇九惊骇注目,赫然发现骑在马背人那人竟是刘秀。此时火神驹去势衰竭,已开始**,情况万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