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狞笑着在棍上用力一按,一蓬黄色的烟雾从棍头喷薄而出.杜安手指按下水火棍上的机括时,仇九就握着棍的另一端,细微的力道差别让他已有所察觉,本欲将棍头引向身体外侧,转念一想自己身着不惧刀枪暗器的护身宝衣,所以干脆不闪不避,任由杜安出手。那团黄色烟雾撞在胸口,四下弥漫开来,将仇九笼罩其中。
杜安以为得逞,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子,和老夫斗,你还嫩了!”
笑声甫毕,惊“咦”一声,感觉与预想的一幕似乎不太对劲。仇九并未中毒倒下,好端端站在原地,满脸戏谑地瞧着杜安:“就这本事?”
杜安如遇鬼魅,手指仇九:“你,你……”
杜安实在是难以置信,蛊毒宗镇宗的独门秘毒——软骨酥竟对仇九丝毫不起作用。这种毒药,既可掺入酒水中,也可抛洒在空气里,中者立倒,浑身瘫软,任人摆布。杜安的本意,便是制住仇九,以此为要挟,求得脱身。但百密一疏,他又哪里能想到,眼前少年已成百毒不侵之躯,更何况仇九出于谨慎,事先还服用了一颗钟万手独门炼制的祛毒丹,两道保险之下,对软骨酥又有所惧?
“你,你”声中,杜安状甚惊惧,弃了手中棍,连退两步。仇九知道这货善于演戏,偏偏自己还好奇心重,喜欢看人表演,并没出手阻止。杜安的右脚,如愿踏在了身后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上,“咔嗒”一声,身后的方池中快速升起一张大网,网上蠕动着一条条黑无常,朝仇九兜头泼来。仇九并不惧无常之毒,但却不想再体验一回无常蛇撕咬的痛苦,身子拔高,凌空向身前虚击。掌心处,真气涌动,逼得身前的空气刮起烈风,将黑无常倒卷而回,尽数落在了杜安身上。
黑无常皮肤适应了水中生活,最经不得阳光暴晒,在火红的太阳底下来来回回,彻底激发了暴戾的天性,几十条黑无常蛇张口咬在杜安的身上,就像蚂蝗一样再不松口,“嘶啦啦”声中,杜安瞬间浑身浴血,一条条皮肉被撕下。
杜安身上挂了几十条黑黝发亮的毒蛇,毒蛇剧烈蠕动撕咬,一时间,毒蛇的咀嚼吞咽声,皮肉的撕裂声,响作一片,情形甚是诡异恐怖。杜安大概也不怕无常蛇毒,虽皮肉尽裂,血肉模糊,仍保持意识清醒,挣扎惨呼。
仇九知道已无法从此人身上获取信息,虽深恨其恶毒行径,却也不忍卒睹,拣起杜安抛在地上的棍子,将杜安身子一挑,将他连同挂在身上的几十条毒蛇,尽数抛入了水池。只听“哗哗”水响,池水四溅,半盏茶工夫后,水声渐息,杜安显然已成一具白骨,被黑无常分食殆尽。
也许是僵尸王的余悸未尽,杀了杜安,仇九却没如何高兴,只觉世间悲苦,人心恶毒。仰头看着北方天际黑沉沉压过来的乌云,轻声道:“杜安,结局如此凄惨,多大的罪孽也消业了!”转身向高台而去,再不回顾。
杜安所依仗,无非用毒和无常蛇,还两样东西,早被仇九算计其中。对付这些,天龙剑使不上劲,反而有些碍事,所以仇九选择空手对杜安,并非托大。
范进这里,除了改恶向善的路甲,其余恶人已经尽除。百多名被强掳来的村民知道来了救星,尽皆涌到了场院。范进安抚下情绪激动的乡亲后,便安排人手处理后事,仇九返回场院时,这里也已事毕。
在窑洞中躲避阳光的僵尸尽皆被焚烧,尚未运走的金子被搬了出来,杜康二人所住篷屋已成火场。放火前,几名躲在里面,被强掳来的姑娘被提前请出。
“大哥,现在怎么办?”范进迎了上来。
仇九扫了一眼。蓬屋与僵尸窑洞的大火渐渐熄了,范进和五兄弟站在高台上,面前摆着几百斤的金块,一百多被掳来的周边村民环立在高台下,等待这些救命恩人的示下。
“你过来!”仇九指了指一旁手足无措的路甲。
路甲闻言,亡魂皆冒,以为该轮到自己被清算了,“噗嗵”跪地,离着五六丈,便要膝行而来。
“站起来!”仇九又重复了一遍,路甲才站起来,哆哆嗦嗦来到仇九身前站好。
“此人手上有血债吗?”仇九手指路甲,面对台下的乡亲。
“没有!”回答很整齐,声音也很大,显然不像有假。
“据我所知,但凡投靠了杜康二人,必须杀一个乡亲以表忠心,为何路甲可以例外。”
这回台下嘈杂成一片,仇九指了指离得最近,看上去比较伶俐的一个人,道:“你来。”
“恩人,实不相瞒。路甲兄妹都被掳上山来了,路甲曾逃跑过一次,若不是他妹妹求情,路甲早被他们做成僵尸了。杜安他们后来就收罗了路甲,却并没有强迫他杀人。路甲兄妹都是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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