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多陪陪他。”苏漫握着小鱼儿的小手,“而且我一点都不困。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回去的?”顾南倾反问她,“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可这里你怎么休息?”苏漫看了一下病房里,唯一能休息的就是那张沙发。
“一夜而已怎么样也能凑合的。”顾南倾坐在一旁的椅子内,“既然你想多陪陪小鱼儿,不如不飞了。”
“可是电影的宣传工作我不能耽误。当时拍电影签的合约条款里就有替电影宣传的义务,我若不去,只会让人觉得我真的是在耍大牌,况且这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苏漫摇头,“我会尽快完成工作,然后把小鱼儿的事情处理了。”
“苏漫,如果你担心的是合约的问题,有我在,你还怕什么?”以顾南倾的身份自然可以解决好,“我不是让你放弃工作,而是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是小鱼儿,你能等,可是他呢?晚一天治病,他的病情就恶化一天。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事态发展。一切都由我安排,什么都不是问题,你放心吧。”
顾南倾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的确,她想努力工作,但又不能延误小鱼的病情,而现在小鱼儿的病情已经恶化了。
“宣传电影你要飞很多城市,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都得花在这上面。一个月里,也许我们已经说服小鱼儿的父亲捐出他的肾,不是吗?现在的第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应该用在更重要更富贵的事情上。”顾南倾说服着她。
苏漫微敛下了长长的羽睫,觉得顾南倾说得很对。
现在的时间富贵,小鱼儿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安排吧,我去找那个人。”苏漫当下就做了决定。
“不,不是你一个人去找,而是我们一起。”顾南倾握紧她的手指,感觉到她的指尖在泛冷,“小鱼儿不能没有一个父亲,你不能是单身。这样会让对方以为你好欺负,或者说会知道小鱼儿的身份。有了我这个父亲做掩护,你和小鱼儿才是安全的。”
“我只是以孩子的父母的身份去请求这个人帮助我们,帮助小鱼儿。这样才不会让对方起疑心,不会和你抢小鱼儿。”
苏漫晶莹的瞳也盯着顾南倾近在眼前的俊脸,心里隐隐滋生出不安与难受。
顾南倾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为她想到这般周全。
“顾南倾,你可知道我要求的那个人是谁吗?”苏漫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得不提起这个她不愿意提起的人。
“你放心吧,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有多高,我都会尽我所能。”顾南倾以为苏漫怕他会怕了这个有权势的人。
“他……他就是傅寒羽……”苏漫忍着心上传来的尖锐刺痛,把这个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了出来。
她的眼眶泛红,并没有因为说出这个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心头的名字后感到轻松,反而是绷紧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瓣,甚至是抿白了,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很轻薄。
而顾南倾握住她的手的手微微松了松,瞳孔放大,又收缩,似乎有些不敢肯定自己刚才听到的答案。
整个病房无比的安静,沉默,甚至是压抑的,静得仿佛只要一个喷嚏都会掀起暴风来。
两人都不说话,视线相接在一起,没有波澜起伏,只有小小的涟漪在荡漾着。
顾南倾似乎还在消化着这个消息,仿佛是一道闷雷打在了他的头上,现在都有些晕晕的。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寒羽?”顾南倾扯了扯唇,笑得有些牵强,“他怎么可能是小鱼儿的亲生父亲,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本来也不知道是他,可是经过我这些年的打听,真的是他,那夜入住那个房间里的人就是他,没有别人。我也希望不是他,因为他根本就是我可以招惹的人。可是命运像是和我开玩笑一样,偏偏那个人就是他!所以当初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苏漫拧着洁白的眉心,很是心虚的低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顾南倾。
“接近他后又怎么做?打算用自己去换一颗肾吗?”顾南倾似乎已经猜到了她当初的想法。
“当初的确是这样的想的,这是我不得已走的最后一条路。”苏漫的设想是这样的,现在已经被顾南倾识破,“现在你还有机会考虑。”
“我考虑什么?”顾南倾有些气急败坏,脸色铁青,“虽然我也很震惊那个人会是寒羽,但是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苏漫,对我对你自己都要有点信心好吗?我不是那样肤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