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幅度,成功越过第一排红外线。
随着她的每一次动作,顾诺贤心跳都会跟着紧张一次。
在穿越红外线的中途,纪若不小心偏了偏,手指差点碰到红外线。顾诺贤心一紧,轻呼一声:“你小心点!”纪若冲他看了一眼,才缓缓稳住身子,继续前行。
她屏住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翼翼。
当然,顾诺贤比她更紧张。
“呼!”
纪若站在红外线的尽头,她转身看着顾诺贤,朝他露出一个胜利笑容。“我做到了。”纪若轻轻笑。顾诺贤冷眼晕开笑意跟满足,对面女孩,是他的女孩。
你看,她骄傲自信的样子,多好看。
纪若弯身,手指刚要触碰到花盆,顾诺贤突然轻声出口:“若若!”
纪若诧异扭头,“嗯?”顾诺贤垂眸,敛尽双眼里的担忧。“小心点。”
今晚,他说了很多次小心点。
纪若咧咧嘴,双手,仍然无畏朝死亡之花探去。她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死亡之花,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纪若感到疑惑的同时,又忍不住内心窃喜。
顾诺贤也挑起了眉梢,想不到今晚的目标会这么容易到手。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回到顾诺贤身边的过程,纪若比去时更加留意。去时,她孑然一身,就算是死了,那也不怕。回来不一样,她的手里多了一份救命的宝物,倘若她就这么丢了命,前功尽弃,她会不甘心。
她可以死,但能有可能救顾诺贤一命的宝贝不能被毁。
手指探出最后一根红外线,顾诺贤赶紧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纪若的手。他将纪若牵了出去,直到纪若整个人完好的站在他面前,顾诺贤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谢谢你。”
顾诺贤低头摄住她的唇。
纪若一把推开他,迅速穿好衣服,模样很冷静。“该走了,时间不多了。”
“嗯。”
她将死亡之花放进顾诺贤背着的背包里,两人这才沿着原路,缓缓爬上楼顶。顾诺贤拽着绳子,身体处于半空中,他多看了眼那张黑色椅子后面的位置,目光有些冷。
—*—
两人来无影去无踪,屋子里唯一的变化,便是少了一盆花。
大门突然被打开,两个黑衣男人走进屋内,两人打开灯扫了一圈屋内场景,对视一眼,眼里都浮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两人退出屋子,跟外面的人说了句什么。
接着——
轮椅在地面滑行,发出一声声轱辘声。
一身灰色衬衫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浅褐色头发下,一张脸廓,有着浓郁的澳大利亚风情。男人看了眼黑色椅子上,嘴角裂出一个诡异的口子。
“该让我的大哥跟二哥出来跟我们见一面了。”
此人,正是莱尔财团老三——
杰夫,莱尔。
黑衣人点点头,他们关闭红外线,走到黑椅子旁。两人合力一推,椅子转了个方向,椅子背面的景象彻底裸露在众人视线内。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两个男人。
一黑一白,他们两人瞪着眼,看着正前方,已经没了生机的眼珠里,似乎还可以看到死之前的他们目光有多震惊跟错愕。两人的腹部,皆是插着一把长刀。几只蚊子在他们胸口上飞舞,隐约间,还可以看到惨白皮肉里有软绵绵的肉虫在翻滚。
“我的好哥哥们,用这个见面方式跟我见面,你们可满意?”
杰夫自己控制着轮椅滑到黑椅前,他细细睨着哥哥们的脸颊,嘴角的笑意,越发沐浴春风。“啧啧,我说过,我从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你们当年毁了我的双腿,我现在拿走你们的性命,如此,公平的很!”
杰夫哈哈大笑,推着轮椅走出这所屋子。
他们走后,只有一股恶臭味,在屋子里越来越浓烈。
…
半夜,睡在床上的莱尔老总法米尔莱尔突然被噩梦惊醒,他梦见他那两个出差的儿子被人给杀了,尸骨未寒。
法米尔靠在床头,在浓浓夜色里,他浑身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窗户咯吱咯吱,被风吹得作响。法米尔诧异看了眼本来已经关上,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他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拖鞋走到窗边。
法米尔扫了眼窗户外,发现今天庄园格外的安静。
他皱皱眉头,关了窗户。
法米尔转身,屋子里的灯光突然打开,法米尔不适的捂住眼睛,等了几秒,他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法米尔眯眼看着他唯一一个身体抱恙的儿子。杰夫褪去一身灰衣,换了一件红如魔鬼的长衫。他坐在轮椅上,笑着看他亲爱的父亲,嘴角的笑容,在夜色渲染下,格外的瘆人。
“爹地,可否告诉杰夫,你梦见了什么?”
杰夫眼里亮起光点,法米尔看到儿子眼里的光点,目光陡然一变。“你!”他惊退两步,有些震撼,又有些惊讶。“你把你的哥哥们怎样了?”退到无路可退,法米尔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都是惊色。
杰夫摊开手,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
“如果你是指瑞克和卡莱尔的话,那我很乐意告诉你,他们全部下地狱去了。”杰夫转了转轮椅,再次转过身面对法米尔的时候,杰夫的手,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noy—dera—daddy,o—die?”杰夫说完最后一个词,双唇上下碰了碰,然后张开,做了个‘啪’的姿势。
法米尔身子一缩,仿佛听见了子弹打进他体内的声音。
“jeff!i’’t—do—t!”法米尔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杀他?他心里是有些怕的,这些年他一直没拿这儿子当回事,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的儿子拿枪指着头。
说实话,这感觉,并不好受。
杰夫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他轻轻笑,笑声越听,越冷。
那是一种冷彻骨,寒彻心的冷。
“爹地,当年我被大哥下毒药毁去一双腿的时候,我亲爱的好爹地…你,在哪儿?你明知我是被大哥所害,你为我做过些什么?”杰夫痴笑,满目皆是冷嘲,“你问过我疼不疼了吗?你为我伸张正义过吗?你为此责罚过瑞克吗?no!你至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瞧过我这个做儿子的!”
“因为我聪明,你惧怕我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以致于大哥放毒药想要毒死我的时候,你在明明知情的情况下,不仅不责罚他,反倒默认了他的行为!”
“告诉我!天底下有几个父亲,有你这般无情无义!”杰夫双眼充满浓浓的怒火,这些年的韬光隐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自己这双腿,以及苟延残喘活下来的自己出口恶气!
在杰夫一声声指责中,法米尔逐渐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认命。
他似乎明白了,今晚他是逃不过一死了。
“可是你的二哥,他素来宅心仁厚,你为何连他也不放过?”一夜之间丧失两个孩子,法米尔心再狠,也是痛的。杰夫语气随意说:“他啊,我想要拿到属于我的东西,他就必须死。他太碍眼了,不除了他,我会寝食难安。”
卡莱尔如果上位,他不一定能将公司经营的更上一层楼,但他一定会是一个成功的领导人。因为,他最是得人心。
法米尔长叹一声,认命闭上了眼睛。“孩子,你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杰夫了。”法米尔摇摇头,他张开双手,主动接受来自杰夫的报复。
杰夫目光里没有什么不忍跟怜悯,他开了枪,面无表情的开了枪。
砰!
消音枪,无声无息结束掉了这一代莱尔财团老总裁法米尔莱尔的生命。这一刻开始,新的财团新总裁杰夫莱尔,诞生了!
门被推开,杰夫的忠心属下走进屋。
“先生,该怎么处理?”
杰夫擦擦枪,淡笑着说:“放消息出去,就说d今夜突然造访我家,我的哥哥们被他残害,我的父亲为了保护行动不便的我,被eric一枪打死。”
黑衣人点点头,速度去办事。
杰夫看着窗外摇晃的大树枝叶,轻轻呢喃:“eric,你助我拿下财团总裁职位,不过是各取所需。你今天拿走我的东西,我让你被一次黑锅,这公平的很。”
…
徐漠安跟宋御两个人一走进,成功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惹眼,而是因为他们牵着一个孩子。
两个模样英俊的男士,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机场,想不被人想歪都很困难。
宋御搞不懂那些人到底在看什么,两只眼睛都快将他们三人盯出一个洞来。徐漠安一脸温柔看着宋御,并不介意被那些人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
说实话,他们想的越恶劣,他就越开心。
“徐叔叔,我爹地跟妈咪,还有多久到?”
徐漠安正要开口作答,突然看到一大批警察冲进机场,逮着黄种人就开始盘查。他一愣,朝宋御递去一个眼神。宋御心神领会,他假装若无其事路过警察,默默地听到了事情的大概。
厕所里,徐漠安低头假装洗手。
宋御确认没人路过,才打开门走进去。徐漠安看着镜子里的宋御,问道:“怎么回事?”宋御走到徐漠安身旁的盥洗台上洗手,他低着头,应道:“他们说,莱尔财团老总跟莱尔家族两个儿子,昨夜全部死亡。”
“杀手是谁?”徐漠安问,心里一惊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eric?”
宋御点点头,“想办法通知诺爷,机场不安全,我们要走水路回去了。”
“嗯。”
两人走出厕所,将还不在状态的顾凌墨抱在怀里,尽量低调的出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