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这种天气,广大的爱美女性依旧敢光着腿出门。想了想在古玩交易所的展厅内,每天穿旗袍用这些古董做茶道给客人们做介绍的山口。再看看第7个面临寒风依旧穿着漂亮黑色大衣,下面只有一层薄丝袜配高靴的美女们。
我觉得再冷大腐国人民也不穿秋裤这件事情也许是真的。
果然。我就应该继续待在气候宜人的里诺才对,才不应该到这种大冬天大家都死扛着不穿秋裤的国家!这让我这种目前已经穿了两条秋裤的人怎么活?怎么活?!
尤其是当你有个非常善于观察而且特别毒蛇的邻居时,怎么活?!
所以说,有个太过善于观察的邻居也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看出你多少秘密。
不过还好我失忆了,就算聪明如我邻居也没办法看出来其实我是一个穿越者,不然我很怀疑也许在某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手术室里等待被我的邻居解刨。而茉莉绝对会在旁边红着脸递手术刀。
天知道毒舌邻居除了那张脸以外,还有那点让人觉得有可取之处的。
拐进旁边的咖啡店,点了杯咖啡暖手,随便再买了几个甜甜圈。
然后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前面走着的是两个老乡,正兴致勃勃的讨论明天的行程。我捧着咖啡跟在后面慢慢走,听着久违的乡音一面觉得亲切一面又有泪意从眼底浮上来。
然后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才怀着酸酸涨涨的心情往家方向走。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不记得“颜苏”的事情。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人生,就连父母也不应该是两名美国人,而应该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才对。
这些没有理由的认知导致我从病床上醒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随意开口,因为我觉得我“前世”应该是不会英语的,但是我一张嘴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在被烧死、关进疯人院、和哑巴中间,我选择了最后。
奇迹的是,我居然听得懂英语。
杰瑞爸妈真的很爱他们的女儿。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愧疚,说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说不出口。
因为我拒绝说话,心理医生认定我对之前的事情遭受了巨大打击,所以产生抵触。需要家人更多的关心和照顾,短时间依旧不允许出院。
他们工作很忙,但是依旧坚持每天到医院,跟我说今天自己遇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然后在以为我睡着的时候,关上门去走廊接听电话或者签收助理专门带到医院需要本人处理的一些文件。甚至当时在英国,据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尤金也会定期打电话和寄小礼物回来。
医生的意思是尽量避免我去回想曾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杰瑞爸妈绝口不提。再加上我不开口说话,导致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尤金从英国处理完公事到医院看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当我某天午睡醒来,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正附身下来试图亲吻我的时候,我的反应是:尖叫、拳头、还有扔过去的枕头。
然后我从杰瑞爸妈的述说中了解到颜苏本身就是会中文的。因为她的祖母就是苏州人,从小就对祖母口中那个神秘东方的向往和喜欢,她大学学习的是中国古代历史研究,出车祸前刚刚拿到助教这份工作。而这场车祸已经是4年前发生的了,当时现场的血腥和恐怖导致颜苏得了轻度的抑郁症,因为没有发现导致越演越烈。甚至到后面抑郁到试图轻生,然后就有了我的出现。
慢慢的开始说话,慢慢的重拾学业,然后花了快两年的时间,在杰瑞爸妈、尤金的鼓励和关怀下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除了偶尔会莫名其妙梦见我坐在陌生的客厅里,笑眯眯的夹菜到另外一个碗里,还有被像孩子一样对待,被宠爱的揉发后甜甜笑着醒来,却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趟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睁眼到天亮外。
我想,我可以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