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嘿嘿,说到底各个药铺的掌柜也还是咱的人,进货出货那么多门道,哪里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柴俊义道:“那小子将包括壶泉医馆在内的各大医馆的账本都拿了去,看了也有些日子了,肯定早就将这药材生意当成了一块肥肉,说什么也要啃下一块来!”
刘管事不屑道:“看账本?就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会看账本?说实话,那账本就算是寻常的会计,都能看得头昏脑涨的,别说他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败家子了。”
柴俊义道:“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会请别人看。”
刘管事顿时便笑了:“老左虽然倒霉,被那败家子给整死了,可老左那一手账目做得是天衣无缝,即便有什么疏漏,也早就死无对证了,就算请了行家来看,又能如何?”
柴俊义点头道:“那就好。”
刘管事道:“二爷,您尽管钓您的鱼,那败家子气势正盛,咱避一避风头也就是了,所谓过刚易折,他成不了大气候!如今国公爷的位子已经落定,若二爷您心慈,便让他安安稳稳,当一辈子闲散国公便是了;若二爷您觉得心中那口气不顺,那只要老太君一归天,咱找个机会,便让那败家子英年早逝,到时候国公爷的爵位,终归还是要落在二公子头上!”
柴俊义还是有些疑虑道:“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我这个侄儿不是易与之辈,连着这一两个月来,我越发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是那种突然转变的天壤之别,而是……而是就像一只破壳而出的鹰隼,原先只当他是一枚蛋,自从老国公去世那日,突然蛋壳破开了,他破壳而出,便和原来完全不同了,有喙,有爪,有翅膀,一不小心便要冲天而起,破云而上,要直击长空去了……”
刘管事道:“二爷,您多虑了,您刚刚不是也说了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再怎么变,雏鸡也变不成鹰隼!”
柴俊义也忍不住笑了:“你说的也是,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柴老二上次被那小子抓了个正着,弄了一出闹剧来,真是好不狼狈。哼!不就是让我难堪吗?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被人当面揭脸皮?”
刘管事不说话,只在旁边默默点头,一脸感同身受、被引发了共鸣的表情。
柴俊义见了,顿时觉得这刘管事当真是平生的知己。
——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什么也不说,就能让你浑身舒坦,将我视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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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州城内,国公府中。
柴靖宇也正在那里得瑟呢,之前他跟何自存的那个赌约,只过了十天,远远不足一个月,便已经见了分晓,每天卖一百双,十天过去,便已经超过当初打赌时预定的一个月的销量,而这还是柴靖宇严格控制出货量的结果,如果放开了供应,十天卖出五千双都有可能。
何自存早就找柴靖宇汇报过了,说是自己输得心服口服,这两年的工钱不要了,但保证会尽心尽力,为柴家的生意贡献自己的力量。
柴靖宇身为老板,跟自己的员工打赌,可不是为了赢人家的薪水,而是为了他所谓的“以理服人”,当然不能赢了赌就真的不给自己的员工发薪水,于是柴靖宇很大度的告诉何自存,让他好好干,不仅不会扣他的薪水,成衣铺的奖金刺激政策也即将出台,年终奖完全根据业绩来定,保证让你多劳多得。
何自存欢欣鼓舞,这次是真的感恩戴德,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伟大的服装事业中去了。
而柴靖宇这几日也根本没有闲着,而是在做一份企业规划出来,他的灵魂毕竟来自于末世,也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虽然不是学经济学管理的,但好歹也是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企业的建设理念,这些日子系统调研了一下柴家的家业和生意,实在是看不惯啊看不惯。
于是柴靖宇决定,要对柴家的生意进行系统的改革!
首先,重新建立经营理念——锦绣成衣铺这些日子的改变,就是一个例子,这跟企业文化有关,需要经验,也需要时间。
其次,正式建立刺激政策——以前柴家对自家店铺的掌柜和长工也会有奖有罚,也会依照以前的例子来,但毕竟还是有些杂乱,如果有一个明定的激励政策,效果肯定会好很多。
再然后,柴靖宇觉得柴家生意的账目和预算实在是一塌糊涂,这一点尤其以药材生意最是混乱不开。
所以,预算和审计,也需要改革。
这一刀,便要先向药材生意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