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雌黄,胡说八道。
蔡真一脸得意道:“姓柴的!你们叔侄休要多言,你们欺负我嫂嫂是个女流之辈,生生将家兄给一把火化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莫非你们跟家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是……还是你们害死了家兄,想要毁尸灭迹?”
柴靖宇大怒:“蔡真!蔡德章怎么死的,那么多人亲眼所见,无为军黄统制也早已上了折子,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从外地跑到这里胡搅蛮缠,才是真的居心叵测!”
蔡真道:“关于家兄的死,有太多诡异之处,本官少不得要启奏圣上,再请另行查明。但今日,我蔡真站在这里,你休想从这个门口过去!”
蔡真这话就像是一个口令,话音落下时,身后数十个壮汉齐齐一声大吼,从那十二辆马车上跳将下来,站在了蔡真身后。
柴靖宇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厮是有备而来,带着这些打手拦在这里,根本不是来讨要什么公道,而是纯粹来寻衅闹事的。
柴俊义转头一看,自己老爹的棺材都已经抬到眼跟前了,出殡的丧葬队几乎就是在原地踏步,再不能疏通道路,就真的成了不孝子孙了。
“蔡真!今日江州城有好几十家出殡,都是一家紧跟一家的,你将门堵住,是要跟江州城所有人作对吗?”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蔡真的行为,也确实会冒犯到几乎所有的江州望族。
说实话,蔡真玩的这一出,实在太过阴损了,俗话说活人不找死人麻烦,柴国公是什么身份,你硬生生挡在人家出殡的道上,这简直就跟刨人家的坟一样,别说是做子孙的,就算是旁人,也觉得过分。
蔡真道:“柴俊义,今日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要想过此门,除非……”
柴俊义急道:“除非什么?”
蔡真道:“要么,你们从我身上,从这些孤儿寡母身上踏过去;要么,你们柴家子孙,都给我跪在这里,向家兄的骨灰盅磕头谢罪!”
蔡真此言一出,别说柴俊义、柴靖宇和柴宏宇这些姓柴的,就连柴家的家丁和丫鬟们,都一个个感受到莫大屈辱。
都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放在柴家这些家奴身上也是如此,他们虽然只是仆人,但身为柴家的家丁婢女,在江州城还是颇为自豪的,奴仆身份并不辱没他们,反而身为国公府的奴仆,是一件让寻常百姓都十分艳羡的活生。
这个姓蔡的居然要他们的主人给他下跪,真是岂有此理!
他们的主人,怎么能给别人跪拜?
柴家历代世袭国公,身为勋卿贵族,就算是一品大臣,也没有资格受他们的跪拜,当年吴王来国公府做客,也是跟老国公以平等身份相交,只受柴家子弟们以晚辈身份觐见长辈的礼。
你蔡真算什么?蔡德章又算什么?生前都犯不着给你行礼,死了还要我家主人给你下跪?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