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简单的文书,也有自己的见识,他是一个月前才从洛阳来到涿郡的。
对于林子轩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甚至有一段时间林子轩还曾是他的偶像。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已经不再崇拜任何人,现在他对林子轩更多是一种敬重。
“晚辈李世民拜见林总管。”李世民很有礼貌的打招呼道。
“你就是李使君家的二郎?”林子轩明知故问道。
“正是。”
“早就听闻李使君的几个儿子,各个都是龙凤之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林子轩看着他们赞赏道。
“林总管太过奖了。”李世民客气的说道,“林总管可是来找我父亲?”
林子轩笑着点点头:“你父亲现在可在府衙中?”
“在,只是爹爹今天拉肚子!现在在茅房呢?”旁边李玄霸瓮声瓮气插口道。
李世民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李玄霸低下头,李世民歉然道:“父亲今天身体不适,怠慢总管了,如果总管有急事,我马上去找他。”
林子轩暗赞一声,不愧是李世民,年纪轻轻却应对从容,言语得当,便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事,我等等无妨。”
林子轩又看了一眼李元吉,笑问他道:“听说你前几天到总管府和我的亲卫们比箭了?”
李渊家教很严,他曾经几次叮嘱李元吉不要和林子轩的手下比试。可是他只当耳旁风。在自己前往北平郡视察疫情的时候,他偷偷地瞒着他父亲去了自己的亲卫营比武,结果大败在林三娃的箭下。
现在听到林子轩这么说,李元吉羞愧地低下头。和林三娃比完箭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和林子轩相比相差的太远,或许自己连林子轩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更不要提找林子轩比箭,林子轩笑眯眯的问话使李元吉心中受到刺激,他抬起头,注视着林子轩道:“我还有时间练习,五年后,我再找总管比箭。那时望总管成全。”
“有志气!”
林子轩对他竖起大拇指,这时李玄霸将他的弓箭递给林子轩:“林总管,能不能教我们一招箭术?”
林子轩是猎户出身,而且又在草原上以一箭射中达头可汗而名震天下,但是这毕竟是传说。他们三人都没有见过,所以一见李玄霸说让林子轩教教他们的时候,就连少年老成的李世民眼中也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好吧!”
林子轩笑着接过弓箭,李玄霸用的是步弓兵箭,这是练习射箭的基础,弓不错,是一石弓。他看了一眼李世民,便欣然答应:“那我教你们用骑弓的方法来射步箭,就是六个字‘心到、眼到、手到!不用瞄准,一样用骑弓之术。”
林子轩忽然弓箭向天空一举,众人还没有明白,长箭便脱弦而出。箭力强劲,和骑弓射法完全一样,只听一声哀鸣,长箭从天空坠下,一只鸽子被射穿了脖子。
李玄霸和李元吉长大了嘴。并不是说林子轩的神箭,而是林子轩根本就没有抬头,他怎么知道天上有鸽子,难道头顶上长了眼睛不成?
李世民也动容道:“好箭法!只是,林总管怎么知道天上有鸽子?”
林子轩将弓箭还给李玄霸,对李世民淡淡笑道:“我刚才用的是帅箭,而不是将箭,你明白吗?”
李世民躬身道:“何为帅箭,何为将箭,请明公指教世民!”
所谓将箭就是事到临头才想对策,四处寻找目标,而所谓帅箭则是料敌在先,我刚才进门之前就知道你们要找我射箭,那时我便把目标找好了,所以我不抬头,便知道头上有鸽子在盘旋。”
‘料敌在先!’李世民一点便透,他默默记住了帅箭的核心。
林子轩又对三人笑道:“练箭不要连步弓,要练骑射,这里场地太小,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总管府校场练习,告诉守门士兵,是我让你们去的。”
兄弟三人大喜,一起躬身施礼:“多谢林总管!”
“林总管是来找我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渊的笑声,林子轩回头,只见李渊身着紫袍,头戴乌纱帽,快步走了进来,向林子轩拱拱手歉然道:“今天身体不适,让林总管久等了。”
“无妨,我在和几位公子切磋箭法。”
李渊呵呵一笑,问三个儿子道:“你们学到了什么?”
李元吉和李玄霸一起答道:“我们学会了用步弓射骑箭。”
“那你呢?”李渊又笑着向次子李世民望去。
李世民点点头:“受益良多,我学会了帅箭!”
“既然你们都有所学,那谢过林总管没有?”
三兄弟慌忙给林子轩长身行礼:“多谢林总管赐教!”
“不用客气,你们练武吧!”林子轩道。
“林总管请到郡衙一叙。”
“请!”
两人来到郡衙,在李渊的办公房坐下,一名小童端来两杯刚刚煮沸的茶,李渊笑道:“这几个月一直在喝煮沸的热水,已经习惯了,昨晚太热,我便忍不住喝了一杯深井水祛暑,结果肚子就不行了,看来生活习惯从此得改。”
“是啊!瘟疫一旦爆发,几乎就无药可救,宁可麻烦一点,小心一点,也不能有半点大意,好在幽州城没有发现一例疫情,令我颇为欣慰。”
“这是总管的功劳,当初总管强行勒令幽州所属的各郡各县下辖的人口进城,关闭城门,不准民众进出,我还记得当初怨声载道,现在再回想起来,若不这样做,肯定会有感染疫病者混进城,幽州就不知会死多少人,总管,大家都很感激你的铁腕。”说到这,李渊感叹一声,这件事令他由衷地佩服林子轩。
林子轩笑了笑又道:“当初我下令是闭城一个月,再过几天就到期了,所以我想在闭城两个月,使君觉得如何。”
李渊眉头微微一皱:“林总管认为还有疫情吗?”
林子轩点了点头:“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得到消息,有大量的士兵从前线逃回,一天之内就有数万人,他们中很多人都感染了疫病,有士兵说,我军在萨水大败。”
李渊大吃一惊:“高丽之战败了吗?”
林子轩苦笑一下:“很难说,但现在疫病爆发,士兵又大量逃亡,就算不败也前景不妙。”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口禀报:“林总管,总管府刚刚传来消息,有信使从北平郡带来了消息。”
“人在哪儿?”
“就在府外,是总管侍卫副统领带过来的。”
林子轩听后连忙起身,向郡衙外走去,李渊也跟了出去,只见台阶前站着林三娃和一名报信兵,林三娃对着林子轩施了一礼,指着那名报信兵道:“主公,这位就是从北平来的信使。”
那名报信兵见林子轩出来,连忙单膝跪下施礼道:“卑职是北平郡而来,向总管禀报辽东战报。”
“辽东情况如何?”
“我军在萨水大败,三十万军逃亡殆尽,仅二千七百人回营,圣上已下旨班师!”
“什么?”李渊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