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时辰,气血行了一个小周天,大轮回功法便会发作,到时你可没这么轻松了。所幸我在正午前追上了你……”
龙海萍听他的口气,倒好像是来救自己的,不禁挠了下头,红脸道:“国师,你是要帮我么?”郑怀远和史红石齐声急道:“狗鞑子的话,切不可信!”他俩人迅速对了下眼色,均觉得眼下应该想办法拿下国师几个人,然后逼国师为龙海萍疗伤。
龙海萍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太唐突,又回头对国师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国师。但我担心你给我治伤,会不会得罪了龙破天?”
国师闻言一怔,心头大动。他追来为龙海萍疗伤,不能说毫无私心。一则他喜爱龙海萍的性情和天赋;二则他也是担心龙破天受到龙海萍的影响一蹶不振;三则希望借此机会以疗伤为条件将龙海萍收入蒙古阵营。但他万万没料到,龙海萍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伤,而是他如何对龙破天交代的问题,这份真挚的关怀令他猝不及防,这份磊落的胸怀也令他大有自惭形秽的羞愧,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初衷。
郑怀远趁他心神一乱的时候,手一挥,命令道:“放箭!”
话音未落,四只利箭破空而出,直射向国师胸膛。龙海萍大吃一惊,就见国师大袖一挥,四只利箭已经尽数卷入袖中,随即轻轻一送,四只利箭又激射回来,四名弓箭手中有两名躲闪不及,被箭射中,仰面倒地。与此同时,四名长枪手挺枪刺来。国师的四名弟子立时以铜锣为盾牌,冲上前来格挡住。四名刀手也迅速掩杀上来。史红石大喊一声:“杀死狗鞑子!”提了棍加入了战团。
龙海萍先是想阻止郑怀远的人,眼见弓箭手倒地,她又想阻止国师等人,最后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此时她才忽的醒悟到这是一个蒙汉势不两立的时代。她置身其中,但在心理上,她却一直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地战在一起,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凉,此时又因两边均有自己心里认可为朋友的人,更夹杂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恐惧。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觉得鼻子里一股热流涌了出来,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竟是一把鲜血,紧接着耳朵也有东西顺着流下流到了脖子上,抹一把也是粘稠的血……龙海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国师却知道她是内伤开始发作,再见郑怀远已经上了火铳,心知不可恋战,脚下一点,一下跃到了摇摇欲坠的龙海萍身边,拦腰托住了她。郑怀远大惊,手持火铳逼了上来,大吼道:“放开她!”国师大袖一扇,一股劲风扑向郑怀远,郑怀远的火铳不自觉偏离了方向,国师的袖子顺势一卷,郑怀远已经被踉跄甩了出去。国师冷笑道:“你回去告诉朱元璋,凭你们造这些火器,也抵不过我大蒙古的万千铁骑!”说完,正要回身走人,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国师已经料到是暗器,头也不回,大袖一挥,将暗器卷入袖中。回袖看时,袖子上的毒针已经将袖袍灼烧了几个洞,他不禁又惊又怒:“好歹毒的暗器!”就听一尖利声音喝道:“留下人来!”一股冷风劈空朝后脑勺削来。国师觉出对方与郑怀远等人不是一路身手,显是江湖中人,不敢大意,略一回身,一记峰回路转,一掌拍开对方的鞭子,忽的一脚蹬向对方心窝。挝靓花渣身在空中,吃了一惊,忙一缩身,一脚蹬在国师的足心,被震得一个后翻,正跌落郑怀远不远处。
国师见四名弟子缠住众人,当下不做停留,托着龙海萍飞身跃出栅栏,几个起落,风一般离开。
挝靓花渣大急,不顾伤势,爬起来正要追赶,就听一人冲自己大吼道:“你给我站住!”一支火铳指向了自己太阳穴。她一回头,就见郑怀远两眼血红冒火,正死死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似是压抑了天大的仇恨和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让各位久等了。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