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造化神奇!”
梅吟雪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王若敏气得哼一声,转身进了客栈。
赵敏击掌道:“国师说得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龙海萍听得有些发愣,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她心里仍排斥自己与龙破天的关系,皱眉道,“但我跟他明明不是一个人。”
“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国师微微一笑,“我们萨满教相信灵魂会转移,但转移以后便是新的造化,与前面的肉身再无关联。难道我的灵魂在一头牛身上停留过一世,我便跟那头牛是同一物事吗?”
国师此言一出,龙海萍、梅吟雪和龙破天三人听在耳里,都是心头大动,各有所思。
龙海萍是如醍醐灌顶,一直以来,她都受到自己和龙破天这个关系的困扰,行事犹如戴着枷锁起舞,总是有所顾忌,不能随心所欲,现在仿佛突然卸下了这副枷锁,竟是说不出的轻松。而梅吟雪也总是在处理三人关系的时候受到龙破天和龙海萍两人关系的影响,优柔不决,此时两人关系终于撇清,她竟也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两人心有所感,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只觉有些事情重新换个角度看,好像有什么跟以前不同了。
龙破天心中却是大大的失落。因了这层转世的关系,他对龙海萍有种天生的亲近感,这是他从未在别人身上找到的。潜意识里,他把她当成了另一个自己,甚至当成了自己的一个衍生品,莫名地笃定她不会真正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对她格外宽容。听国师一言,他们两人好像有半分实际的关系都没有,他竟有些不能接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竟有些恼恨国师说出这一番话来。
国师还在继续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只是人身难得,灵魂从一个人身转到另一个人身,可能要飘移很长的时间。老衲听诸葛先生说,你是生在六百年后?”
龙海萍心情大好地点点头。
“老衲还有好些个疑问想请教龙姑娘,不知龙姑娘可否愿意拨冗一叙?”国师的态度颇为殷切,他的神情让龙海萍一下想起了刘承业见到梅吟雪时候的情景,心想不会这俩人也有什么冥冥中的联系吧?现在看来造化神奇,万事皆有可能,龙海萍不敢再胡乱否定什么,点头答应。
一旁的龙破天克制着内心的波动,表面却纹丝不动地道:“国师,我们还是入内再叙吧。”
众人一同进了客栈,发现整个客栈早已经被国师等人包了。客房都在二楼,一楼除了吃饭的桌子,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沙盘。
龙破天命人给龙海萍等人分派客房,自己则和国师站在沙盘前,讨论沙盘上的一些攻防布局。他胸有成竹,对着沙盘指指点点,大有指点江山的派头,连龙海萍在一旁倾听,他也毫不设防,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气。龙海萍听他对蒙古和大明的军防都是了若指掌,战略布局也有条不紊,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惊讶。
国师看她一直在沉思,笑吟吟地问道:“龙姑娘觉得怎样?我大蒙古是否有望收复河山?”
龙海萍也觉得目前的局势似乎对明军不利,想了想才答:“历代战争从来都不是以军队的战斗力来定输赢的,胜败关键还在民心所向。元朝的失败在于失了民心,在于他已经*透顶,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战略思想再完善,也很难挽回败局。”
国师听了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龙破天沉下脸,一掌挥出,沙盘陡然散乱,他冷冷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让你看到历史如何重写!”
国师已经恢复了脸色,微微一笑道:“大帅何必动怒,有志者事竟成!”他一边说,一边长袖一挥,双手在沙盘上空左揽右抱,连续挥动几掌,虎虎生风,等他停手,沙盘居然又重聚成原来的样子。
龙海萍看得目瞪口呆,这得是对内力多么精妙的把握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国师看她神色惊佩,不禁微微一笑。
这时,店里已经预备好了晚餐。众人一起在楼下用过了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只剩下龙海萍应约与国师继续细谈。国师仔细询问了龙海萍穿越的过程,龙海萍也不隐瞒,一一仔细回答。聊完穿越,龙海萍又描述了一番六百年后的情景,同时也毫不隐晦地畅谈了自己对当今历史局势的一些看法。国师见她侃侃而谈,纵横恣意,潇洒不拘,跟当今的男男女女都是截然不同,心下诧异,渐渐起了欢喜亲近之心。
蒙古人好客之时,便有饮酒的习惯。国师命自己的四名徒弟奉上好酒,龙海萍也不扭捏,诚心诚意地喝了几碗。随着她内功的增强,她的酒量似乎也跟着见长,居然不像从前一样易醉。谈到两更天以后,国师不好再拉她继续畅谈,不舍地放她回去,心里暗暗起了一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