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个手持长枪的红巾男子,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形,快步跑来。
李妙嫦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唰地拔出了长剑。
龙海萍见对方弓箭手、枪手搭配有序,不敢轻举妄动,索性稳住心神,来个以静制动。
那骑马的显然是个首领,不但头上戴着红巾,手臂上也缠了一块红巾,腰间配了一把沉甸甸的钢刀。他纵马到两个哨兵前,训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放哨的?也不怕他们是鞑子的探子?”
李妙嫦呸了一声,轻蔑道:“你才是狗鞑子!”
红巾首领闻声一愣,看他们一眼,脸立刻沉了下来:“若你们不是探子,为何要带兵刃?”
李妙嫦答道:“我们是峨眉派弟子!行走江湖,谁不带个兵刃防身?”
红巾首领仔细打量他们,口中仍质疑道:“峨眉派不都是女弟子吗?”
李妙嫦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乔装成男子,不禁哑然。
龙海萍本不想泄露梅李二人的身份,但此时已经保不住这个秘密,干脆上前一步,拱手大胆猜测道:“这位兄台是红巾军的长官吧?这两位确实是峨眉弟子,只是为了行走方便,才扮成男子的。”
红巾首领一听她道破自己的身份,不禁诧异地问道:“你又是何人?又怎知我的身份的?”
龙海萍心里好笑,他们装扮如此明显,还问别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别人是瞎子吗?刚才她心里只是疑惑,按理说红巾军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批人马?但她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当年红巾军威震蒙古鞑子,谁人不知?兄台这身装束,自然是红巾军的打扮了。”
那红巾首领闻言哈哈大笑:“我以为中原早已没人记得我们红巾军了!”
龙海萍听他承认了身份,心里更是惊奇,这一切怎么跟历史记载有些出入呢?
红巾首领朗声笑完,对龙海萍已经有了好感,亲切问道:“小兄弟,你究竟是何人?我看你年龄不大,怎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
龙海萍一阵迟疑,总不能说自己是六百年后看历史书知道的吧?这时,李妙嫦却想到,何不趁机吓吓这群蛮人?不待龙海萍开口,她已经抢先答道:“这位是当今圣上要请的贵客!我们是奉圣旨护送她入京面圣的!”
红巾首领一听,脸色骤变。
龙海萍心里暗暗叫苦,李妙嫦自幼在峨眉山长大,根本不知道红巾军与朱元璋之间的关系,而朱元璋当了皇帝后,必然向老百姓隐瞒了很多东西,李妙嫦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恩怨?
但她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就听红巾首领沉声命令道:“来呀!将这三人拿下,随我押去见大帅!”
他身后的那二十几人立刻冲上来,呼啦啦围了一个圈,将龙海萍三人围在中心。
李妙嫦本想抬出朱元璋,对方必然会俯首帖耳,没想到适得其反,心里纳闷,但也不惧怕这些人,提剑道:“莫不成姑奶奶还怕了你们不成?”
龙海萍不愿事态恶化,叹了口气,对红巾首领拱手道:“这位大哥,大家都是要对付鞑子的,又何必自相残杀?您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去跟你们大帅解释。这两位都是女生……都是姑娘,还请大哥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
那红巾首领本来就对她有好感,加上他也觉得好男不与女斗,正要点头答应,梅吟雪已经上前一步,冷静地说:“我们跟她一道去与大帅解释。”龙海萍正要劝阻,梅吟雪已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答应过师父,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将你护送到峨眉。”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也不看龙海萍,原来她见龙海萍又想要舍她们而去,心里竟莫名地郁郁不乐。
龙海萍感觉她语气冷淡不悦,一时却又想不出自己是哪里惹了她生气。
那红巾首领见梅吟雪虽是女子,却没有临战脱逃,深具担当精神,心下佩服,点头道:“好!这位小兄弟放心,咱们红巾军现在也是与草莽无异,不会与江湖朋友为难。这两位姑娘,在下打包票不会有事。”
龙海萍心里斟酌了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点点头:“好,请大哥带路。”
几天相处下来,龙海萍已经渐渐成了三人的精神领袖。她这样说了,连李妙嫦也没提反对意见。三人牵着马,跟红巾首领走进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