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被翻过!”
祝铭蔓心中只觉得一沉,目光移向夏启佑,他怔怔地朝着坟,忽然失声喊道:“落篱……”
接着夏启佑,便如同疯了一般,跪在地上,一把一把推开坟头上的泥土。
守在坟旁边的亲兵犹豫了一下,也帮着夏启佑用手推开坟上的泥土,动手未久,忽然大叫着朝祝铭蔓奔了过来:“公主,你看,这是……这是一片棺木,怎么会,怎么会……掉了下来!”
祝铭蔓掀开车帏一角,欲要伸手接过亲兵手中的木片,却见亲兵急忙缩手道:“不行,公主,这东西邪气,你如今可碰不得。”
祝铭蔓淡淡一笑,就着他的手看去,棺木的裂痕明显甚新,好像便是被大刀利斧劈掉的一般。
“这……埋在土里?”祝铭蔓缓缓问道。
“是,看样子,不止这一片碎棺木,好像棺木从土中被掘出又草草埋了。”亲兵说着不住回头,看刚才看到的是否被夏启佑拿了出来。
祝铭蔓又向那所坟看了片刻,忽然便笑了起来,笑声中却是说不出的抑郁。
两个亲兵面面相觑,随即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接下来怎么办?”
祝铭蔓忽然止了笑声,有些无力地道:“回营。”
“那……”亲兵犹豫着回头看夏启佑,似乎在想是否要上前相助。
“我明明早该知道……为什么还是来了……”祝铭蔓已经松手放下了一角车帏,不再做声。
几位大将听说公主早上独自出营又不带随从,甚是担心,一位姓王的老将早就带人在半路相侯。只是公主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到哪个方向,他只有派出几队人手,往各个方向去看看是否有公主的踪迹。
忽然一个士兵匆匆回报:“那边有几十个人在围攻两个人,看样子……中间正是公主的马车……”
老将不等他的话说完,便纵马往他来的方向奔去。
“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老将忧心如焚。
那士兵紧随在后,说道:“叛军,是叛军!”
“你们的人呢?”出去打探的士兵,十人一队。
“他们赶去帮助公主,我回来报讯。只是……那些人看起来很厉害,我怕……”
老将狠狠挥鞭抽马,公主出营只带了两个亲兵,对方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万一有什么闪失……
……
祝铭蔓的马车走到半路,忽然出现了一群人阻拦。
拦路的人都是默不作声,一个个身手却是无比高明。
祝铭蔓挥刀乱砍,一下下牵动内息,只觉得浑身都似脱力。
早在知道周落篱的坟是一具空坟之后,祝铭蔓便已经是手足发冷,全靠着一股刚勇与坚韧,全力摒除心中的杂乱念头,一路坚持。
她不住地告诉自己,祝铭蔓,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再傻,再蠢,轻信了被骗了,都是最后一次。
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然而此时看着他们身上叛军的服色,祝铭蔓突然在一瞬间,连坚持的一股勇气,都消失了。
本以为只是由于自己的轻信,陷入了一个骗局,却没有想到,去看周落篱的坟墓,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这一趟轻率地外出,恐怕结果注定了就是,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