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过不下去了。结果您封郡主的消息一传到临江,王家就收敛了许多,再得知那插屏风是您画的画、提的字,一家对袗姐儿就客客气气起来。本来这次上京,出嫁女不应跟着的。但我娘担心这事过后,王家人又恢复以前的态度,便拉着袗姐儿一起上京城来了。知道袗姐儿跟您有来往,王家人至少不敢对她怎么样。”
这短短几句话,夏衿就能听出一本书的宅斗故事来。要不是她有几分本事,想必重生不久,就要跟夏袗过上一样的生活。
“二姐姐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拿个脉看看。”她对夏袗和声道。
夏袗是夏佑的亲妹妹,兄妹俩关系向来极好。夏佑又在医馆做事,算是半个郎中,她成亲一年多没身孕的事,夏佑刚才都帮她说出来了,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伸出皓腕,放到了桌面上。
夏衿将手指搭在上面拿了个脉,点点头道:“你有些宫寒,还有点其他小问题。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一阵便没事了。”
夏袗大喜,站起来朝夏衿施了一礼:“多谢郡主。”临江的郎中也说她宫寒,但没说还有别的毛病。吃了半年的药都没有什么效果。夏衿的医术闻名天下,能得她一张方子,夏袗相信,明年她就有可能做娘了。
菖蒲在门外听得此话,连忙进屋来拿纸研墨。夏衿给夏袗开了个方子。
替夏袗看了病,到时候时不时地派人去临江给她送些东西,便算是解决了夏袗的问题。有郡主撑腰,谁还敢给夏袗气受?
相比夏袗,夏衿更看重夏佑。当初在夏家,夏佑帮她良多,她更想回报于他。偏夏佑是夏家支撑门户的长子,跟夏正慎、夏大太太紧密相联。她帮了他,夏正慎和夏大太太便受益,这是夏衿接受不了的结果。
不过她仍问出了口:“我成亲后,准备开个成药铺,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夏佑一愣,站起来感激地作了个揖,道:“多谢郡主好意,但我却来不了。现在仁和堂的事大部分都是我在管,我爹年纪大了,精神不如从前,我是家中长子,有责任担起家里重担。”
夏衿遗憾的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夏佑说的是实情,但他和她都明白,如果他到京城来帮她,夏家大房势必会一家子都上京来,巴住她不放。这才是他拒绝的真正理由。
夏佑不欲再谈这话题,转而问道:“祁哥儿呢?怎么不见他?”
夏家人大老远从临江来喝夏祁的喜酒,按理说,夏祁刚才就应该出来陪客才对。但现在都不见人影,显是外出了,没在府里。
“因为打了胜仗,皇上大开恩科,考试的时间就定在年前呢。国子监里的老师们这段时间抓得很紧,我哥得明天才能请假出来。所以明知你们要来,他也没法出来迎接你们。”
“念书才是大事,我们来不来不要紧,总有见面的机会的。”夏佑道。
夏袗得了夏衿的方子,心里大松,此时不由打趣道:“人家说大小登科,我看祁哥儿这可是双喜临门呢。”
“可不是。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看样子祁哥儿是要把这好事都占尽了。”夏佑也附和着道。
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夏佑、夏袗便告辞了。
过了两日,便是夏祁成亲的日子。夏衿是小姑子,即便跟岑子曼要好,也不好去宣平候府送嫁,只能在邵府等着花轿到来。本来她背了一遍人际关系表,邵老夫人打算给她个任务,便是跟在郭氏身边迎接女客,将京城的贵妇和闺秀们都认个全,但舒氏心疼女儿,她知道夏衿最不喜欢应酬。以前有个岑子曼陪着还好,现在她一个人,气氛更尴尬。因此劝住了婆婆,让她给夏衿一天的松快日子。夏衿才被放过。
看到夏祁出去敬酒,喜娘也从新房里出来了,夏衿便亲手端了一碗桂花汤圆,进了新房。看到岑子曼一身红衣地坐在那张拔步床上,神情里似乎有些疲惫,她笑问道:“怎么样?累不累?”
岑子曼顿时精神一振,摇摇头:“不累。”
夏衿一愣:“真的?”
“自然。”岑子曼睨她一眼,“在家里吃饱喝足,穿上嫁衣化好妆,坐上花轿就过来了,有什么可累的?”
夏衿一想,点点头同意:“那倒是。”累的都是那些张罗各种事宜的人。新娘子则是被伺候的,怎么会累呢?要累,也要到晚上……
想到这里,夏衿暗自坏笑。R1152